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深長臂伸出,右手橫過鄺力,奪走了陳烏夏手裡的杯子,“你彆喝酒。”
陳烏夏的手指差點被他捉住,她鬆開了酒杯,“這不是酒啊。”
李深:“這就是酒。”
鄺力推上眼鏡,看了看杯中水,“我也覺得是。檸檬風味的雞尾調酒。”
“哦。”陳烏夏瞟向煙灰缸裡的煙,問:“為什麼我不能喝酒?”
因為會發酒瘋。李深委婉地說:“你喝了酒會打醉拳。”
鄺力咳了一下,掩住嘴角的笑意,“好久沒有聽你的冷笑話了,我竟然有些懷念。”
陳烏夏皺了皺眉:“我剛才喝了一整杯……”
李深啜了一口檸檬酒,“沒事,這杯度數不高。你先休息一下。”
陳烏夏:“噢。”李深喝的是她的杯子……
李深和鄺力聊天的話,陳烏夏越聽越迷糊。趁著還清醒,她拍拍臉蛋,去了自助區。
李深看著她在自助區轉悠。
她吃了兩塊餅乾,一塊蛋糕,一片麵包。然後,她拿起一杯飲料,瞪大眼評估這是水還是酒。
李深上前,拿走了她的杯子,解釋說:“這是酒。”
陳烏夏扁起嘴,問:“有沒有不是酒的啊?我口乾,想喝水了。”
他招來服務員,“給她一杯白開水。”
她又問:“為什麼我隻能喝白開水啊?”
李深:“你喝酒會醉。”
她繼續問:“你又不是我,我自己不知道自己會醉,你為什麼知道?”
李深看著她嫣紅的臉,“你會這麼問,說明你醉了。”
陳烏夏點點頭,“有道理。我去洗臉了。”她轉身向外走。
李深不放心,跟了上去。
她回過頭,納悶地問:“為什麼我去洗手間你也要跟過來?”
“為了不辜負你給我起的名字。”李深見識過她的醉酒,指不定會發生什麼。
她拔腿就跑,出了走廊。
李深一出來,被路人擋了下。一眨眼,她就不知去了哪邊方向。
陳烏夏在走廊疾走。
迎麵走來一個人高馬大的壯漢,滿嘴臟話,踉蹌地衝她撞過來。
她敏捷地閃過,繼續向前跑,她記著自己要去洗手間。卻被一隻長滿汗毛的手攔住了。
壯漢酒氣熏天,吼:“撞到了我……賠錢啊!”他的小眼睛見到這是美人兒,立即轉了調子,賊笑起來,“美女啊。那我一筆勾銷了。”話是這麼說,他攔著的手沒有撤走,汗毛粗得和猩猩似的。
陳烏夏扣住他的手臂,一個反手。
壯漢沒明白怎麼回事,隻覺小臂麻了。他痛罵一句:“草!”
這時,陳烏夏被壯漢的同伴推了一下,她鬆開壯漢,連退好幾步。
壯漢和同伴男想來抓她。
她一個肘擊,擊中了同伴男的肚子。
“靠,這女人練過的!”同伴男隨手拿起旁邊一個裝飾品,向她丟了過來。
陳烏夏想去踢掉,因為高跟鞋滑了下,腳抬不起,就這樣被這個紅木生肖品砸中了。小腿生疼,她險險才站穩。
同伴男的眼睛跟著飛舞的裙,他心生邪念,想要去掀她的裙擺。
趕過來的李深摟過陳烏夏的腰,一腳狠狠地踢掉了同伴男的手。
同伴男當下滾在了地上,喊著:“靠!好痛好痛!是不是骨折了!”
李深沒說話,一臉陰寒。
魏靜享正在包廂探頭,見到這裡動靜,暴脾氣上來,她喊:“哪條道上的?我魏姐包的場,也敢來搗亂。”
壯漢這邊的人也走了出來,“怎麼回事?”為首的見到她,喊了聲:“魏靜享!”
劍拔弩張的氣氛一下子變了。為首的上前,要和魏靜享握手言和。
魏靜享閃開了,“乾嘛啊?你的人打我同學?”
“賠禮,道歉!”為首的向地上痛吟的同伴男說。
走廊裡一陣喧鬨。
陳烏夏站了起來,甩了甩腿,一下子把兩隻鞋子甩掉了。
李深撿了鞋子回來,緊緊攥著她的手腕,麵上沒有多餘的情緒。他不搭理這裡的混亂,拉著她向外走。
“好痛……”酒的後勁上來了,陳烏夏的頭也開始疼了。
轉過那裡的走廊,安靜了很多。
“忍著。”李深彎腰,她赤腳站著,小腿有了大片的淤青。“陳烏夏,你膽子不小。”
膽子?對,她缺的就是膽子。陳烏夏點頭:“我膽子不小。”
“走吧。”李深不和醉鬼理論。
陳烏夏低下去,“我痛……”
李深:“我背你。”
她像是聽見了,像是沒聽見,動了動鼻子,忽然問:“你為什麼總是洗澡?”
李深回答:“我愛乾淨。”
胡說八道。他喝了她喝過的杯子,哪裡愛乾淨了?“我自己走。”她不和不愛乾淨的人一起。
李深:“一,背,二,抱。兩個選項。”
“三。”陳烏夏伸出了三個手指。
“三是什麼?”
“我自己走。”她一腳拖著一腳走。
李深:“陳烏夏,我再問一次,背,還是抱?”
她堅持:“我自己走。”
“我背你。”
她拒絕了:“我哥的背才有安全感,像一棵大樹。”
“你哥?”李深說:“他這種體育合格就行,多一米都不願意跑的人,能和大樹比?”
陳烏夏:“你是不是在說我哥壞話?”
李深:“我說的真話。”
“誰都不可以說我哥壞話,包括你!”說完,她單腳跳著走了兩步。
李深耐著性子問:“第三次問你,背,還是抱?”
“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