孟澤笑了笑,“你的眼睛真漂亮。”這是自誇了。
“哦。”李深再冷情,對“親生父親”也是有過想象的,但結合如今的處境,澆了一盆冷水。
孟澤手指在扶手敲了敲,二郎腿換一個方向,緩緩地問:“對了,李明瀾呢?”
“不在。”李深不想摻和上一代的恩怨。
“去哪了?”孟澤像是不經意才想起,隨口問著:“好久聯係不上了。”
李深:“不在。”
孟澤追問:“去哪了?”
李深:“不知道。”
“鬨成這樣了,她還不管你嗎?這人怎麼當媽的。”孟澤沒什麼耐心,現在的他是一個火/藥桶,一切和李明瀾有關的東西,都可以成為導/火索。
“不知道。”李深一問三不知。
孟澤放下了腿,看著李深,“你對於退學是不是表現得太平淡了?”這一份平靜,和孟澤當年退學時大不一樣。
“退學這麼大的事,我和家長商量過。”李深說:“家長不同意。”
孟澤哼笑:“我以為你過來這裡是因為你想通了。”
“我也以為是。”李深幻想了脫韁的未來,期待是有的。不過,時時充滿意外,驚喜多,驚險也多。他和李明瀾通了電話。
李明瀾劈頭蓋臉一陣罵:“你瘋了嗎!眼看就是高考了,臨陣給我搞這出?我第一個不同意。網上輿論交給我吧。”
於是,李深就算了。高考是他的地盤,他沒理由丟棄自己的戰場。
孟澤:“你不想要李明瀾的照片了嗎?我言而有信,給了你就不會留底。李明瀾當年還是很可愛的,我以前偶爾回味回味,現在嘛,沒興趣了,多少年不看她了。”
“不要了。”李深今天過來,也是說這事。
孟澤若有所思:“為什麼?”
李深:“關於這件事,我問過李明瀾。”
孟澤眼睛亮了,“她怎麼說?”
李深:“她說你留著吧。”
孟澤沉下了臉,“不怕我放上網?我還會指名道姓!”
“她說你不會。”李深當時聽李明瀾這樣說,心中有疑。現在見到孟澤,他明白過來了。
“哪來的自信?”孟澤失笑,“我都陷害親生兒子了,我還有什麼事不敢乾的?我不單止陷害親生兒子,我還計劃了PnA、B、C呢。我多歹毒啊,李明瀾太天真了。”
“她就這麼說的。”李深也沒辦法。倒了大黴攤上這一對男女糾葛。
孟澤又疊起二郎腿,“因為她還信任我嗎?”
“不是。”李深殘忍地坦白:“她李明瀾說,她那時候身材跟竹竿一樣,你放上網,也沒幾個人看。”
孟澤:“……”
空氣寂寞了,沒有風,小草在太陽下打著哈欠。
過了一會,孟澤說:“李明瀾這麼多年一點也沒變,還是這麼討厭。你有她的電
話?給我吧。”
李深:“這涉及李明瀾的隱私,不方便透露。”
“憑什麼?”孟澤猛地一拍桌子,“我得問問她,為什麼偷偷摸摸生下我的兒子。哈,不會是對我餘情未了吧。”
李深:“這,不可能吧。”這麼多年,李明瀾交往過幾個男人。看著不像留戀孟澤的樣子。
聽到這句話,孟澤臉色一變,變得陰森灰暗。李深以為他要爆發,接下來的瞬間,他卻整個人像被卸了力氣,攤在了椅子上,嘴上喊:“山蝶!高山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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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山蝶正是那個妖豔女人,“孟澤!”她匆匆出來,見到孟澤的狀態,連忙回去拿了一個藥瓶,她跑的飛快,到了孟澤身邊,倒出兩個藥片,往他嘴裡送。
孟澤吃了藥,喝了水,又閉著眼靠在椅子上好一會兒。睜開眼時,他瞪著李深,說話急促但又微弱,“你懂不懂說話!你真該死!”
高山蝶拍拍他的背,給他順順氣,安撫他說:“孟澤,冷靜下來,孟澤,我在,有我在啊。”
孟澤抓住了她的手,“這世上隻有你對我才好。”
高山蝶:“是。”
“不想見到他。”孟澤指了指李深。
高山蝶起身,正要送人。
孟澤卻說:“我回房休息。山蝶,你去做飯,中午留他在這裡吃飯。把門鎖上,不給他走。”
“是,知道了。”高山蝶向李深歉意地笑了笑,再轉向孟澤,“我先扶你去休息。”
孟澤離開庭院。
李深繼續坐著。孟澤的狀態讓他有了些揣測。揣測之餘,李深很抗拒這樣強烈的情緒波動,像是把自己心臟送給彆人蹂/躪——
這幢房子住的隻有孟澤和高山蝶,到處空蕩蕩的。
從庭院向裡走,每個房間采光極佳,布置了千奇百怪的主題。驚悚的,童話的,悲憫的。走過長長的走廊,見證一個個光怪陸離的幻想空間。
這哪是泯然眾人的世界?這分明是極致的癲狂。
高山蝶做好了菜,過來請李深過去。簡約居家的圍裙,柔和了她豔麗的五官。“小哥哥,這邊請。”她天生是嗲音,就算不刻意也是嬌軟無邊。
李深坐下就發現,這裡的菜全是李明瀾喜歡的。可見,今天招待的本意不是李深。
孟澤的情緒穩定了,換了一件長白衫。他愜意地笑,“你叫李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