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麼一說,這些被她修為打擊到的人心中終於好受了一些。
他們又問:“怎麼你容貌也變了?”
棠紅道:“之前不方便露出真容。”
是青陽說,她用的易容丹和遮掩修為的法器,在元嬰修士麵前形同虛設。她名義上是玄離的弟子,自然少不了要與元嬰修士打交道,還不若坦誠些。
況且,除了無妄山修士,也沒有人能夠認出她。便是認出也沒有乾係,隻要咬死與無妄山無關,有一個做劍君的師父在,彆人也都奈何不了她。
棠紅本就不想遮遮掩掩地在外行走,這話頗得她心。
她當即就將偽裝給撤了,順口還刺了青陽一句:“沒想到你在外麵的名聲這麼正義,在宗門內,居然還想著以勢壓人。”
青陽道:“非常之時,隻能行非常之事。況且你無法選擇你的出生,本身無罪,也不必背著包袱。”
棠紅聽了這話,才稍稍對這便宜師父看得順眼了幾分。
天賦極高的小師妹突然變得實力強大又美貌,她周身的男修士們忍不住蠢蠢欲動,沒話都要與她找話聊:“小棠,你這幾日在青陽劍派住的可還習慣?”
“一般。”
“玄離真君看起來不易相處,他對你是不是十分嚴苛?”
“還行。”
察覺到這個小師妹現在似乎不是很想聊天之後,他們便止住了話頭——也是,自家師父即將與人對戰,那確實沒空扯東扯西。
他們與棠紅一起仰頭看向懸在空中的擂台,看著那兩個人影站立擂台之上,幾乎同時,拔劍出鞘。
存康的劍銳利透亮,隱隱帶著青綠,名為綠雲;玄離的劍卻焦黑枯朽,隻有劍鋒一點流光,彰顯著此劍昔日的光華。
“玄離真君手中的……是青陽劍?”
“青陽劍絕世風華,竟被天劫毀成了這個樣子……”
“玄離真君本就沒有練過劍,便是這七天給補上,也比不上存康真君練了七百年。這樣的青陽劍,感覺隨時會在對戰之時被折斷……”
有人驚疑,有人歎息,還有人擔憂,對戰未開始,他們對於玄離就已經是一邊倒的不看好。
存康心中,也難免起了幾分輕視。
然而玄離卻從容不迫,沉著冷靜,仿佛用劍的老手一般,漂亮地挽了個劍花。
存康故 作謙讓道:“你先出招。”
他本以為玄離會客氣客氣,卻沒想到,玄離直接提劍,朝他劈了過來——
那一劍,竟帶著凜然劍意,沒有練劍百年難以聚成!
存康大驚:難不成玄離從前竟是學過劍的,把他騙了過去?
況且這一招一式,分明是青陽劍君的路數,與他同出一脈……
他又氣又怒:師父什麼時候,偷偷教了這一個外人劍法?!
……
林拙舉著夜明珠,與桑吾和卓慕蘭一起進了一個地宮內。
方才快到綠洲之時,麵前的道路被掩埋,桑吾硬是憑著過硬的記憶力和方向感,將飛舟駛進了綠洲。
綠洲內見不到風沙,也見不到人影,幾經摸索之後,卓慕蘭才找到了地宮的入口。
怕是那些之前到這裡的宗門弟子,都在這地宮之內。
地宮的通道十分漫長,還積了一些黃沙,林拙為防有變,從靈獸袋中召喚出了兩隻貓,一隻留在自己身邊,另一隻安排去保護卓慕蘭。
果然,走了不過半刻鐘,就聽到地宮裡有窸窸窣窣的聲響。
林拙肩上的白貓“嗖”地一下躥了出去,然後林拙聽到一聲淒厲短促的鼠叫聲。
“吱——”
慘叫聲消失之後,白貓將那老鼠叼了過來,獻寶一般地遞給她。
林拙一看,不過是一隻練氣三層的小沙鼠,不論個頭還是模樣都遠遠沒有剛才那些竹鼠駭人,看起來就是普通的靈獸。
她摸了摸白貓的頭,將那沙鼠的屍體收進了儲物袋。
不料那白貓卻一直扯著她的袖角,似乎想讓她再把那沙鼠拿出來。
她將沙鼠拿出來放在白貓的麵前,白貓一爪子劃下去,那沙鼠便被它開膛破肚,它從中挖出一顆心臟,又一次獻給林拙,林拙定睛一看:這沙鼠的心臟,竟是金色的!
見她捧著鼠心端詳,白貓朝她手背一撞,想把那心臟往她嘴中送,林拙被它嚇了一跳:“你想讓我吃掉它?”
白貓點點頭,桑吾在一旁看著,也道:“吃吧,這看起來靈氣純正,應當是好東西。”
生吞鼠心這種事情太重口了,林拙自認還是有些心理陰影的。
她用一個小火球術將鼠心從金黃烤成了焦黃的色澤,直到全熟之後,她才往嘴裡吞。
一吞下去,一股精純的金靈氣就直衝丹田,幾乎眨眼間,她卡在練氣七層與練氣八層之間久久不動的關卡就被衝破。那玄離留下的契約烙印,也被飛速膨脹的神識衝開!
與此同時,擂台上的玄離感知到契約被解開,握劍的右手狠狠一顫。
見他露出了一個致命的漏洞,存康立即抓住時機,迅猛朝他攻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