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是……”
“您兒子是真撞鬼。”安甜就禮貌地抹了抹手上厲鬼的血,對石媽媽擠出了一個營業性笑容。
當石媽媽一臉要暈過去的表情,顯然已經目睹了這家裡的確鬨鬼,不會賴賬的樣子,她放心了,把厲鬼全都收拾到手裡的符籙裡。
血色散去,她把縛鬼符藏進自己的衣兜,這才對搖搖欲墜臉色慘白地撲到了兒子麵前的石媽媽輕聲說道,“其實這件事還沒完。對了,我能和石磊單獨談談麼?”
她就看向驚魂未定的石磊。
這男孩子剛剛差點在浴缸裡被溺死,渾身濕漉漉的,看到母親,頓時就哭了。
這一幕讓安甜抓了抓小腦袋,不知道該怎麼辦。
她沒學過怎麼安慰客戶。
倒是傅簡,就緊張地對安甜問道,“什麼叫這件事還沒完?”他緊張得不行,安甜就老實地繼續說道,“我得問石磊一些事。”
她看起來很可靠的樣子,手裡剛剛還提著一個血淋淋的女鬼,石媽媽驚恐之後,就露出了感激的目光,抓著安甜的手流淚說道,“真是謝謝你,安安?”
她聽到傅簡這麼叫,就也跟著這麼叫了。
一個名字而已。
安甜沒在意。
她就誠實且重視地說道,“要收費的。”
這麼淡定,倒是讓石媽媽露出了一個笑容。
當看到兒子遇到這樣的事,她幾乎瘋了。
可安甜的淡定卻像是定海神針,一下子讓她放心了下來。
就像是在這個特彆沉穩的小姑娘的麵前,什麼都不算事一樣。
“安安,你是……”
“我茅山派的。”僵屍現在這麼說的時候,就格外理直氣壯了。
單處都同意了的。
這也不算是打著茅山派的旗號招搖撞騙了。
雖然她……不是。
可她茅山派上頭有人,暫時不虛。
她矜持地理了理自己的衣服,對石媽媽說道,“天師來著。所以您不用擔心,我都能處理好。就是……費用。”
她雖然在傅家賺了三百萬,不過也知道不能用傅家的財大氣粗來作為收費的標準……看人收費,今天那鄰居小江,她還痛苦地給免費了來著。
排骨都沒吃上。
看了看石家這大房子,安甜思考了一下之前許大師跟自己說的收費標準,就跟石媽媽說道,“二十萬塊……正常十萬塊,不過石磊還有彆的問題。他不止是見鬼這麼簡單。”
“什麼意思?”石媽媽不安地問道。
“沒事,我就是先看看石磊的情況。”
她要單獨跟石磊談談,就讓石媽媽和傅簡一起離開了臥室,順便把門給帶上。
大概是因為自己一個大男生的臥室裡出現了一個漂亮的小姑娘,石磊的臉微微變紅,害臊地看著在房間裡到處走走,順便把屋子裡的鬼氣都給抓到手裡,捏一捏,捏進了符籙裡等著以後都拿給單處看看能不能賣錢的安甜。
等房間裡的陰氣全都沒有了,安甜才轉頭,看著高大的男孩子。
石磊站在她不遠處,手足無措。
“那個,我,我……”
“你不換衣服麼?”安甜就問道。
石磊身上還濕淋淋淌水呢。
大男生沉默了。
他默默地看著安甜。
自己一個大男生換衣服的話,她不出去的麼?
“用不用我把窗簾拉開?”他就小聲問道。
昏暗密閉的男生臥室,他覺得臉上莫名發燙。
“不用,屋子裡黑得正好。”在昏暗的房間裡,安甜的眼角飛快的閃過一抹微微的紅光,很快消失,卻已經落在石磊的肩膀上。
有那麼一刻,石磊看著站在自己不遠處的安甜,莫名感到一種說不出的奇怪的感覺……臥室裡的空氣似乎一下子陰冷了一秒,甚至,安甜的聲音也變得沙啞了一些。
不過這影影綽綽的昏暗還是讓石磊覺得自己大概是剛受驚過度想多了。
他一邊手腳發軟地去開衣櫃拿衣服準備去洗手間換衣服,就聽到背後,少了一些柔軟,更多了一些冷硬的女孩子的聲音輕聲問道,“你最近有沒有碰到什麼奇怪的人。”
“奇怪的人?”
“……和你比較接近卻舉止奇怪的。”安甜頓了頓,慢吞吞地說道,“比如能親密地湊到你身邊,能趴在你肩膀衝你吹氣的那種。”
這是什麼奇怪的形容。
石磊拿著衣服躲去洗手間慌亂地換衣服,又拚命地思考著安甜的話,突然想到了的確是發生過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