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果然把自己折騰進來了。”雲泊舟想起那支棲雲牡丹,眼神微冷。
棲雲牡丹,顧名思義,長在雲中,非雲霧繚繞之地不能生長,嬌貴無比,不能在宗門靈田裡種植。然則雲霧繚繞之地多生蟲獸,這牡丹是大補之物,就算布下陣法護住也無濟於事,他不得不日夜看守,有一段時間他甚至連修煉都在牡丹旁。
好不容易等到這牡丹在雲霧裡養成,他移栽到盆裡,準備送人,卻被這女人隨手折下,送給了她的未婚夫。
“我就知道你會有這麼一天,剛進來不久?”雲泊舟抱臂道,“我可告訴你,無妄山可不是外麵,有你爹罩著,靈石就能擺平任何事情。”
林拙微微笑了:“多謝師兄提點。”
她心中暗自下了決斷:此人胸襟不錯,看似奚落,其實也在提醒她小心行事。在兩人有過節的情況下,能做到這樣已實屬不易。若是能夠化解兩人之間的矛盾,或許可交。
就是打扮實在礙眼。
他撇撇嘴:“你在這裡還見到了彆人嗎?”
他理所當然地把林拙和剛才那動靜的關係排除。
林拙搖搖頭。
雲泊舟皺起眉頭,朝周圍掃去……
忽然,他瞥到林拙腰間,臉色迅速沉了下來:“這把刀為什麼會在你這裡!”
林拙道:“彆人借給我的。”
“借的?!”雲泊舟冷笑,“怕不是你自己搶的吧?我認識刀的主人,她絕不會把自己的東西輕易借給彆人。”
他心中怒火滔天:果然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進了監獄還改不了那人嫌狗憎的脾氣,趙倚晴身體不好,肯定被她給欺負了!
他隱怒道:“把刀給我。”
林拙的臉色也冷了下來:“我說了,是我借的。她主動借給我的,你可以去找她求證。”
“嗬,你借的?”雲泊舟嘲諷道,“彆以為我不知道,你借的東西從來就沒有還過。所謂彆人主動借給你,都是你利用種種手段得來的。林拙,如果你真的改過自新了,又怎麼會出現在無妄山?”
林拙反嘲回去:“比不上師兄,比我先來一步。”
“你!”
這件事本身就是雲泊舟心中之痛,他氣極:“你性格真是一如既往令人討厭,我決不相信這刀是你借的。”
他伸手就去奪那刀:“給我!”
林拙迅速閃身:“若是我借的又如何?”
雲泊舟咬牙道:“若是你借的,我給你下跪認錯!現在,把刀給我!”
“不給!”林拙斬釘截鐵道,“現在給了你,出去之後你賴賬怎麼辦?”
雲泊舟更氣,竟不再搶奪,與她拳腳相向起來。
他習的都是殺招,招招淩厲,不留餘力,林拙除了閃躲彆無他法。她的拳腳功夫根本就是繡花枕頭,在雲泊舟麵前毫無招架之力。
眼看不僅刀要被奪走,自己還要受重傷,林拙雙眸一空,放出神識,一團影子忽然如閃電般迅捷,落在了雲泊舟的肩上。
林拙連忙將神識收回,再然後,雲泊舟就倒在了地上。
他肩上的貓也收起爪子,林拙一看,雲泊舟的左肩道袍被抓爛,留下了一條抓痕——這貓剛才想要幫她。
而它之前,還站在了林拙的對立麵,保護著刀疤臉。
“你可真奇怪,”林拙心中忽然升起模模糊糊的一個猜想,“你該不會覺得……自己在主持正義吧?”
見她想對刀疤臉動手,就站在了刀疤臉的一方;見雲泊舟對她動手,就站在了她的這一方。
林拙與貓對視,貓……彆過頭去不理她。
“行吧,主持正義就主持正義,”她無奈對著貓歎了口氣,“但是要保護自己,不要插手進戰鬥裡啊!”
她之前對貓所用的力量和剛才對雲泊舟所用的力量是完全不同的,若是剛才沒有收手,指不定這貓就死在她麵前了。隻不過……雲泊舟似乎倒下的有點快?
她對神識的運用,速度又變快了嗎……
還是說,是因為貓抓了雲泊舟一下?
不可能。
她迅速推翻了這個想法:這隻是一隻凡貓,怎麼可能傷到雲泊舟這樣的築基修士?
況且她手上就有一道貓留下的抓痕,不過就是普通野貓的戰鬥力而已。
林拙收回自己荒謬的腦洞,失笑道:“你這麼弱小,插手到戰鬥裡,彆人一根手指就把你碾死了。”
貓轉過頭,金色的瞳仁裡滿是困惑的情緒,似乎聽不懂她在說什麼。
林拙沒忍住,揉了揉它的毛。
她揉著揉著,發現貓的毛發間有砂礫和枯枝,立刻想起了進礦洞之前自己想做的事情。
嘿嘿,既然你又回來了……
不給你洗乾淨她就不叫林拙!
她伸手去抱貓,這回,貓沒有躲開。
她抱起貓,拎起麻布口袋,走出了礦洞。
被她遺落在地上的雲泊舟,手指動了動,許久之後,站了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 得知真相後的某貓:……
我幫你打架你卻隻想抓我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