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交易與橫濱（2合1）
異能。
工藤新一十分精準地抓住了句子中的關鍵詞。
菲茨傑拉德挑了挑眉, 看向太宰治：“他不是？”
太宰治搖搖頭。
工藤新一警覺地問：“什麼是不是？異能嗎？”
“工藤君。”太宰治笑眯眯地說，“我們其實也算是熟人了, 在這裡我就給你一個忠告吧。”
“……明明隻是來我家找狛枝學長的時候順便看見我而已，熟人什麼的，真敢說啊。”
太宰治無視了工藤新一的吐槽，繼續道：“你，和我們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有些事不需要知道太多, 安安靜靜聽著就可以了，就和之前一樣不要參與進來，否則對你沒什麼好處哦？”
狛枝凪鬥眨眨眼：“那個……”
我也不是異能力者啊，我隻是單純的運氣有點好。
“噓。”太宰治豎起食指擋在前方, 用針對狛枝凪鬥的話術說道, “既然是偵探的話，真想知道, 就讓他自己去調查吧, 狛枝君不是助手的話，就不要告訴他，不然對於鍛煉能力可沒什麼好處。”
狛枝凪鬥認可了這個說法：“也是。”
工藤新一皺了皺眉，狐疑的視線在麵前幾個人身上掃過。
菲茨傑拉德端起咖啡喝了一口，對於太宰治如何處理認識的圈外人沒什麼興趣，在他看來工藤新一就是個小孩子, 他甚至都懶得跟他說話。
工藤新一看上去沒有放棄的樣子, 但也沒說什麼，大概是打定主意閉嘴收集情報了——既然起了這個話題，接下來應該會繼續討論吧？
他心中其實已經有了一點猜測，隻是不敢相信, 因為有違自己一直以來受到的教育，但……
——排除一切不可能，剩下的就是真相。
一直以來，工藤新一都是以這句話為準則在行動的，隻要讓他看到證據，那他還是可以接受的……大概隻是需要一點時間。
看著太宰治把在場的唯一一個沒見識過異能者世界的人搞定後，菲茨傑拉德放下了咖啡杯，仿佛剛才的插曲沒發生過一樣，向狛枝凪鬥問道：“你的異能是控製運氣嗎？不介意給我演示一下吧？”
菲茨傑拉德看起來就是習慣發號施令的人，他雖然好像是在詢問，但語氣卻是陳述句，甚至已經直接開始掏口袋，打算拿出什麼道具來讓狛枝凪鬥演示了。
“狛枝君試試嘛。”太宰治撐著下巴說道，“反正對你來說，什麼結果都可以不是嗎？”
無論是好的結果還是壞的結果，狛枝凪鬥都會心甘情願地接受，因為對他來說不幸也是幸運。
兩次想解釋自己不是異能者都被打斷，狛枝凪鬥歎了口氣，看了看給他不斷使眼色的太宰治，看出了對方想要看熱鬨的架勢：“太宰君期待怎樣的結果呢？”
“唔。”太宰治活潑地說，“我覺得這取決於你在夏威夷見到我這件事對你來說算幸運還是不幸吧？”
“……我的運氣不是這麼算的。”狛枝凪鬥扶額，“最近一直過的很平穩，偶爾有微小的幸運發生，但除了飛機晚點我就沒遇到彆的，這讓我有種不太好的預感，如果現在發生什麼比較誇張的好事的話……”
菲茨傑拉德挑了挑眉：“我聽懂了，所以是不能控製的運氣守恒嗎？那就來玩的小一點吧。”
他從口袋中拿出的是一疊空白支票和筆，這位大富翁刷刷刷地揮筆寫下了十張支票，然後在桌下打亂順序：“現在報一個10以內的數吧，選中的支票就送你了。”
工藤新一儘管一直默默地圍觀不說話，不過現在菲茨傑拉德做的事不用懂什麼異能的世界他也看得明白。
大概就是十張支票上寫的數字各不相同吧，看看狛枝學長的運氣能不能選中數額最高或者最低的那一張……有錢人玩遊戲都用支票嗎……
因為之前菲茨傑拉德說玩的小一點，狛枝凪鬥覺得大概就是摔一跤能抵消的程度，隨口道：“第三張。”
菲茨傑拉德把手從桌下拿出來，然後抽出了第三張，眼神微妙地看了一眼狛枝凪鬥。
“一百萬。”他說，把支票遞給了狛枝凪鬥，“金額最大的一張，你運氣是真的不錯。”
美國人說的一百萬當然不可能是日元，而是一百萬美金。
工藤新一重複道：“……‘玩的小一點’？”
他還以為是幾百幾十美金，最多幾千幾萬美金……
“唉，對你來說可能是有點多，也許你一輩子都賺不到這麼多吧。”菲茨傑拉德一臉資本家的醜惡嘴臉，悠然自得地說道，“但對我來說這確實不算什麼……百萬以下的數額不值得我用支票，還好剩下的都不用去兌現。”
“不愧是‘組合’的老大，真是振聾發聵的宣言呢。”太宰治鼓了幾下掌，“”
狛枝凪鬥看著自己麵前的支票，推了回去：“我隻是動動嘴而已，既然是遊戲的話，不必真……”
白得一百萬美金，感覺自己腿要斷了。
菲茨傑拉德不耐煩地說：“我說好要給的錢還沒有收回來過的，既然說了你配合就送你，收著就行了，這點錢還不夠我夫人買一條禮服裙，而且這一百萬其實也算是預付款。”
