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拙神識進入項鏈內,抱臂道:“什麼事?”
“你喜歡夜明珠?”器靈一幅鄙夷土包子的模樣,“老子這裡多得很!”
它一揮手,一排木盒整齊打開,露出如外麵一樣的夜明珠。它驕傲道:“怎麼樣,是不是很好看?”
“嗯,不錯,”林拙點頭,“整齊多了。”
她的威脅似乎起了效果,這器靈已經陸陸續續地開始在整理項鏈內儲存的東西了。
雖然整體還是亂如垃圾堆,但好歹,某些角落已經能夠見人。
她忽然想起……玄離現在要和她劃清界限,她是不是得找個機會把這些東西給還回去?
她苦惱皺起眉頭,器靈見她一會兒高興一會兒又不高興,小心試探道:“我已經開始整理了,能不能放我出去玩一會兒?”
林拙腦中靈光一閃:“你識字嗎?”
“那當然!”
林拙嘴角勾起一個可疑的笑容:“好,我放你出去。”
還東西的事情以後再說,找書比較重要。
她把器靈放了出來,一個長得和她一模一樣的四五歲女童落了地,白白嫩嫩,粉雕玉琢。
隻可惜,一開口, 就徹底敗壞了所有好感。
它一出來,就狂笑三聲:“老子終於能夠出來了哈哈哈哈!”
“安靜。”
“哈哈哈哈!”
林拙:“……聒噪。”
她一個順手把器靈塞了回去,任它在裡麵吱哇亂叫了一會兒,才又把它撈了出來。
“安靜,聽見沒有。”
器靈抿住嘴巴,眉飛色舞的喜悅卻掩藏不住。
林拙指了指眼前的一堆書架:“現在和我一起找書,看到陣法書就拿給我。”
“我不!”器靈生氣了,“在裡麵乾這麼枯燥的活,在外麵還乾這麼枯燥的活!”
林拙想了想:“那等你乾完活,讓你在這個宅子裡轉一圈。”
器靈鬼精鬼精地轉了轉眼珠:“好!”
林拙用腳趾頭都能猜到它在想什麼,笑眯眯道:“你要是敢偷懶,敢給我使絆子,我剛在隔壁撿到一包銀針。”
“你說,銀針紮在你身上疼,還是硯台砸在你身上疼?”
器靈:“……”
它委屈癟起嘴,不得不老老實實陪著林拙翻閱起書架來。
二人通力合作,忙了一晚上,翻找出了五本陣法書。林拙在一本叫《中階陣圖》的陣法書中找到了外麵那個陣法,這陣法名為“納靈陣”,看似簡單,實則需要融會貫通所有的低級陣法,還要熟練掌握一百多道符文。
林拙看著那天書一樣的文字,一咬牙,拿出當年熬夜畫設計圖的勁頭,開始啃書。
不眠不休地熬了三個晝夜,終於把這陣法學下來百分之七十之後,林拙撐不住了。
她對器靈道:“你幫我看著我小姨,她有什麼問題,立馬叫醒我。”
她太過疲累,伏在桌上,一下就睡著了。
器靈倒是想趁機溜出去,可林拙這幾天的陣法水平突飛猛進,睡前直接畫了一個防護陣法把書房都圈住了,外麵的人不能進來,裡麵的人也不能出去。
它無趣地待在書房裡轉了幾圈,越想越氣:哼,騙它做苦力,還不放它出去玩!
它看一眼林拙,更氣了:還睡得這麼香,像豬一樣!
它實在氣不過,拿起了桌上的毛筆,準備在她臉上畫一隻小豬。
剛提起筆,就有人按住了它的手。
“誰!”
器靈炸了:居然有人無聲無息地闖入了陣法,它沒發現?!
它神色驚恐地轉頭,看到一張熟悉的臉,立刻鬆懈了下來:“真君……”
玄離看著她那與林拙相似的眉眼,麵色沉沉:“你是誰?”
器靈可算是見著親人了,抱著大腿一通哭:“真君我是幽冥石啊……”
沈淩霜一睜眼醒來,看到的就是這幅畫麵。
一個黑衣男子正瞪著一個稚齡女童,女童長得和林拙一模一樣,老老實實、委屈巴巴地在男人麵前不住地抹眼淚,仿佛是父親對女兒在訓話。
他們旁邊的書桌上,正趴伏著一名女子,仔細一看,是林拙。
沈淩霜一口氣堵在胸口,心中控製不住地想揍人。
哪裡來的野男人,居然趁她受傷,拐跑了她侄女,還生了一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