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大強、牛曉麗、燒餅這三個人就站在攤位前看著客人，以防有人趁著人多偷偷地拿了衣服走。蘇不悔站在馬娟兒伸手負責收錢找錢，而馬娟兒站在椅子上大聲的吆喝著。
“你拿那件衣服二十五，不用講價，我就這個價格。滿大街你們瞅瞅去，你看誰家賣得比我便宜，你拿著衣服過來找我。我雙倍返還！我家衣服都是從粵州廠家拿貨，保質保量的。這是開春第一版的貨，滿燕京城就我們家最先來貨。都是一條街上的老街坊，我都給你們開出來一個實惠的價格。賣完了這批貨，下一批新貨我就發到南城批發市場裡走量了。再也不會單拿出來賣，這麼好的衣服你們隻能去花園批發城要麼就是秀水商場去買了。”馬娟兒嘴巴利索，嗓門子又高又細。不用拿著個喇叭，百米之外的人依舊能聽得清清楚楚。
“你身上那件皮夾克，多少錢啊？這麼冷的天，你也不嫌凍得慌。”同一條街上的宿敵，大娟子聞訊趕來。原本兩家是競爭對手，一同賣議價糧平分市場。
可現在是過年期間，家家戶戶存了足夠的糧食了。至少整個正月，他們都是不用開張賣貨的。大娟子在家裡頭享福，聽見外麵一陣又一陣吵鬨聲。
跑過來一看，馬娟兒竟然不知道從哪裡倒騰出來一堆的衣服在這裡賣。
“我這件？”馬娟兒低著頭扯了扯身上的皮夾克：“這是我從粵州城買回來的，今年最新款。粵州城還有香江島那邊的有錢人都穿這樣的衣服。皮子軟和油亮好看，關鍵是抗風啊。”
“哎，你給我找出來一件吧。”底下有女人也相中了馬娟兒身上的‘招牌’皮夾克。眼睛亮晶晶的放著光，忍不住伸手去摸那皮夾克的質地。
“哎呦，軟乎乎滑溜溜的。一上手就知道是好皮子，不是革的。”那女人忍不住驚呼一聲，滿臉稀罕的跟自己的同伴說道。
“當然不可能是人造革了。人造革風一吹就硬，而且還不透氣。她這衣服不用摸都能看出來是好的。”站在一旁的女人眼裡帶著羨慕，酸溜溜的說道：“這衣服我在友誼商城看見過，兩千多塊錢呢。”
“啥？”一旁聽著二人說話的女人驚呼一聲：“那都能買個彩電了！”
“我這衣服，有錢你也買不到啊！”馬娟兒攏了攏身上的衣服，得意洋洋道：“我就拿了這一件，價格太貴，我怕上了沒人要賠錢。”
“我要，我要！”大娟子急急上前，一副不差錢的口氣道：“你給我留一件，多少錢我都出得起。”
哎呦嗬，這財大氣粗的樣子。看來年前那商品糧可真是沒少賣啊。馬娟兒心裡冷笑一聲，捂著嘴咯咯直笑：“行倒是行，就是不知道有沒有你那麼大的碼。”
眾人順著話音兒去看大娟子的身材，五短粗肩膀寬肚子上的肉撅起來比胸還要高。這世界上哪有皮夾克寬度比長度尺寸更大呢？
“哈哈哈哈，我的媽呀，那得訂做一個。”有人開口嘲笑，眾人紛紛哈哈大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