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0 章(1 / 2)

人形天災超幸運 夜夕嵐 13161 字 8個月前

第三十章我和他誰更重要?(2合1大章)

狛枝凪鬥看著等在那裡的太宰治, 露出恍然的神情。

“原來這次的幸運是太宰君嗎?”

太宰治假裝思考了一下:“說不定是不幸呢。”

“哈哈哈。”狛枝凪鬥笑道,“我覺得是幸運哦?倒是太宰君穿成這樣出現在這裡,是工作嗎?”

說不定有機會見到工作狀態中的太宰君,怎麼想都是幸運嘛!

太宰治聳聳肩, 側身給踏上最後一層階梯的狛枝凪鬥讓開路, 與他並肩而行:“是啊,BOSS也來了, 不過現在是休息時間。”

帝愛集團的老爺子在看狛枝凪鬥的資料, 現在不是談正事的時候, 四舍五入就算是休息時間了。

嗬嗬, 森boss假模假樣地說什麼讓年輕人們去玩,把他給支出來找狛枝凪鬥,其實就是想觀察一下他們的交流模式吧?

太宰治知道森鷗外其實是在暗示他把狛枝凪鬥帶到他們所在的貴賓室,不過既然森鷗外沒明確地說出來, 他行動慢一點、在路上耽誤點時間也沒什麼問題。

“這邊是給贏了的人設置的休息室。”太宰治隨口給狛枝凪鬥介紹,“你如果不想在這裡呆著, 可以跟我去隔壁。”

狛枝凪鬥環顧了一圈這個高級休息室。

和樓下那個除了基礎型沙發連杯水都沒有的休息室不同,這個休息室不光有著看上去就很舒服的沙發以外, 還有類似於自助餐的長桌,上麵擺滿了各式各樣的食物、酒飲。

在這裡的人們也不同於樓下隻會舔傷口逃避現實的敗犬們,他們一個個意氣風發, 舉著酒杯, 滿麵紅光地互相誇讚對方能成功到達這裡,房間中滿是喜悅的氣息。

隻是此刻,他們在互相交談的時候, 注意力卻並沒有集中在對方身上,反而悄悄地關注著太宰治和狛枝凪鬥二人。

他們看的很清楚, 這個穿著一身黑西裝,頭上還裹著繃帶的少年,並不是帝愛集團的量產黑衣墨鏡男。

身為社會底層人員,他們中有一部分人對黑幫這個群體十分熟悉,而這個少年一開始走進這個房間時,周身那死寂又冰冷的危險氣息,幾個邊緣人士瞬間就能明白,他和他們、和帝愛的人都不同,是屬於那個世界的。

年功序列對於黑手黨來說不一定靠譜,能以稚齡混出頭的人隻會比按部就班升職的成年人更可怕。

他們敢對墨鏡男大吼大叫,頤指氣使,卻甚至不敢跟這個少年對視超過三秒。

當時他們就很緊張,不知道這種人跑來他們這些下等人的休息室是想乾什麼。

儘管他們都贏了,但他們跟那些大人物依然隔著一條可怕的鴻溝,甚至都不是能出現在同一個房間中的人,那些大人物們都在其他的貴賓室笑看著下麵的鬨劇,他們這個看似體麵的休息室裡,根本沒有值得大人物們關注的人。

隻是突然安靜下來會更詭異……不過人家的目的明顯跟他們無關,他們就隻能說話聲音越來越大,互相敬酒炒熱氣氛,免得進入尷尬的安靜。

好在沒多久,那個貌似是黑手黨的少年周身壓抑的氣氛忽然一鬆,他開口叫了一個人的名字,語氣聽上去還挺愉快的。

大家默默地記住了這個姓氏的發音,決定以後見到類似的人都躲遠點。

走上來的是一個有著一頭蓬鬆白發的少年。

從那種地方上來的話,說明這個叫狛枝的少年,應該和他們一樣,是下麵那個遊戲的參與者……

可在場沒有一個人真覺得他們是同類。

因為這個叫狛枝的少年,胸前的胸牌上,貼著十幾個星星,粗略一數,簡直跟沒輸過一樣,哪怕是來過幾次已經有經驗的人,都沒見過這麼可怕的戰績。

這意味著什麼呢?

意味著要麼這個狛枝少年算計人心十分無敵,要麼是他的運氣十分無敵,至於作弊——

有人來了幾次,已經把這遊戲的規則琢磨透了,能作弊的地方不多,除非收買裁判,無論哪種作弊都不可能拿到這麼多星星,隻能是前兩種可能。

而這兩種,無論他屬於哪一種,都是賭徒們既崇拜又畏懼的類型。

這些賭徒們紛紛互相使眼色,試圖意念交流。

【這兩個人什麼關係?】

【他這一身也價格不菲,怎麼會來這種地方?】

【他收買了裁判嗎?】

【看起來好像他也不知道有認識的人在這裡,應該沒作弊吧……】

【狛枝這個姓氏好熟悉,我怎麼想不起來】

……

…………

其實眼神交流十分困難,他們都是在雞同鴨講,隻是看看其他人也在眉飛色舞,氣氛就到位了,至於能不能正確解讀彆人的眼神,那是另一回事。

他們就這樣聽著兩個比他們小了不少、境遇卻跟他們截然不同的兩個少年交談,本以為沒他們什麼事,結果說著說著這兩個人的眼神就落到他們身上了。

所有人表情都有些僵硬,但還要維持不在乎的樣子,人生十分艱難。

他們這些小心思,在狛枝凪鬥的眼中幾乎是透明的。

因此狛枝凪鬥意興闌珊地移開了觀察的視線。

“沒有。如果說樓下那些是廢物中的廢物,那他們也隻是比廢物好一點的可回收垃圾。”

