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出身茅山派的弟子都有職業病。
每次看到新的僵屍,都會被吸引得眼睛都不會動。
單處又犯了僵屍鐘情症。
這毛病怕是不能好了。
但這可是在僵屍中都堪稱凶橫的紅毛僵。
王警官離得遠一點,鞭長莫及,就看見那紅毛僵血紅色的眼睛凶性畢露,殺氣騰騰很快就衝到了單處的麵前,伸手就要先給一巴掌。
那一刻,在場目睹過許大師慘狀的人都在心裡咯噔一聲,唯恐對僵屍難免興趣更多一些的單處慘遭僵屍毒手。
然而就在這樣驚慌的時候,一個纖細的小身影迅速地出現在他們中間,跳起來,淩空一腳,踹在紅毛僵的肚子上。
高大凶猛的紅毛僵倒飛出去,撞在遠處的樹木上。
大樹哢擦一聲,倒了。
王警官震驚地看著自家安安。
安甜抓了抓小腦袋,飛快地跑過去,熟練地摸了僵屍一把。
僵屍沉默了。
傅天澤遠遠地看到,也沉默了。
“安安!”單處終於回神,走過去把紅著小臉給紅毛僵道歉的小姑娘掩飾在身後。
那隻高大粗糙,看起來魁梧有力的僵屍抬起了血紅色的眼,紅毛大臉……委屈!
他的嘴裡發出低沉仿佛威脅的嗚咽,可看了在單處背後探頭探腦的小姑娘,僵屍的眼裡閃過一抹疑惑,又忍不住多看了安甜的小嘴巴兩眼。
就……這小僵屍的獠牙呢?
能感受到這是自己同類的紅毛僵迷惑了。
“打攪你休息,真是不好意思。”單處對僵屍更寬容些,更何況他之前研究過著紅毛僵的資料,雖然鬨出不少事,不過卻沒有造成殺戮。
現在這僵屍的身上也隻有煞氣,沒有血腥戾氣。
對於這樣不害人的僵屍,單處都很溫和,看著魁梧的僵屍就算所靠坐在樹旁依舊格外高大,帶給人巨大的壓力,他頓了頓,帶著幾分似笑非笑地說道,“不過遇見就是有緣。看你的情況,日子過得不是很富裕。”
僵屍的身上穿著已經破破爛爛,隻能擋住關鍵部位的破衣服。
紅毛僵歪大頭,困惑地看著這個讓自己隱約感覺到危險的男人。
作為邪祟,難道還要穿得西裝革履麼?
“當然,這件事咱們慢慢談。現在最重要的是,我想請問一下,這些天,是不是有個年輕的女孩子被你保護起來。”
單處最重要的事不外乎就是找到失蹤的女孩子。
聽到這裡,紅毛僵警惕地看著他,就見單處從懷裡掏出警官證給他看……紅毛僵努力地看了兩眼,沉默了。
不認字啊!
“我是警官,就是來找那女孩子,保護她的安全。你應該也知道那祖宅裡的情況吧?”
紅毛僵突然更加警惕,發出了沉悶的聲音。
“茅山派的人?”單處突然皺眉。
那紅毛僵卻把目光落在單處的腰間,銀色的亮晶晶的小鈴鐺上,再看單處,露出威脅的樣子。
“你說,曾經有佩戴這種鈴鐺的人找到過你,奪走了你一根手指?那手指被喂給了祖宅的女鬼?”單處修長的手不由落在自己腰間那漂亮的銀鈴上,臉色陰晴不定。
他臉色不怎麼好看,可安甜倒是能理解單處為什麼會露出這樣的臉色。
那是因為,這種銀色鈴鐺是茅山派專屬法器,除了茅山派弟子,茅山派之外的人,除非和茅山派關係特彆好,不然很少會有人拿到。
可怎麼可能。
茅山派的弟子,是不可能做出這種傷害無辜僵屍的事。
更不可能會傷害普通人,甚至養鬼。
“然後呢?”單處就對紅毛僵問道。
看到他沒有對自己動手,還很克製地提問,紅毛僵的喉嚨裡滾出更多的低沉的嘶吼。
“你記得他身上有兩顆銀鈴,兩顆都碎掉了?還不響?那不可能是茅山派弟子……”
單處聽到這裡,輕輕鬆了一口氣。
茅山派弟子的銀鈴一次隻懸掛一顆,隻要破碎就會立刻換下。掛了兩顆壞掉的,怎麼聽起來,像是已經報廢丟棄,被人撿走。
被人撿走的報廢銀鈴卻被大咧咧掛在腰間來狩獵僵屍,這麼聽,這都像是有人想要栽贓嫁禍給茅山派啊。
茅山派什麼都能忍。
就是不能忍受被僵屍誤解。
“我們茅山派對僵屍一向友好親善,這是有人在栽贓嫁禍。”
單處,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