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芳菲是天才……”廖琴卻是從旁加了句,神情驕傲,“這些東西都是無師自通,顧少嘗嘗我們芳菲種出來的東西就知道了……”
那可是靈泉啊,神仙給的東西,能不好?廖琴覺得,真是研究得法,說不定一家就能長生不老呢。
這樣的話,顧澤卻是並沒有完全相信:
“是嗎?那可真要恭喜了……”
待會兒悅霖的餐後果品上來,就可以當場一較高下。
又環顧鬆鶴廳周圍的環境——
既是起名鬆鶴廳,裡麵的綠植各種鬆柏的盆景之外,還有參差錯落擺放彆有奇趣的鶴望蘭,鮮活的色彩,清雅的馨香,邁步進入鬆鶴廳的第一時間,簡直宛若真是到了鶴之水鄉,被燕京霧霾天氣荼毒的身心,頓時覺得無比舒爽。
其實這種感覺,在進入悅霖的第一時間就已經非常濃烈了。
而置身主題不同的各個包房內,那種身心愉悅的感覺卻是越來越濃。
不是和顧辭鬨得太僵,顧澤甚至想要直接把辦公室搬到悅霖這裡來。
聽說這段時間,悅霖上麵的客房從來都是爆滿,甚至有些人,一次□□了一年的房錢……
“聽呂總說,顧小姐還培育了不少珍貴的綠植,不知道品質較之於鬆鶴廳這些如何啊?”
廖琴剛才還自信滿滿的笑容瞬時僵了一下——
顧澤感受到了的,廖琴怎麼會感受不到?
早在進來的第一時間,就感覺到了自以為和仙境一樣的顧家和悅霖的區彆——
有句話叫“小巫見大巫”,說的就是這種情形了。
真是沒感受過悅霖的氛圍,廖琴還想著,自家定是華國最好的去處,可等進了悅霖才發現,即便再不願接受,也得承認,如果說悅霖是大家閨秀,那他們家充其量就是個跟在閨秀身後侍奉的小丫鬟罷了……
顧世豪父子三個是早知道悅霖的大名,並不覺得這樣有什麼不對,廖琴卻是一麵勉強壓下自己的驚恐,另一邊心裡掀起了驚濤駭浪——
怎麼可能有人能拿出比女兒用靈泉培育出來的綠植效果還好的?
難道說仙人眷顧的不隻是女兒,還有其他人?
可思來想去這也不對啊,明明上一世並沒有聽說還有除女兒之外的華國之光啊?
或者是趕巧了?
當下隻矜持的微笑著:
“各有千秋吧,不滿顧少說,我女兒的潛力不可限量……待會兒您嘗一下這些水果就知道了……”
顧澤非要把自己帶來的水果放在最後吃,原因是什麼,廖琴也明白,可廖琴並不以為自家會輸!
倒是顧芳菲,下意識的撫摸了下自己的手指,眉間閃過一絲陰霾——
自打得了那寶物後,廖琴就和顧芳菲一起研究寶物的妙用。
要說效果也確實讓人驚喜,可就是每回想要得到那些靈泉水,自己都要先放血……
雖然廖琴跟她說“一回生二回熟”,可這種事,怎麼可能習慣得了?用小刀割破手指時,顧芳菲還是疼的渾身哆嗦……
那絕不是一種美好的體驗。
做完後,顧芳菲甚至提都不想提。
包括全家人吃的津津有味的果蔬,或者外人驚歎的效果特彆好的綠植,一想到那是自己鮮血換的,顧芳菲就一口也不想吃,一眼也不想看……
而且偶然一次聽見過母親的規劃,意思是以後還要大力擴張果樹園林基地,顧芳菲就覺得特彆害怕……
也不知是不是心理負擔過大,這幾日出的靈泉,顧芳菲怎麼嘗都有些苦澀的餘味兒……
殊不知上一世,顧芳菲是在自己身陷絕境時開發出來的息的功用,對於一個在困境中掙紮的人來說,無疑是天大的驚喜。
而現在,顧芳菲是豪門大小姐的身份,不用努力,就可以獲得優渥的生活,對疼痛的容忍度自然也就特彆低……
說話間,侍應生已經推著餐車過來。
席上眾人同時陷入了沉默之中——
顧家人之前隻是耳聞,廖琴更是對女兒有種迷之自信,認為悅霖的飯菜隻是虛有其名,和他們家飯菜相比,一定會比成渣渣;
顧澤是親自來品嘗過,周成是吃過小弟帶回去的殘羹冷炙;
呂鶴鳴是心裡有事,根本什麼美味都無法讓他展顏。
可所有人卻在撲鼻而來的香氣中齊齊靜了一下,然後不約而同一起拿起筷子,挾了一口菜送入口中。
第一個感覺是好吃。第二個感覺是,真他媽太好吃了。
尤其是周成,吃殘羹冷炙的滋味兒和這些剛出鍋的水靈靈的菜肴比起來,真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也怪不得那些顧客都瘋了一樣的跑到悅霖這裡,要不是和悅霖是冤家死對頭,周成覺得,他也一定天天賴在這裡不走了……
廖琴卻開始心裡打鼓——
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
怎麼悅霖會有這麼高品質的菜肴?
