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頓了頓,措辭說道:“以免被第二人格偷梁換柱,陳倉暗渡。”
臨川挑了挑眉,斜眼望向勞倫斯。
這家夥跟著商戒才回國幾年啊,成語居然說得這麼666,簡直比他一個土生土長根正苗紅的中國人還講得好。
“我的確說過。”商戒平靜地點頭:“開始吧,不要浪費時間,晚些時候我還有事。”
“是。”勞倫斯讓身邊年輕的助理醫師過來幫忙,打開了銀色的箱子,箱子裡裝的是一套極其先進的微型心臟測試儀。
這套儀器可以根據人情緒的細微變化所影響的脈搏心跳節奏,來判斷被測試者是否說謊。
簡單來說,就是一套測謊儀,雖然隻是簡化測謊儀,精確程度沒有警用測謊儀那麼的高,但是應付未曾經受特訓的普通人而言,足矣。
“商先生,冒犯了。”
商戒一顆顆擰開了襯衣衣領紐扣,流暢的脖頸線條脈絡分明,細膩的皮膚下肌肉感極具張力。
勞倫斯牽起設備的一條線,連接到了商戒頸部的動脈處,另一條線連載他左胸心臟位置。
“商先生,我們開始吧。”
勞倫斯坐在電腦前,金絲眼鏡框裡那雙碧色的眸子,凝望著商戒:“請問商先生,最近是否見過江醒醒小姐。”
“見過。”商戒直言不諱。
“商先生為什麼要見她。”
“偶然碰到,她找我說了幾句話。”
“方便知道內容嗎?”
“她說,第二人格曾經答應過,要捧她成名,求我給個機會。”
“商先生答應了?”
“我商家的男人不會對女人食言。”
勞倫斯點點頭,他的心臟一直處於平穩的跳動,一點波瀾都沒有,說的應該是實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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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市的另一邊,江醒醒抱著膝蓋坐在桌前,桌上的飯菜已經沒了熱氣,可是要等男人還沒來呢。
她打了個嗬欠。
不來的話,她可就要睡覺啦!
她隨手給商戒撥了電話。
桌上的手機嗡嗡地震動了起來,上麵備注的名字簡單粗暴——
我女人。
勞倫斯和商戒的目光同時落到手機屏幕上。
不等商戒解釋,勞倫斯說:“商先生還沒有刪除備注嗎?”
他淡淡地“嗯”了聲:“忙,忘了。”
勞倫斯說:“商先生不接電話嗎?”
“不用,多半又是找我幫忙,先測試吧,我晚上還有事。”
勞倫斯道:“商先生,我想請求您接了電話,然後讓江小姐一起來聽聽您的回答。”
商戒表情一冷,眸光裡射出一道鋒機,眼角顫了顫:“勞倫斯,你未免過分。”
“商先生,請原諒,因為您病情特殊,之前您與我簽署過醫療協議,在適當的範圍內,為了您的病情著想,我有一定的權力對您進行安排。”
兩個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接,電光石火間摩擦的火花讓一旁的臨川抖了抖雞皮疙瘩。
倏爾,商戒淡淡一笑:“我說過,你可以對我進行任何行形式的治療。”
他拿起手機,劃開,裡麵傳來女孩試探性的聲音:“商先生?是您嗎?”
商戒沒有回答她,而臨川卻捏了一把汗,生怕她說出什麼出格的話,可是好在女孩聽他不言語,也沒有講話。
於是勞倫斯繼續問道:“商先生,請問您喜歡江醒醒嗎?”
商戒桌下的手猛地攥了攥拳頭,電腦畫麵上心跳的波長驟然跳出了一道峰值,不過轉瞬即逝,又回歸了平靜的脈衝。
商戒麵上依舊不動生色,雲淡風輕——
“你在跟我開玩笑嗎,勞倫斯醫生。”
勞倫斯笑了笑:“想來也是,商先生怎麼可能對那種底層的女人動心。”
商戒的手再次握成了拳頭,他知道勞倫斯在激怒自己。
不能動怒,否則前功儘棄。
“那樣的女人是配不上商先生您的,即便是狂躁的第二人格,也不過是拿她當個新鮮玩意兒,玩膩了便扔了,您說是嗎,商先生。”
“勞倫斯醫生,請你注意你的措辭。”商戒語調帶了一絲冷硬,但情緒卻依舊平穩:“你所受的高等教育,允許你以如此低劣的話語來侮辱女性嗎?”
臨川連忙走過來,替商戒掛斷了電話。
勞倫斯笑了笑,將商戒連在身上的線路一一取下:“抱歉,商先生,方才我所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為了測試,並非我真實的想法,現在我的疑慮已經消除了,請您代我向江醒醒小姐道歉。”
“我會的,勞倫斯醫生走好不送。”他冷著臉下了逐客令。
勞倫斯帶著醫療助理,禮貌地躬了躬身,離開了商戒的辦公室。
商戒反手抄起桌上的瓷杯,臨川眼疾手快趕緊一把奪過,同時將邊上的普通杯子塞進商戒的手裡。
“這瓷杯是大老板五十萬拍來的珍品,二老板您摔這個,這個五塊錢倆。”
商戒橫了他一眼,他連忙縮到邊上去,同時將手機遞過來:“您要不要給江小姐打個電話,解釋一下。”
商戒隨手扯了自己的西服外套,大步流星走出了門——
“我親自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