狛枝凪鬥語氣刻薄地說道。

“說到底隻是清了債務而已,他們依然是社會底層,重新爬起來創造新人生需要的意誌力和行動力,我從這群現在就開始慶祝的人身上一點都見不到。明明隻是渣滓,卻僅僅因為贏過了廢物就沾沾自喜,以為自己從此就和廢物不一樣了,簡直自我感覺良好過頭了吧。”

一番話下來,本來還充滿歡聲笑語的房間,頓時一片被冰封了般的靜默。

隻有太宰治不光不聽得津津有味,還給狛枝凪鬥鼓掌:“說的好——不過狛枝君原來還有這麼毒舌的一麵,真是少見啊。”

“毒舌嗎?”狛枝凪鬥轉過來跟太宰治說話的時候,態度一下子就溫和多了,“隻是說出了實話而已……而且太宰君這樣厲害,跟這些渣滓又不一樣,我怎麼可能用這種態度對待你嘛。”

“那我還真榮幸啊。”太宰治笑了起來,“既然你對這裡的人沒興趣,就跟我往裡走吧。”

說著,太宰治就領著狛枝凪鬥離開了這個房間,留下了一片死寂的休息室。

負責在這裡管理秩序的帝愛集團的墨鏡男,看著好像連慶祝的心情都沒有了的人們,同情地扶了扶墨鏡。

忽然,有一個人開口了:“等等……我好像想起來狛枝這個發音在哪裡聽過了!”

“我好像也想起來了……”

另一個人麵色古怪地問:“對個暗號吧,你以前是保險業的嗎?”

“……是的。”

兩位曾經從事保險業的老賴對視一眼,紛紛露出了心有戚戚的表情。

其他人聽這語焉不詳又好像很神秘的話語聽得好奇,忍不住開口問怎麼回事,氣氛頓時又熱鬨了起來。

“這是要從頭說了。你們知道帝愛集團有開保險公司吧?他們那邊有個煞星的姓氏發音就是狛枝……”

***

狛枝凪鬥和太宰治並不知道他們離開後,之前還被說得麵如菜色的人,馬上就能打起精神說起八卦,如果知道了,大概也隻會更加覺得這群人無可救藥……

實際上這些人在他們心中根本沒有留下痕跡的資格。

出了這個休息室的門後,就是一條走廊。

太宰治一邊走一邊歪著頭看向狛枝凪鬥那邊,問道:“說起來,狛枝君是跟帝愛集團的人交換了條件來這裡的吧?為什麼想來這裡呢?”

狛枝凪鬥笑容自然地回答道:“我想要尋找希望。”

“希望?在這裡?”太宰治挑眉。

“是啊,我隻是覺得,充滿絕望的地方說不定更能誕生耀眼的希望……但這裡和我想象的不一樣。”狛枝凪鬥歎了口氣,“隻是這種程度的絕望,根本沒辦法成為希望的溫床,渣滓還是渣滓,垃圾還是垃圾,我想要見到更深的、更有質感的絕望,而不是這種小打小鬨……”

太宰治心想,對於見證父母當著自己的麵前被隕石砸死的狛枝凪鬥,想滿足他對大場麵的要求,靠帝愛集團恐怕有點困難。

“狛枝君為什麼這麼執著於見到希望呢?”太宰治其實心中已經有了個模糊的答案,但他看到狛枝凪鬥這個狀態,覺得有必要再確認一下。

“……為什麼?”

狛枝凪鬥困惑地看著太宰治:“追求希望,不是理所當然的事嗎?”

“不是這樣的哦。”

太宰治笑吟吟地說道:“說到底,‘希望’就和‘理想’一樣,隻是個模糊的概念。當人們說自己在追求‘理想’的時候,他追求的並不是這個虛無縹緲的詞,而是代表著理想的事物,比如‘理想是讓家族振興’、‘理想是成為總統’……”

一邊說,太宰治一邊凝視著狛枝凪鬥,試圖捕捉他的任何細微表情變化。

“那麼,當狛枝君說‘追求希望’的時候,‘希望’所代表的那個具體的事物是什麼呢?”

“………………”

太宰治並不奇怪狛枝凪鬥的沉默。

他曾經在工藤新一身上放過監聽器,監聽到了狛枝凪鬥對希望的定義。

【無論被絕望吞噬了多少次,依然不會消失,堅不可摧的,‘絕對的好的東西’。】

——但這依然隻是個概念,而不是具體的東西。

太宰治現在想知道的,就是狛枝凪鬥是否知道自己追求希望的真實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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