還想把人家秒成渣渣,可結果卻是自家飯桌上的和這裡的根本不能比。
眼神不自覺的往那兜洗好的蘋果草莓等等水果上麵瞟了一眼——
要真是悅霖的果品和菜肴一樣的品質,顧芳菲種出來的這些東西可就根本沒了翻身之地……
一時隻覺心亂如麻。
還沒等她想好到時候用什麼說辭,一直憋著的呂鶴鳴終於忍不住再次開口:
“顧少,我之前求您的事……”
剛入口一根鮮翠欲滴清香可口的青菜,顧澤並沒有急於回答呂鶴鳴的問題,優雅的小口咀嚼完畢,隨即抽了張紙巾,在嘴角輕輕抹了下才道:
“呂總的意思我明白。公司之前特意召開過股東會議,評估過這件事……”
聽顧澤這麼說,呂鶴鳴身形一下坐的筆直,盯著顧澤的眼神也是寫滿了希冀。
卻被顧澤下麵的話一下給打入深淵:
“隻是很遺憾,評估結果卻是對呂總不利。公司上下一致認定,嘉友已經沒有投資的價值……”
對嘉友撤資的可是寰宇,顧氏腦子進水了,才會把真金白銀丟到嘉友這個巨坑裡。
呂鶴鳴眼中最後一絲希望破滅,眸中跟著閃過一絲憤恨之情——
虧自己當初為了這對兒父子,生生陷顧辭於不義,早知道如此……
顧澤無疑瞧見了他的神情,臉上閃出一絲輕蔑:
“不過,你說的,讓我幫你聯係顧辭的那件事,倒是好辦,我可以這就打個電話,把他叫過來……”
提起顧辭的語氣,卻是一點兒尊重也無。
反倒是呂鶴鳴,聽他這麼說,浮起了些希望——
寰宇撤資後,呂鶴鳴立即意識到情況不妙。
明明之前寰宇的負責人對嘉友很是客氣,怎麼可能說翻臉就翻臉?
思來想去,應該是自己得罪了什麼不該得罪的人。
可這段時間,除了特意拉踩過顧辭,呂鶴鳴自問秉著和氣生財的處世觀,並沒有得罪過任何人。
雖然並不相信顧辭會有那麼大的能量,可在走投無路之下,所謂病急亂投醫,呂鶴鳴不願放過一點起死回生的機會,隻得給顧辭打電話——
要是真因為顧辭就好了,畢竟顧辭那人最是心軟,說不定自己一低頭,就願意原諒自己。
退一步說,真是自己猜錯了,呂鶴鳴也希望顧辭能拿出一筆錢來幫幫他,畢竟除了顧辭,呂鶴鳴已經想不到還有什麼人可求了!
可電話撥出時才發現,自己竟然被顧辭給拉黑了。又趕緊去翻顧辭留下的其他聯係方式,結果卻全都是如此,不知什麼時候,顧辭這樣的失敗者,已經如呂鶴鳴所願,從他的生活中徹底消失了。
事情發展到這一步,呂鶴鳴真是悔不當初,思來想去,隻得求到顧澤身上——
有顧氏太子爺發話,顧辭就是對自己心裡有再多的恨,也得給顧澤留點兒麵子不是?
到時候自己再低個頭,全了他的麵子,想來顧辭應該就能和自己冰釋前嫌……
“好好好……”呂鶴鳴忙不迭點頭,“麻煩顧少,這就給顧辭掛個電話吧……”
“顧辭?”廖琴愣了一下,下意識道,“哪個顧辭?”
應該是自己想多了吧?兩人口中的顧辭應該和酒店外那個和養女拉拉扯扯的男人沒關係吧?
還想著給那個男人點兒顏色瞧瞧,讓他明白,這世上有些人是他惹不得的,要真是對方和顧氏有關係,可就麻煩了。
顧澤卻是沒搭理廖琴,隻管掏出手機撥了個電話出去:
“喂,是我……呂鶴鳴想要見你,他這會兒正在鬆鶴廳……你這會兒是在鳳凰廳吧?你不來的話,我就領著他過去拜訪……”
這個堂哥的性情有多執拗,顧澤也是領教過的,心裡明白真是自己想要見他,顧辭肯定不會給這個麵子。
可要是祭出呂鶴鳴就不一樣了,畢竟,顧家人都是睚眥必報的,顧辭猶有過之,不然也不會和自己父子鬨得這麼僵。
呂鶴鳴真是聰明人,就不應該再找到顧辭頭上,剛把人踩在腳下折辱過,轉頭就想讓人幫他擦屁、股,哪有那麼好的事兒……
更彆說,顧澤可是知道,如今顧辭在鳳凰亭招待的那位,就是之前呂鶴鳴嘉友下屬的那個小藝人,能一再為那丫頭出頭,顧辭肯讓自己或者呂鶴鳴過去騷擾才怪。
更甚者顧澤還真是第一次好奇,想要看看對方是什麼神仙顏值……
頂著呂鶴鳴渴望的眼神,顧澤掛了電話,輕描淡寫道:
“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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