菲茨傑拉德看向狛枝凪鬥。
“我說過想見識你的運氣，現在已經見到你的好運了，接下來我想見識你的壞運氣。如果符合我的需求，我能利用你賺回十倍百倍……前提是你還能活著。”
太宰治忽地收了笑容，麵無表情地盯了菲茨傑拉德幾秒，拉長聲音說：“哎？你是想用一百萬買狛枝君的命嗎？”
“一百萬而已。”菲茨傑拉德無所謂地說，“如果對他來說，這就是要付出性命的好運的程度的話，那他也隻值一百萬了。”
“雖然我覺得狛枝君不會為此送命，但還是需要糾正你一個想法——我想你大概是搞錯了什麼。”太宰治說，“狛枝君不是來麵試的。”
“我不覺得除了你還有誰會拒絕我的邀請。”菲茨傑拉德說，“你在不高興？這還真是少見，我每次以為你會生氣的時候，你都沒反應，結果現在卻擺出這樣的表情。”
太宰治重新露出了笑容，但沒理他，而是扭頭對狛枝凪鬥說：“狛枝君，你該離開了。”
“不，他應該留下。”菲茨傑拉德傲慢地說，“不然我要怎麼觀察他的能力？”
“那個，不好意思，打斷一下。”狛枝凪鬥看了眼太宰治，發現這次沒有阻止他繼續說的意思，“讓菲茨傑拉德先生失望很遺憾，但我不是異能者。”
“……啊？”菲茨傑拉德皺起了眉，緩緩坐直，“普通人？”
太宰治聳肩：“我也沒說過他是異能者啊。”
菲茨傑拉德瞪了半天太宰治：“雖然我們意向談得差不多了，但日本那彈丸之地能帶給我的利益並不多，我隨時可以放棄。”
言下之意就是，你這麼拿我尋開心，小心把我惹惱了，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我什麼都沒說哦，是菲茨傑拉德先生自己誤會的，而且……我們之間的交易其實跟金錢真的沒太大關係。”太宰治笑眯眯地說，“尊夫人的情況，有好轉嗎？”
菲茨傑拉德也冷下了臉：“漢尼拔醫生的治療效果很好。”
“哎？你確定嗎？”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菲茨傑拉德說，“我不介意他有一點血腥的小愛好，隻要他好好治療我的妻子，你也彆忘了答應過我什麼，假如你騙我，我會讓你付出代價。”
菲茨傑拉德的妻子，因為女兒過世的緣故，精神失常了。菲茨傑拉德很愛他的妻子，他賺的錢大部分都是為了給妻子開銷，無論是珠寶首飾還是心理醫生的治療，隻要能讓妻子高興，病情好轉，不管多少錢他都願意付。
因為這個理念，加上自己的異能力是【與消耗的金額成正比轉化為體能】，導致他非常需要金錢，對金錢有著無限的渴望。
她妻子的心理醫生漢尼拔，是妻子的姐姐介紹的，算得上國內頂尖的心理醫生了，而菲茨傑拉德口中的“血腥的小愛好”，實際上是指——吃人。
是的，漢尼拔醫生，喜歡吃人肉。
市麵上不可能有人直接賣人肉，醫院處理醫療垃圾也都有流程，何況自詡美食家的漢尼拔不可能看得上“垃圾”，那麼他這個愛好能持續這麼多年……隻能說明，他手上有人命。
並且不止一條。
菲茨傑拉德對於自己妻子相關的事都很上心，他不光調查了漢尼拔·萊克特醫生的治療經曆，還把這個人給調查了一遍……儘管漢尼拔處理的很好，FBI調查相關案子的時候甚至還找他當顧問，但……
對菲茨傑拉德來說，看到對方的一瞬間，就能感覺到那種與正常社會有些違和的氣息，再往這方麵深入調查，甚至花大錢雇傭相關的異能力者詳細調查，知道真相並不難。
可他知道真相後，隻是嘲諷了FBI的無能，並在確定了漢尼拔會感興趣動手腳的病人類型不包括自己妻子後，依然選擇了讓對方來治療自己的妻子，因為他確實在相關領域中是最好的那一個。
菲茨傑拉德相信，看在自己給的錢那麼多的份上，隻要漢尼拔不想失去自己這個主顧，他就會好好治療他的妻子，不敢動什麼手腳。
這是個非常沒有良心資本家，對他來說人命甚至是可以用錢買來的。
但再多的錢，漢尼拔醫生也無法保證她的妻子從“女兒在倫敦留學”這個幻想中蘇醒後，還能好好地繼續生活，隻能保證不會惡化，除非他們的女兒複活，否則他的妻子要麼活在幻想中，要麼活在痛苦中。
“如果花錢就能複活我們的女兒……就算我從此變成窮光蛋也行。”
菲茨傑拉德不知多少次這樣發誓過，並且在各個領域中大價錢懸賞擁有複活能力的人或情報，然而就好像神不讓人類染指複活的領域一般，無論懸賞多少錢，他都沒有得到滿意的答案。
而他明明看不上帝愛集團和日本，卻願意坐下來跟太宰治談的原因，就是因為太宰治說可以告訴他有用的情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