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匡局,給您帶來麻煩,我很抱歉。”即便直麵永山俊這個J國市長,顧辭臉上殊無半分懼色,“市長先生,很遺憾以這種形式和您見麵。”
神情不卑不亢中,自有其傲然。
嗯?永山俊愣了一下,對方的意思,竟然是,認識自己嗎?
在場這麼多人,永山俊剛回來,並不知道和自己助理發生衝突的到底是哪個。
聽顧辭這麼說,下意識的問了一句:
“這位先生是……”
“市長先生果然是貴人多忘事,十天前的中午,顧某和市長先生才剛通過電話……”
顧辭也沒有想到會這麼巧——
前段時間因為一J國友人的請托,出手幫了對方一個忙,而永山俊就是那位友人的子侄……
一番話說的永山俊明顯大吃一驚,也覺出麵前這年輕人的聲音有些耳熟,試探著道:
“你是,顧辭先生?”
如果說這個名字,之前還有些陌生,十天前卻是狠狠的震了永山俊一把——
永山俊背後的永山家族,雖然比不得長澤財大氣粗,可也是赫赫有名。
而就在一個月前,家族在E國惹了□□煩,虧得永山俊的叔叔、J國著名導演永山和之前認識一個叫顧辭的人,通過他,事情才得以圓滿解決。
永山家族雖然出了點兒血,好歹不至於傷筋動骨。
為了表示感謝,永山俊特意致電那位顧辭先生,並承諾,如果將來對方有什麼難處,他一定會全力以赴。
怎麼也沒有想到,竟然這麼快就見到了真人,對方年紀太輕完全出乎永山俊意料之外。
臉上笑容明顯真誠了許多,主動伸出手:
“顧先生,真是幸會啊……就是我這會兒還有點兒小事,顧先生方不方便約個時間,咱們改日小酌一番?”
方才還冷眼旁觀的顧明宇手一下攥緊,神情也是又驚又怒——
眼前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自己那個臉都毀了,除了龜縮在家裡,臉都不敢露的侄子,竟然認識永山俊這樣大人物?
更不可思議的是永山俊的態度!
要知道J國人都他娘的不是一般的高傲。這一點兒顧明宇前段兒時間在J國時可是有切身體會。
而永山俊堂堂J國市長,竟然對自己那沒出息的侄子這般客氣。
難道說是老頭子或者自己那死鬼哥哥,還偷偷給顧辭留了什麼自己不知道的東西?
和他一樣臉色青紅不定的還有顧澤——
永山俊不是和長澤建一國的嗎,怎麼竟然開始和顧辭哥倆好了?
“永山先生客氣了。”顧辭臉上殊無半點兒受寵若驚的表示,“隻是顧某還有點兒家事要處理,而且很不巧,這點兒家事還和這位長澤先生有關……”
和長澤有關?永山俊登時明白,合著長澤建口中跑來鬨事的人就是顧辭啊,一時就有些張口結舌。
旁邊的匡青山卻是長舒一口氣,深深的看了顧辭一眼——
這年輕人不顯山不露水的,怎麼現在瞧著,也是個了不得的牛人啊!
永山俊這樣J國政壇有名的老狐狸竟然都對他禮敬有加?
這樣好的解決事情的契機,當然不能放過:
“長澤先生,說不好事情真有些誤會,您是我們華國的貴客,顧辭和蘇淺,也不是沒分寸的人……不然咱們先坐下來,看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長澤建臉色陰的幾乎能擰出水來——
到這會兒他怎麼看不出來,匡青山表麵客氣,根本就是偏袒那對兒年輕人。
還有市長永山俊的態度……
雖然有長澤家族的支持,並不必事事唯永山俊馬首是瞻,可並不意味著長澤建就能一點兒麵子都不給對方。
隻剛才又收到了父親長澤雄的短信,再次囑咐了無論如何,都要把琥珀帶回去這件事……
當下冷冷一笑:
“就依局長先生所言就是……”
雙方進了房間,重新落座。
林誌楠親自客串了服務生的身份,殷殷的給在座各位大佬斟上茶——
之前一直以為顧辭和蘇淺這倆愣頭青不知天高地厚,現在瞧著,根本是自己看走眼了。
畢竟,有幾個這樣年紀的年輕人,能讓匡青山和永山俊那樣層次的人都另眼相看?
