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的太入神,張誌明忽然抬手。
蘇兆和嚇了一跳,張開雙手就把花盆護在了身後,守財奴一樣無比警惕的瞧著張誌明:
“你想乾什麼?”
怎麼覺得老友的模樣,好像是想要掐一朵花下來啊。
被看穿了心思的張誌明頓時有些尷尬——
他還真是這個意思。所謂見獵心喜,這樣效果大異於常的花,他還真想研究一下。
“你可彆胡來啊!”蘇兆和怎麼可能允許?“這可是素冠荷鼎,幾千萬的東西,你說掐就掐,問過人家主人了嗎?”
不用蘇兆和說,張誌明自然也意識到了不妥——
這花可是有主的。甚至張誌明懷疑,蘇淺應該認識一個厲害的生物學大家。
畢竟這盆素冠荷鼎,明顯是經過改造的,可彆小看這些東西,所謂失之毫厘、謬以千裡,得有多精密的心思,多高超的手段,才能培育出這麼一盆無論花型、外觀都能達到巔峰地步不說,還把綠植陶冶人情操的作用發揮到極致?
隻得悻悻然收回手,留蘇兆和繼續對著花盆發呆,他卻拿起電話,一遍遍撥打蘇淺的手機號。
隻可惜果然和蘇敏說的那般,連打了幾個都沒有人接。
“不然,你再問問對方他們住在那裡?咱們直接過去好了?”蘇兆和卻已是急不可耐,更對這盆素冠荷鼎勢在必得。
“你是要買花啊還是要搶啊?”張誌明白了蘇兆和一眼,“花放在這兒,你放心,要是人家準備賣,我一定第一個推薦你做買主……”
雖然心裡也無比急切,可也不能這麼強盜似的就上門堵人不是?
“那就放在這兒?”蘇兆和無疑有些不能接受,“不行,這要是損壞一點兒,我非心疼死不可……”
“我可以先不動它,不過今兒個一定要派人守好這裡,這一點兒你可不能攔著……”
要是真被人偷了,或者損壞了,蘇兆和覺得,自己一定會心疼死。
張誌明也擔心花出事。既然蘇兆和願意派人守著,他也樂的清閒。
兩人竟然就這麼對著一盆花,枯坐了一下午也不覺得無聊,相反,還有種重新回到少年時代時的灑脫閒適之感……
還是老妻的電話過來,張誌明才戀戀不舍的起身,離開了辦公室。
聽張誌明說要走,蘇兆和卻沒一點兒身為客人的自覺,直接一揮手,不耐煩地道:
“走走走……”
正好不妨礙自己一個人欣賞花兒……
張誌明從房間裡出來時,卻是嚇了一跳。也不知道蘇兆和什麼時候,從保全公司,叫過來足足十個保鏢,一個個戴著墨鏡,麵色嚴肅的守在辦公室外。
這也就是他的辦公室是獨立的,不然落在其他人眼裡,不定以為裡麵發生了什麼不可告人的大事件呢。
算了,有錢人的世界他不懂,蘇兆和想請多少保鏢讓他請算了,反正也不是自己出錢。
有這麼多人守著,張誌明也放心了呢。
還沒走進家屬院呢,就瞧見和小布一塊兒站在一棵碩大的榕樹下等候自己的妻子陳思妤。
陳思妤本來是華大有名的美女教授,和張誌明兩人也是學校裡有名的神仙眷侶。
隻是三年前得了乳腺癌,做了手術後,就一直在家修養。
曾經沒生病時,兩人一般都是一起上下班,偶爾那次一個人回來的早了,必然會站在這棵定情的榕樹下迎接另一個人。
可陳思妤自從生了那場大病後,一則身體虛弱了不少,二則心情也常常不好,已經很久不曾站在這裡,迎接張誌明歸來的腳步了。
這會兒驟然瞧見領著小布往自己這個方向張望的陳思妤,張誌明眼眶就有些濕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