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第 39 章(2 / 2)

隻是大中午,家裡一個人都沒有,陳殊昨天晚上匆忙間被馮太太拉出來,根本就沒有帶鑰匙。好在二樓的窗戶開著,小五蹬著窗戶陽台,幾步便躍了上去,從窗戶裡麵進去,給陳殊開門。

陳殊道:“我有話同你說。”小五識趣,拉上門出去等著了。

李縱雲笑:“坐吧,坐著說!”

陳殊問:“你是不是覺得我很無理取鬨,很莫名其妙,發脾氣發得很不講道理?”

李縱雲攤手:“這可是你說的,不是我說的。”

陳殊忍住氣,繼續說:“你想了解一個人,就去調查他嗎?直接把檔案調出來,祖宗八代都查個清清楚楚?如果我像你一樣,去調查你呢?你會感到不自在嗎?你對我有什麼疑問,難道不能親口問嗎?”

李縱雲想了想:“通常而言,如果我想了解一名軍官,當然是首先把他的檔案調出來,其次詢問他的直屬領導,至於麵談,那是程序之中,最後的事情了。至於你調查我,那是不可能的,我的檔案級彆應該隻有都督才能翻閱。”

陳殊氣結:“可是,可是我不是你的兵,更不是你手下的軍官。”

李縱雲點頭:“當然,你當然不是我手下的兵。陳殊你會做肥皂,會寫《大國崛起》,會說英文,還很流利,這些說明你很有才華。但是知道我調查過你,你為什麼會這麼害怕呢?”

陳殊下意識地去反駁:“害怕?我做什麼害怕?我一點兒也不害怕……”

李縱雲站起來,握住陳殊的手:“你不害怕,為什麼手抖?”

陳殊抿抿嘴:“怎麼?你懷疑我是間諜嗎?”

李縱雲倒是有過這個懷疑,隻是昨天晚上陳殊驚慌失措,徹底否決了這個猜想:“你這樣的間諜,是走不出學校的。”

陳殊不知道是該慶幸,還是該憤怒。李縱雲正色道:“陳殊,我知道,你有許多事情沒有告訴我,是你的難言之隱。不是你說的嗎?我們不夠了解,我這不是在了解你嗎?至於那些難言之隱,你現在還不想說,總有一天,你徹底信任我了,再講給我聽。”

這樣誠懇的語氣,仿佛春天湖麵上的和風拂過陳殊的心間。陳殊鼻子發酸,低著頭,過了很久,深呼一口氣,自嘲道:“很感謝你的信任,隻是我的難言之隱,隻怕永遠也不能和任何人說,永遠也不能說。”

李縱雲滿不在乎:“我對自己有信心的!”

陳殊抬起頭,見他臉上出乎意料掛著笑:“什麼信心?”

李縱雲道:“我是頂可靠的人,絕對可以托付終身的。我們軍校的同學都想把自己妹妹介紹給我呢!”

陳殊終於破涕為笑:“王婆賣瓜。”

李縱雲掏出那隻手表給陳殊戴上:“現在,總可以戴上了吧!”

陳殊沒有反對,隻是說:“你多少錢贖回來的,我把錢給你。”

本來料想以李縱雲的性格,肯定會拒絕的,卻聽他一口答應:“好呀,我這個窮當兵的,可比不上你這個實業家有錢。”說著伸出手:“陳小姐,惠顧七百元整。”

陳殊進了房間拿錢,李縱雲抱著手站在門口,好在筆記本和手機已經收好了,不然叫他看見了,保不準再猜出什麼來。

陳殊從信封裡抽出七張一百塊,遞給李縱雲。陳殊的房間很簡潔,隻是這個房東留下的家具,沒有添置什麼。

若有若無的香味,好像陳殊平常身上的味道,李縱雲問:“什麼味道?”

陳殊把他推出去,把門關上:“是玫瑰香味兒,你不是見過嗎?”上次去孤兒院,她拿給平常似乎就是這樣味道的香水。

天氣很好,陳殊把窗戶都打開。李縱雲好似閒得厲害,拿了一本陳殊放在客廳的雜文集,瞧了起來。

陳殊撐著下顎:“你不忙嗎?”

李縱雲翻了一頁書:“最近很閒,也許以後都很閒了,不過也說不準。”

陳殊問:“是軍隊裡的事情嗎?”

李縱雲隻回答了一個“是”字,旁的什麼也沒有說,陳殊也就知趣的不再問,拿了前幾天寫得電影劇本出來修改。

陳殊低著頭,拿著筆認真寫著,過了會兒,太陽往下墜了一點兒,金色的陽光透過樹梢灑在陳殊的頭發上,她微微偏著頭,筆尖一陣沙沙的聲音。

李縱雲靜靜瞧了一會兒,隻覺得那沙沙的聲音好像螞蟻一樣在心口爬來爬去,又癢又麻,湊過去看,入目的便是一行字——我不知道該說什麼,我隻是突然在那一刻很想念她。我一直懷疑27歲是否還會有一見鐘情的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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