“顧董,你說——”長澤建看了一眼顧明宇,“生意人最講究的就是個誠信,如果顧董說要把琥珀帶回去,隻要把之前拿走的報酬還回來,我絕沒有二話。”
顧明宇心裡一跳——
長澤建的意思分明是,隻要今天他敢把這塊兒琥珀帶走,那之前長澤家族承諾顧氏的話,將全都作廢。
這樣的事,是顧明宇決不允許的。
當下直接道:
“永山市長,匡局,這件事長澤先生並沒有半點過錯。”
說著指了下那隻琥珀:
“……琥珀乃是顧家家傳之物,我是顧家這一代的家主,這琥珀眼下自然是我所有……正如長澤先生所言,做生意的人最講究個誠信,是我粗心,不知道小辭竟然也相中了這塊兒琥珀……可是既然已經賣給了長澤先生,所謂財貨兩訖,顧某是再沒臉非要賴著要回來的……”
又故作誠懇的看向顧辭:
“小辭,你沒有了爸媽,叔叔心裡,把你看的比小澤還重,從小到大,你要什麼叔叔都給你買……唯有這次,不行。叔叔,丟不起這個人,顧氏,更丟不起這個人……”
顧明宇的這副模樣,顧辭瞧著隻覺一陣陣作嘔:
“二叔,這是我最後一次叫你二叔……到現在還要裝出這樣假惺惺的樣子,簡直讓人作嘔……旁人不知道,你也不知道嗎?你明知道這琥珀對爺爺來說意味著什麼,可為了巴結外人,就能狠心偷了來,你枉為人子!”
爺爺早年身體虧損太過,還是從得了這塊兒琥珀後,身體才漸漸好起來。
眼下身體如斯虛弱,更是一刻離不得。顧明宇把琥珀從老爺子身上取走這短短幾小時,老爺子身體就直接亮起了紅燈……
按照醫生的推斷,爺爺的日子也就頂多一年多了……
明明顧家的東西,自己早已表明不感興趣,真是顧明宇想要送人,怎麼也要等到老爺子駕鶴歸西吧?
現在這麼亟不可待,分明是要老爺子的命啊!
說完也不理顧明宇,轉頭看向長澤建,神情鄭重:
“請問長澤先生,怎麼樣才肯放棄這塊兒琥珀?隻要您提出條件,我都可以答應。”
卻被長澤建直接拒絕:
“顧辭先生就死了這條心吧,正如顧明宇先生所言,財貨兩訖,既然付出了足夠多的報酬,我以為,這琥珀就是我的了,這塊兒琥珀,我是不可能放棄的……”
“請顧先生以後不要再出現在我的麵前糾纏不休……”
又不客氣的對匡青山道:
“這趟華國之行,在下很是失望……希望匡局能保證,以後,不要再讓無乾人等過來騷擾……”
匡青山也有些頭疼——他是真欣賞顧辭和蘇淺,尤其是蘇淺。
小丫頭真是給他幫了大忙。
可眼下卻是不好公然站在蘇淺這一邊兒,畢竟,顧明宇已經主動承認,那琥珀是他賣給長澤建的。
也就是說,琥珀現在是長澤建的私有物,除非長澤建願意轉賣,不然隨便那個人過來,非要讓長澤建把東西退回來,它都不合理啊。
更彆說,長澤建身份特殊。
正想著該怎麼勸兩個年輕人放棄,蘇淺已經直接開口:
“匡局,長澤先生怕是誤會我們的意思了。我和顧辭之所以趕過來,除了那琥珀是顧家的家傳寶物之外,也是不願眼睜睜的看著這位長澤先生被彆人給騙了……”
在座的人都能聽得出來,蘇淺口中的“騙子”,分明是指顧明宇父子。
“胡言亂語、信口雌黃!”顧明宇怒斥道。
長澤建不屑的冷哼一聲:
“管的還真寬……”
“作為華國環監局特聘顧問,這是我分內的事。”蘇淺眼神涼涼的掃了過去,“作為華國公民,我不可能坐視長澤先生帶走華國特級保護動物……”
“特級保護動物?你說的是它們嗎?”長澤建幾乎要給氣樂了,指了指琥珀裡的兩隻小小金蟾,“就你還華國專家,怪不得華國環境現在……竟然把裡麵的化石當成特級保護動物,果然是了不得的專家啊!”
就沒見過這麼蠢的人,竟然拿兩隻金蟾說事。
“不錯。就是它們。”蘇淺隨即轉身看向匡青山,加重語氣,“匡局,這兩隻金蟾還活著!長澤先生公然要帶走它們,是不是違法?”
匡青山無疑也沒有相信蘇淺的話:
“活物的話,自然是這樣……”
金蟾可是早就滅絕了。要是真的還有活的金蟾,那該是多麼轟動世界的大事。
真是華國國土上,重新出現了這種滅絕的生物,長澤建就是上天入地,也彆想把東西給帶走。
而且彆說金蟾這樣早已滅絕的動物,就是其他活物,也是不允許出海關的。
可有一個前提,那就是兩隻金蟾確實活著,可一塊兒怕是都有上千年曆史的琥珀裡,怎麼可能會有活的金蟾?
“有一個方法,可以證明,我說的都是真的。匡局可以讓人取生命探測儀過來……”
蘇淺並沒有浪費唾沫說服大家的意思,既然所有人都不信,那就讓事實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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