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安甜震驚地看著傅總,像是沒明白他在說什麼。
這和她想的不一樣啊。
“一個人住不能隨便給人開門。大半夜,你知道外麵敲門的是誰麼?”
這和安甜是個女孩子沒有關係。
而是獨居的人,無論怎樣也不應該這樣沒有防備心地給人開門。
清清冷冷沒有空調卻似乎還是很陰涼的房間裡,傅天澤一邊準備報警,舉報一下外麵那奇奇怪怪的家夥,一邊跟安甜嚴肅地說道,“以後就算知道外麵的人是我,也不要隨便開門。”
他看著安甜簡直發愁,才要打電話,就看見安甜蹭過來,小聲說道,“你身上有陰氣。”
傅天澤的手機突然打不下去了。
他在手機的光線下垂頭看著安甜。
“樓道裡也有陰氣的氣味。不過……”安甜覺得這味兒有點熟悉。
肯定是最近聞到過的。
她正捂著小嘴巴在回憶到底是哪兒聞過這充滿了血腥味的氣味,傅天澤卻一下子想到了剛剛那詭異的黑暗,還有那不緊不慢勻速上樓的腳步聲,還有……當他打開燈光,那突然停留在六樓沙沙轉圈的腳步聲。
這讓他的臉色微微有了變化,看著安甜低聲問道,“熟悉?是有什麼來找你報複?要不要給單處打電話?”
難道是安甜收了哪個邪祟,讓邪祟的親朋好友找上門?
要不然,怎麼會感覺氣味熟悉。
這小姑娘最近忙著賺錢積極肯乾,得罪邪祟合情合理。
安甜思考著,微微搖了搖頭。
“我出去看看吧。”她小聲說道。
不管怎麼樣,她覺得還是出門把這個血腥味很重的邪祟給收了最好。
一邊說,她就一邊準備開門出去。
然而就在這時候,她家的房門突然被輕輕地敲響。
三下。
輕輕的,細微的,禮貌又不擾民。
三下後,門外鴉雀無聲,像是在禮貌等待。
可這輕輕的三下,卻讓傅天澤推開安甜,臉色冰冷地走到門口。
門口傳來了沙沙的腳步聲。
他手裡捏住安甜送給自己的護身符,透過門鏡往外看去,想看看外麵都是什麼妖魔鬼怪。
入眼的,卻是一片刺目的血紅。
片刻,那血紅對上了傅天澤的眼睛,轉動了一下。
傅天澤很快離開門鏡,眯起了眼睛。
門鏡裡,他看到的應該是一顆血紅色的眼睛。
這麼血腥恐怖的眼睛,明顯不是善類。
“我來開門。”安甜才不管什麼血腥恐怖,還往門鏡裡看進來的眼睛,直接開鎖,打開門。
當房門被推開,混合著陰冷與猩甜血氣的味道撲麵而來,一個正垂下頭的黑發的年輕人站在門口,背後是明明滅滅閃爍的九樓的燈光。
這一幕要不是傅總天賦異稟,心理素質強大,早在看到那顆血色的眼睛就要背過氣了。
就在他抬手想要把安甜從這個詭異的人影前拉扯到自己身後,垂著頭的年輕人抬起了頭,露出了一張……熟悉的臉。
“啊,你,你不是吳威麼。”安甜沒想到竟然是熟人,瞪圓了眼睛。
不過她一下子想到為什麼會覺得這氣味熟悉了。
濃重的血腥味兒那不就是之前給錢總家那閨女,錢夢驅鬼的時候聞到過的麼。
被邪祟扒了人皮和骨頭,好不容易才被安甜奪回來的那個年輕的吳威。
她就鬆了一口氣。
吳威身上的氣息很恐怖,還有厲鬼作祟之後的血腥孽氣,獰惡刺鼻,不過這都是之前那邪祟留下來的。
那邪祟害過吳威的人命,還乾過其他的壞事,吳威重新拿回自己的人皮和骨頭,也不得不繼承了留存在人皮和骨頭上的孽氣。
這些她倒是不在意,跟她沒什麼關係。
她就是看著對自己露出不安笑容的吳威,在傅總的背後探頭探腦地問道,“你來找我是還有什麼事麼?”
事情都解決了,錢家的費用都收到了,邪祟都已經賣掉了,難道還要她售後?
麵對小姑娘乖巧的提問,吳威尷尬地笑了一下,猶豫著問道,“我想和安小姐說說我的情況。剛才我不是有意的。”
他就是隨便看了一眼門鏡,不過好像嚇到人了。
“安安?”傅天澤看著這個眼睛血紅,一看就不是正經邪祟的年輕人。
關鍵是,這年輕人長得帥。
還裝模作樣穿西裝,偽裝商場精英……
不過說起來,吳威還真是金融精英,看到傅天澤,還熱情地問道,“是傅總吧?之前參加酒會有幸和你有過幾次對話,雖然時間不多,可傅總的提點卻讓我受益匪淺。”
他本能地在傅天澤警惕的目光裡職業病,甜言蜜語,然而想到現在自己這情況,又垂了垂頭,歉意地說道,“剛才打攪的是傅總吧?我本來隱身,想避開傅總上樓,免得給傅總帶來驚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