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軒搖搖頭:“和小五哥還有小棠一起出去了,說是要晚點回來。”
“哦……”
雲泊舟也沒問他們二人去做什麼,對林拙道:“等一等吧。”
林拙點點頭,找了一塊草地,躺下來曬太陽。
她目光瞥見雲泊舟從空間戒指裡拿出了一方矮桌,然後往上麵放了符筆、符紙和丹砂。
她模模糊糊想起來,雲泊舟似乎是一個符修。
一個煉器師,一個符師,再來一個丹師……誒,這不是有一個曬草藥的麼。
林拙坐起來,看向明軒:“你是煉丹師嗎?”
明軒有些羞赧:“是。”
咦,金手指配置齊全了。
林拙忍不住想起來自己前世看的那些修真,主角那叫一個靈寶隨地撿,小弟隨便收。現在她似乎把小弟配置給湊齊了?
不要膨脹,不要膨脹……
林拙把自己那一點激動之心壓了下去:想要收小弟,也得看看自己有沒有大佬的命。
林拙平複了一下心情,又躺回了草地上。
太陽曬得人暖烘烘的,她從穿越以來還沒有這麼舒服過,很快就有些昏昏欲睡。
就在她剛要睡著的時候,符紙被撕開的聲音鑽進她的耳朵裡。
“刺啦——”
林拙皺了皺眉,那股睡意頓時消散。
她睜眼看了一下雲泊舟,他畫毀了一道符,撕碎的符紙被他隨意扔在了身邊。
她又躺了回去,繼續閉眼。
在 她將睡未睡時,又是一聲“刺啦”,把她驚了起來。
林拙索性不睡了,站起身來,踱步到了雲泊舟的身邊,看他畫符。
雲泊舟並沒有被她所影響,眼睛全神貫注地盯在符紙上。等到這一遍又失敗了,他放下符筆,這才察覺到林拙站在了他的身邊。
他神情有些不悅:“林拙,沒有人教過你不能偷師嗎?”
“雲師兄,”林拙笑笑,“你這些東西借我用用。”
雲泊舟疑道:“你會畫符?”
“陣符不分家嘛。”
聽到她這話,雲泊舟起身,把位置讓給了她。
她這話沒有錯,符道本就是陣道的一部分,被包含在陣道之中。隻不過陣道可以容納任何材質,符道卻隻能承載在符紙裡。陣道廣而深,符道小而精。
林拙在桌前坐下,拿起他的筆,飽蘸朱砂,注入靈力——
符文在她略顯笨拙的手中緩緩畫了出來,畫的並不美觀,但靈力的分布卻極為均勻。
雲泊舟看得暗自心驚。
要知道畫符,最難控製的就是掌控每一筆之間的靈力,差上一點,整張符就會作廢。他畫符多年,也不過才練出這樣的控製程度,林拙這一手,居然比她有過之而無不及。
等到最後一筆收攏,這張雲泊舟剛才失敗了三次的符,在林拙的手中完美畫成。
林拙有幾分開心:“沒想到第一次畫符就成功了。”
“中品遁形符……”雲泊舟喉頭有些艱澀,“你是第一次畫?”
他神色複雜,如果說剛才他是高看了林拙一眼,現在則是徹徹底底對林拙不敢小覷。
在他的專長上擊敗他,更加傷害他的自尊。
“林師妹,從前我以為我天賦不錯,沒想到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啊哈?
林拙驚訝地回頭看他。
她不知道雲泊舟腦中千回百轉想了這麼多,也不知道她一邊畫符一邊用神識玩拚圖的作弊畫法,被雲泊舟視作了天賦妖孽。
她隻伸出手指道:“雲師兄,我能畫成,並不是因為我的天賦有多高。而是——”
“你把符上的古文寫錯了。”
她指出自己符上和雲泊舟符上不同的兩處,雲泊舟僅僅是比她多畫了一橫,整張符就毀了。
“這張符我曾經在古書上見過,”感謝原主有個好爹,教育資源豐厚,原主雖然實力不行,理論卻是一套一套的,“古文較我們現今書寫的文字更為繁瑣,但是整個符文的靈力回路卻是圍繞著古文的字形來運行,你多了一筆,當中的整套循環便亂了。”
“當今用的許多符文都是從上古符籙中演化而來,若是對古文不熟悉,畫符時便很容易出差錯。”
雲泊舟若有所思:“原來如此……”
“不過,”他抬頭看向林拙,有幾分茫然,“師父教我少看古籍,要走出自己的一條路來……很多古文我都不認識怎麼辦?”
林拙抬頭望天:您這師父可真夠新潮的。
特立獨行,直接把徒弟教成了文盲啊。
“這樣吧,無妄山內也沒有藏書,”林拙想了想,“如果你信得過我的話,以後若是有空,我可以教你認字。”
閒著也是閒著,順手幫個忙的事情。
卻不想雲泊舟當即對她鞠了一躬,端端正正,心口如一:“林師妹,之前的事,是我錯了。我不該對往事糾纏不放,信不過你的人品。”
林拙笑笑:“沒事。”
他心中感動,正要說話,卻聽林拙道:“反正之前吃虧的也不是我。”
雲泊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