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醒醒為商戒倒了一杯酒,壯著膽子問道:“商先生是第幾次了?”
商戒仰頭喝下紅酒,醉眼微挑:“如果我說,是第一次,你信嗎?”
江醒醒搖了搖頭,不信,平日裡他便是風流浪蕩子的做派,年近三十,處男,騙誰呢!
“我哥說我有病,關了我很長一段時間。”商戒回憶著過往,眸子裡流露出些許不忿和恨意:“我差點瘋了。”
江醒醒皺著眉頭,同情地看著他:“我都不知道你還有這樣的經曆。”
“我曾經發過誓,隻要出來了,便絕對不會再回去,回到那個像監獄一樣的地方。”
他熾熱的呼吸拍打在她的耳畔,帶著紅酒的馥鬱醉香:“我不想當什麼商總,我隻是想找個喜歡的女人,每天和她乾到死去活來,過自由自在的生活,可是他總不能讓我如願。”
江醒醒的心突然難過了起來,他分明不願意回去,可是她為了自己,卻還要逼著他回去,甚至不惜以身體作為交換。
好自私。
“商先生,如果你真的不願意,那我”
突然感覺肩膀一重,江醒醒回頭,發現這男人的腦袋竟然已經搭在了她的肩頭,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江醒醒:?
她搖了搖他的手臂:“商先生?”
商戒咕噥了一聲,然後抱著她舒舒服服地躺在了沙發上,腦袋伸進她的頸項窩裡,繼續睡。
江醒醒:
不是說讓她撞膽的嗎,怎麼他反倒先倒下了,沒這種事啊!
商戒抱著她,就像抱著一個軟軟的毛絨娃娃,睡得很安心。
江醒醒無可奈何,伸手關了壁燈。
讓他睡吧。
其實她心底已經開始後悔與他約好的這場交易,她不能用自己身體去交換他餘生的自由,這太自私了,他有權利選擇過怎樣的生活。
而話劇團,一定還會找到更好的解決辦法。
她回想著剛剛商戒說的話:“找一個喜歡的女人,每天和她乾到死去活來。”
不知道為什麼,這話像滾燙的開水,澆灌在她涼涼的心臟上,重新有了鮮活的感覺。
她輕輕抱住了他的腦袋,撫著他腦後硬硬的茬子,柔聲道:“商先生,我會保護你,不會讓他找到你的。”
就在這時,商戒那雙溫熱的大掌,突然握住了她的手腕,非常用力,捏得她皮膚生疼,骨頭都要碎了。
“商先生,你你弄疼我了。”
商戒緊閉著眼睛,眉宇間似有痛苦掙紮之色,他死死攥著她的手腕,用一種極其陌生的低沉調子,說道——
“離他遠點。”
清晨,商戒一個激靈醒了過來,險些從沙發上滾落,他跌跌撞撞地爬起來,跑到麵盆邊,打開水龍頭開始衝淋自己的腦袋。
一分鐘後,他才冷靜下來,抬頭起看向鏡中的男人。
清晨的陽光中,男人的皮膚很白,幾乎沒有一點瑕疵,挺拔的鼻梁往上是凸起的眉峰,將那雙深咖色的眼眸掩在了深邃的眼廓中,他睫毛分外卷翹,長得驚人。
他的鼻尖綴著水珠。
嘀嗒、嘀嗒
是他自己。
是他。
商戒眼神中的戒備漸漸鬆懈了下來,他捧起水撲了撲臉,順手拿起毛巾擦拭。
“你醒啦。”
女人的聲音傳來,商戒又打了一個激靈,猛地往後挪了挪,回身便看見江醒醒斜倚在門邊,擔憂地望著他。
商戒腦袋很重,太陽穴跳得難受,還有些沒能回過神來。
“昨天晚上”
還不等他開口,江醒醒立刻說道:“我已經想好了,我不會逼你回去了。”
“什麼?”
“劇團的事情是我的事,我不應該這樣逼你做你不願意做的事,還用我自己作為交換,這樣特彆不好。”江醒醒垂了垂眸子,說道:“你在我這裡,願意呆多久就呆多久吧,我不逼你走了。”
商戒揉了揉腦袋:“等等”
“商先生,我去上班了,你昨晚肯定沒睡好,再睡一會兒吧。”
商戒:“其實我們還可以再談談。”
“商先生,我不想逼你,所以就這樣吧,我已經想好了。”江醒醒不等他說完,轉身出了門:“我快遲到了,拜拜。”
商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