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甜就看著她哥一層層給遲賓扒皮。
這麼看看, 這邪祟仿佛的確被瘦身了好。
到了最後,遲賓都喊不出來,奄奄一息趴在地上, 微微抽搐著。
他一副被薑元折磨傻了的樣子。
薑元就托著下巴安靜地看著,一點臉色都沒變。
僵屍麼。
遇到啥都麵不改色。
還沒有心。
單處看著,默默地在心裡思考著幾年有沒有得罪過薑元。
想想曾經開心地拉著安甜去和茅山派弟子相親的二三事, 單處沉默了。
他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我, 善良!”似乎察覺到單處的那微妙的對他自己的安全擔憂, 薑元回頭,難得跟他說,和顏悅色地對嘴角控製不住抽搐的單處親切說道, “愛好和平,心慈手軟。”
心慈手軟呢,遲賓把安甜小黑屋那麼年,薑元都沒說要把他給宰了, 僅僅, 隻不過是想給他活活扒幾層皮而已。
為了這份善良,薑元都深深地歎了一口,在單處微笑的目光裡誇獎他說道,“確實大度。”他用寬容的目光欣慰地看著審問室裡奄奄一息的遲賓。
遲賓徹底不能說了。
他用畏懼的目光看著薑元。
本為善待安甜這麼一個路邊撿回來的小孩兒的僵屍是善良的。
萬萬沒想到, 薑元心狠手辣。
早道,他從一開始就不應該去招惹薑元。
他恍惚了一下。
那麼,當初推薦他去拿安甜招惹薑元的那個人……
“我安安, 承蒙你照顧。”薑元站在門口, 對沒有五官卻能明顯感受到恍惚的遲賓露出笑容,獠牙猙獰。
“臉都沒有,你真是被忽悠瘸了。”他看著躺在審問室中央的這個被瘦身了的邪祟, 輕輕地說道,“可惜撞我。不好意思,我再說出你一些秘密,你不會生吧?會解吧?”
安甜就看著她哥,也不道她哥最近看了什麼電視劇,說語怪怪的。
就聽薑元和和地說道,“你還有一魂一魄沒在這裡,去哪兒了?”
“什麼?”單處本來在微笑,聽到這裡頓臉色變了。
“我說,他還有一魂一魄沒有在這裡。殘缺的魂魄而已。”薑元平靜地說道。
“不可能!”單處仔細地看地上震驚的遲賓,明明遲賓沒有臉,可那張平平的臉孔上,似乎因為薑元的這句露出一個扭曲恐懼的表情。
那明顯是被撞破了真相的表情。
當看到遲賓展現出的這種震驚的表情,單處匆匆轉頭,對打哈欠壓在自妹肩膀上閉目養神的薑元問道,“我怎麼看不出他殘缺?”
“道行淺唄。”安甜下意識地說完,捂住嘴。
她覺得自己要被單處深深地記上一筆。
唯恐日後陷入被相親的海洋,她給單處挽尊說道,“我,我也沒發現。”
“隻有我哥看出來了。我哥厲害,不過肯定沒說錯。單處,遲賓可能還有魂魄在外麵。”
安甜發現她哥不願意跟單處說了,裝死,不得不痛苦地站出來給臉色微沉的單處解釋說道,“這夥這麼狡詐,不是說還得到過什麼前邪道天師的記錄麼。那用特殊的辦法分離魂魄還能讓人看不出來,這也有可能做到。”
她就說麼,遲賓這樣的人落到警局裡,竟然啥啥都實交代,這也太簡單了。
嘴不硬,一副全都交代了愛咋咋地的滾刀肉嘴臉。
倒是他這樣的行為,更像是斷尾求生一樣。
讓人覺得他伏法了。
其實他還有退路,還有魂魄在外麵,還可繼續興風作浪。
單處沉著臉看了一眼審問室裡那依舊在微微抽搐,卻還努力看薑元的遲賓。
就像是……薑元揭露出了他巨大的秘密。
“所,自己道行不行的候,就不要招惹我哥這樣的……前輩。要不然,把你底褲……底褲都給你掀掉。”
安甜現在道遲賓可能還有退路,也不覺得怎麼樣……能抓捕一次,她就能抓捕二次,有什麼好擔心的。
就是這隻被扒皮扒得都說不出來的邪祟似乎一副計劃被顛覆的樣子。
看遲賓這難受的樣子,安甜就舒服了。
她就看趴在自己肩膀上懶洋洋的她哥。
“哥?”
“他招供的,都是他願意告訴你們,無輕重痛癢。你們不該道的,他一樣沒說。”
薑元突然說道。
單處若有所思,緩緩地說道,“你說的對。之前我審問他,和他合作的究竟是誰。”
遲賓的確心狠手辣。
不過隻有他一個,不可能造出這麼的風浪。
而且,那種能夠抹去他不願意讓人道的記憶的手段,也不可能是遲賓的手筆。
“還有人在和他合作。”
“沒安好心的合作。”薑元喃喃地說道。
安甜抖了抖小耳朵,看她哥。
可薑元卻沒有再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