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2 / 2)

烏白 這碗粥 9046 字 9個月前

李明瀾壓下聲音,“樓上陳家的女孩,昨晚也沒有回來?”

“不清楚。”

李明瀾仔細觀察他。

他麵無表情。

李明瀾:“和她斷了?”

“三年前不聯係了。”李深這話也不假。三年後的今天又聯係了而已。

李明瀾笑!笑了笑,“這女孩挺乖的,不會被你嚇跑了吧?我當年可是給她發了重口味預告。”

李深不想繼續這個話題,“我休息了。”

李明瀾追著問:“要不要我給你介紹一個女朋友?”

“不了。”

“李明瀾,你今年回國回得很勤快。”

“為祖國做建設啊,外國的月亮不如家鄉的圓。”李明瀾攬住他的肩,“少年,你是不是有心事?”

李深:“沒有。”

“肯定有。”李明瀾一副“我明白我了解”的樣子,“少年少女的感情,我可是過來人。這麼一個導師站在你的麵前,有事說來聽聽,我給你出出主意。”

“說話注意輩分。”李明瀾捏住李深的臉,“跟大哥學什麼麵癱,把女孩都給嚇跑了。快,給我笑一個。”

“李明瀾。”李旭彬從陽台進來,手上拿著一把鉗子。他有一個小櫃子,常年放在這裡,鎖頭生鏽了,剛才正在外麵鉗鎖頭,他看著妹妹:“你背著我說壞話。”

“大哥,被你聽見啦?”李明瀾扮了一個鬼臉。

“什麼歲數了,還沒大沒小。”李旭彬看了看時鐘,“差不多時間了,出去飲茶吧。”

李深:“我不去了,中午約了朋友。”

李旭彬兩手各自拔著鉗子的兩個把柄,“深仔,你最近早出晚歸,忙什麼?”

李深:“今天約了朋友談事情。”

“一天到晚,哪這麼多事呢?”李旭彬合上了鉗子,“我們有工作有家庭的,都沒你這麼忙。”

“大哥,深仔是大人了,你少說兩句。”李明瀾插話說:“他以前沒幾個朋友,你說他孤僻,獨來獨往。現在朋友多了,你又不滿意。朋友是要交際的,你以為人際關係和你釣魚一樣,拋一個魚餌,就坐著等上鉤啊。”

“李明瀾。”李旭彬看了妹妹一眼,“我還沒說你,你反而教訓起我來了?”

李明瀾雙手投降,“大哥,我不敢。”

李旭彬擰起袖口:!“深仔才吃幾口鹽,他是大人了?他現在還是一個孩子。學生就該有學生的樣子,整天跑出去吃喝玩樂,成何體統?”

“他長大了,長大了,他知道,知道。”李明瀾推著李旭彬出去,“走了,走了,哥。”

她回頭向李深眨眼:“深仔,玩得愉快啊。”

李深:“哦。”——

或者說,楊東培約了李深。

楊東培被蔣湄給逼煩了。

蔣湄追求李深,膽大又霸道。在朋友之中,李深像是被她刻上了歸屬權。哪個女的看一眼,蔣湄都有意見。

李深開始拒絕過蔣湄,她當是耳邊風。他後來不再多說。

對於發小的一頭熱,楊東培隻得感歎,戀愛的人腦子進水以後,是聽不進勸的。

昨天晚上,蔣湄見到李深跟著一個女孩走了,當場就發飆,拉起黃毛酗酒。

黃毛心裡那個苦。

等楊東培趕到,蔣湄醉得一塌糊塗了,拉起他的手就哭,哭得死去活來。兩人從小一起長大,多少有些青梅竹馬的仗義。楊東培也火起,給李深打了好幾通電話。

李深沒有接,後來回了一個:「有事,勿擾。」

楊東培回一個:「明天中午見。」

與此同時,李深還收到了一個短信:「提頭來見。」約的時間也是中午。

李深赴了第二個約。

陳立洲沒有約在咖啡廳、西餐廳這些情侶勝地。他和李深見麵的地方在公園。

常有老人家在這裡散步、嘮嗑。一群穿著太極拳衣的老人在山那邊練劍,更高的山上,還有開嗓唱歌的。

涼亭裡的兩個少年,分外養眼。

陳立洲穿著淺藍休閒上衣,深藍牛仔褲。

李深還是黑衣黑褲。太陽大,他帶了一頂棒球帽。

陳立洲早就候著了。他坐在亭台,靠著亭柱,曲起了右膝,右手搭在上麵。見到李深,!,說的第一句話是:“我以為你不敢來了。”

李深抬了抬帽子:“陳師兄邀約,榮幸之至。”

“你可知今日所為何事?”

“略知一二,但也願聞其詳。”

李深:“她性格實誠,說的就是真的。”她的版本肯定省略了一堆她聽不懂的話。

“烏夏心眼實。但昨天在電話裡和我說了謊。”陳立洲心有不甘。

“她一時情急,擔心陳師兄受不住刺激。這是善意的謊言。”

陳立洲:“上次我警告過你,彆接近烏夏,你非但不聽,還變本加厲。李深,我可饒不了你。”

“你那些招數,唬得了烏夏,騙不過我。”將李深這段時間的言行舉止聯係起來,陳立洲已經有了判斷。“烏夏是很有道德感的人,見到你一個天之驕子自甘墮落,哪怕當年的事她沒有過錯,她也會心軟,把部分責任攬上身。這就是你的目的,在烏夏麵前裝可憐,裝淒楚,等她主動向你道歉,跟你和解。你真瀟灑,丟一個魚餌,就等著我們小烏夏上鉤了。”

“陳師兄改行當推理了。”

外麵一群老爺爺在耍太極,這裡兩個少年也是。

陳立洲:“昨晚我猜到了烏夏在你那裡。但憑你的個性,沒有百分之九十以上的勝率,不會和她進一步發展。所以我換了一個方向,查了查你這三年動向。”

李深看著陳立洲。

“我曾經以為,你會在退學以後重讀、再考。那年我打聽過,沒有你的消息。沒想到,你出去浪了兩年,才在高考前重新入學籍。課也沒上,書也沒讀,直接裸考了。”陳立洲笑了笑:“李師弟,下個月你就上大二了吧。”

李深摘下帽子,吹了吹被壓下的劉海。

“烏夏有內疚,是因為覺得毀了你的前程。你如今依然鵬程萬裡,她就沒有負罪感了。”陳立洲走近了,和李深麵對麵,“我就是要撕下你虛偽的麵具。打蛇打七寸,殺你還不容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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