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江醒醒的第一次, 宛如世界末日來臨前的狂歡, 他們都非常投入,疼痛與歡愉並存,一次次將她拋上雲霄。
她用力地抓住他的背,大叫,要將所有快樂都喊出來。
而她的男人在身下,貪戀而癡迷地望著她,那雙漆黑的眼瞳裡飽含濃烈的深情與不舍。
後來究竟是怎麼睡過去的, 江醒醒自己都不記得了。
一夜驟雨,清晨的陽光格外明亮, 透過單薄的紗簾射進屋裡。
最先醒過來的人是商戒。
他睜開眼睛,首先看到的是女孩那細密卷翹的睫毛, 白皙的皮膚在陽光下顯得通透, 眉宇至眼睛的線條極其柔順, 水嫩的櫻桃嘴無意識地抿著。
而她左額間那道傷疤,那道傷疤讓商戒不知為何、突兀地有些心疼。不能細想,想多了便覺得頭疼。
他一時間腦子有些放空, 想伸手揉揉額頭, 讓自己再清醒些, 卻發現手臂被女孩壓著,她美好的身體宛如綢緞般細滑, 安安靜靜地躺在他的懷中, 宛如一隻乖巧柔順的小奶貓。
而且兩個人竟都是一/絲/不/掛。
幾乎是一瞬間,他頭腦徹底清醒, 身體本能的反應,便是一把推開女孩,然後單手攬著被子朝床的另一邊挪。
從來淡定的他,此時此刻,竟然顯出幾分慌亂。
被單被商戒全部扯走,以遮住男人最有尊嚴的部位。
而女孩的身體則從被子裡全部滑了出來,美好的風情,一覽無餘。
商戒的腦子頃刻間炸開了鍋,身體也非常誠實地和他的大腦保持同一戰線。
他逼迫自己挪開目光,臉色難看至極。
而此刻的江醒醒,從睡夢中迷迷糊糊地醒了過來,感覺到了冷,她下意識地要從商戒手中搶奪那柔軟的蠶絲被。
商戒不鬆手,她順勢便鑽進了被子裡,然後靠著他溫暖的身體,迷迷糊糊地喃了聲:“老公”
聽到那聲軟綿綿的“老公”二字,商戒腦子裡跑火車,心開始加速狂跳,這種感覺,前所未有。
女孩宛如柔軟粘人的貓咪,依戀地趴在他熱乎的胸膛之上,卸下男女間所有的防備,儼然已經將他當成了最親密的愛人。
小獸隻有在最信賴的人身邊,才能如此安心地睡過去。
看著她靜謐安詳的睡顏,不知為何,商戒冷冰冰的心間竟也生出幾許溫暖之意。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臨川的敲門聲,商戒讓他進來,同時用棉被將身邊的女孩掩好,藏在自己懷中。
臨川穿著一身規整的黑西服,略有些疑惑地看著商戒,說道:“剛剛勞倫斯醫生致電,詢問您的情況。”
他不確定地問:“大老板,是您嗎?”
商戒點了點頭,又對他做了個噤聲的動作,示意讓他先出去。
臨川目光下移,瞥見淩亂的大床,心裡頭明白了幾分,於是輕手輕腳退出了房間,還禮貌地帶上了房門。
商戒一醒過來便知道發生了什麼。
第二人格能感知到他所經曆的一切,他自然也能清楚地記得第二人格存在期間,發生的所有事情,因此不存在什麼失憶。
所有的一切,包括細節,就像刻在心底的烙印,清清楚楚。
昨天晚上,身邊這女孩將最寶貴的第一次,交給了他,她已經完完全全是他的女人了。
那種快樂到極致的顫栗感,他現在還能清楚地回憶起來,這種經曆前所未有,她也是他二十八年乏善可陳的人生中,經曆的第一個女人。
商戒有些傷腦筋地揉了揉額頭。
女孩在他的身上動了動,然後攬住他的脖子,突然湊上前來,吻住了他。
商戒:!!!
女孩似乎還處於迷糊狀態,隻是本能地吮了吮著他乾燥的唇,發出低聲的囈語:“你醒了啊”
商戒驚得手臂都直了,全身僵硬,不敢動彈。
感受到他的異常,女孩眨巴著睜開了眼睛。
兩個人對視了片刻,她那雙淺榛色的眸子充滿了驚恐,而他那深咖色的眸子,淡定如常。
在意識過來發生了什麼事之後,江醒醒連忙抽身遠離,順帶拽走了一半的被單。
現在兩個人,一人扯著一半被單掩住身體,可是因為離得比較遠,總有一個人要少遮一些。
商戒沒有和她爭,非常有紳士風度地鬆開了手,於是他那結實的大腿就這樣展露無疑。
江醒醒的手攥緊了被單,此時此刻,兩個人麵麵相覷,她感覺真是如芒在背。
恐怕沒有什麼,比一早醒來發現換了老公更讓人崩潰的事情了,尤其是兩個人剛剛做完羞羞的事情。
商戒明顯感知到了她身體的顫抖。
害怕嗎?
他頓了頓,率先開口:“你好,我是商戒。”
如此嚴肅而官方的自我介紹,在兩個人一/絲/不/掛地彼此麵對的大床上,顯得有些荒誕。
江醒醒紅著臉低聲說:“你好,我叫江醒醒。”
一段長時的空白,兩個人都沉默了,尷尬氣氛簡直要爆棚了。
過了會兒,商戒清了清嗓子,提議道:“江小姐,咱們先穿衣服。”
江醒醒點點頭:“好。”
可是他們的衣服,胡亂地扔在房間的四處,而江醒醒偏著腦袋,四處尋找,赫然發現她的淺杏色文胸,還落在他的枕頭畔。
商戒順著她的目光,也看到了那條杏色的文胸,他尷尬地伸出手,拾起來然後還給她。
江醒醒伸出白皙細瘦的手臂,從他的麵前接過了文胸,臉紅得快要爆炸了。
而商戒則非常紳士地閉上了眼睛——
“江小姐,你先請。”
江醒醒:
所以她到底結的是個什麼婚啊!
她確定在自己穿衣服的過程中,商戒並沒有偷看。這才稍稍安心了一些,相比於第二人格而言,第一人格的商戒更加自律且穩重,讓人生出信賴感。
在她換衣服和梳洗的時候,商戒去了浴室衝澡,待夠了足足五十分鐘才出來,天知道他在裡麵做什麼。
而等他出來以後,江醒醒將早已經準備好的白襯衣和黑西服取出來,掛在衣杆上,熨燙規整之後,遞給他。
儼然一位賢淑的好妻子。
襯衣勾勒著他勻稱的腰身,在他穿好褲子以後,江醒醒又取來了領帶,換過他的頸項,準備給他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