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港黑的流言
狛枝凪鬥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執著想要跟自己做朋友的人。
就連工藤新一, 他提醒過一次後，平日交流雖然也沒落下，但也沒再提這回事了, 偏偏就太宰治好像找到什麼好玩的玩具似的, 非要動不動就過來戳弄一下。
明明太宰治也不是蠢貨，甚至比常人要聰明得多，為什麼卻偏偏在這種事上毫無自覺呢？
狛枝凪鬥收起了笑容，用一種帶著些微厭煩, 但又儘力保持著表麵平和的態度說道。
“太宰君，如果是想利用我，或者僅僅感覺有趣想試探的話, 不要再深入了, 到此為止比較好哦？即使你不是我的朋友，想做什麼我也會配合的。”
太宰治意味深長地說：“狛枝君還真是體貼呢。”
對於能入眼的人，哪怕關係十分疏遠，也不在乎自己被利用，熱情澎湃的態度下，是理智又冷酷的思考方式。
但就算如此, 如果有必要的話，狛枝君甚至會願意為並不熟悉的人犧牲自己吧……這種矛盾而扭曲的性格，就算是太宰治也很少見到。
狛枝凪鬥無奈地歎氣：“謝謝誇獎, 如果太宰君也能體貼一點的話, 我會感激不儘的。”
太宰治直接笑出聲。
平日裡態度恭敬又仰慕, 動不動就自貶，偶爾卻會在達不到他期待值的時候刺那麼一兩句, 狛枝君的傲慢就體現在這種地方。
狛枝君自有一套評判標準，哪怕是被他認同的人, 也躲不開這套標準的評價。
真正自卑的人，又怎麼可能高高在上地去評價彆人呢？
“我已經明白狛枝君是怎麼想的了。”太宰治退開一步，單手撐在桌麵上，側對著狛枝凪鬥，笑盈盈地說道，“隻是這種程度的話，還嚇不走我哦？死亡對我來說，從來都不是什麼可怕的事。”
狛枝凪鬥沉吟：“癱瘓呢？截肢之類的，還有燙傷……”
太宰治也沉吟道：“這種最好不要吧，我討厭疼痛，我的座右銘是清爽明朗且充滿朝氣地自殺。”
“我也討厭疼痛。”狛枝凪鬥在這方麵跟太宰治很有共同語言，“不過有時候不得不那樣做，還挺苦惱的。”
就仿佛剛才那針鋒相對的一幕沒有出現過一樣，兩個聰明人就默契地恢複到了正常的交流，畢竟不是真的打算老死不相往來。
太宰治好奇地問道：“為什麼要那樣做呢？”
“嗯……當我需要達到自己目的的時候。”狛枝凪鬥解釋道，“我會主動地讓自己遭遇不幸，受傷就是最方便的一種。”
太宰治挑眉：“所以你能在一定程度上控製自己的運氣？”
“算是吧，但大部分時間我不會特意去這樣做。”狛枝凪鬥歎氣，“意外還是太多了，而且有時候並不太好判斷需要多大的不幸……”
太宰治驚奇地看著他。
這倒是個新情報……這種已經能夠人工乾涉的運氣，簡直堪比異能了，可它偏偏就不是異能，狛枝凪鬥這個人無論從哪方麵看，都是個異類啊。
而且能把虛無縹緲的運氣玩到這種程度，狛枝凪鬥應該是做過不少嘗試吧——還是那個結論，發生在狛枝凪鬥身上的事，換個人來經曆，恐怕早就崩潰了，而狛枝凪鬥卻能想辦法把運氣變成了半主動技能。
就這樣這家夥還動不動就妄自菲薄地自貶呢，他讓真正普通的人情何以堪？
感覺氣氛已經恢複到了正常，狛枝凪鬥也順勢提出了告辭：“時間很晚了，我差不多該離開了。”
太宰治倒是因為聽了很多有趣的事，看上去十分精神：“誒——現在就要走嗎？要不要考慮留下來吃個飯什麼的？我今天很閒……”
話音未落，辦公桌上的電話就響了。
兩人同時看向了電話機，然後又對視了一眼。
狛枝凪鬥恢複了往常的微笑：“不接電話嗎，太宰君？”
太宰治深深地歎了口氣，看著上麵顯示的內線號碼，拿起了話筒：“森首領……你電話來的真是時候啊。”
森鷗外聽出了太宰治語氣的不對勁，不過他並不在意：“……現在還是工作時間哦，太宰君，這裡有個任務……”
太宰治敷衍地嗯嗯嗯了一陣，然後掛了電話，拿起搭在椅背上的外套就往外走：“走吧，狛枝君，正好送你到樓下。”
狛枝凪鬥也沒拒絕，他之前被中原中也帶上來的時候就發現了，港黑的電梯貌似需要認證才能啟動。
他快步跟上，發現電梯那邊已經人小跑過去按下電梯按鈕了。
“……今天我給太宰君添了不少麻煩啊。”
“回頭多給我講講你有趣的經曆就好了。”太宰治抱怨道，“我這裡真的好無聊啊，還有根本見不得人清閒的上司……”
電梯門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