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卿珩立即聽明白了沈鈺話中之意,輕笑一聲歎道:“傅家年輕一輩,並無閣老之才,老夫若要強求,反倒不美。索性賣你一個人情,若是老夫長眠之後,以你的心性,也該念著這份人情多多照拂傅家一二。”
這話,竟有種托孤之感。
沈鈺頓時壓力山大,乾笑道:“傅家底蘊雄厚,哪裡需要晚輩照拂?這話要是傳出去,怕是旁人都要笑晚輩不自量力了。”
傅卿珩卻神情自若,頗有幾分神棍風範,淡定道:“君子之澤,五世而斬。老夫不過是未雨綢繆罷了,若真有那日,你莫要忘了今日之言。”
話說自己還沒答應吧?沈鈺正想開口,傅卿珩卻似早已知曉他的心思一般,含笑指了指門口:“時辰不早了,你該回去了。記得帶上幾樣首飾下樓,做戲做全。”
沈鈺點頭,也不再多言,拱手一禮後便推門而出,不遠處掌櫃已經靜候多時,見沈鈺出來,連忙呈上早已準備好的首飾。
沈鈺也不推辭,接過首飾就往樓下走,也不在乎手中的東西有多貴重。就當是他的辛苦費了,沈鈺很是看得開。
第二日,許是從徐宏那裡得到了什麼確切的消息,大皇子待沈鈺又多了幾分親近。沈鈺自從猜出徐宏真正的主子並非大皇子後,每回見大皇子都忍不住心疼一下他的智商,陰差陽錯之下,倒也讓大皇子覺出沈鈺有幾分誠意。
讓沈鈺沒想到的是,除了陸家和張家前來勸說過他之外,永王世子竟然也找了個機會同他來了場偶遇,皺眉勸了沈鈺一句:“與虎謀皮的人,下場都不太好,沈兄尚有一家老小要照看,凡事該三思而行才對。”
說完,永王世子又如同來時一般,飄然上了馬車,簾子一放,再也看不見身影。
沈鈺眉頭一挑,永王府消息還挺靈通。聽永王世子話裡的意思,竟是對這事兒有所成算的樣子。
這還沒完,閉門不出把前來投靠的家夥全都罵成狗的四皇子也讓人傳話:大皇子有蹊蹺,你可彆栽了,我暫時還不想替你收屍!
沈鈺簡直哭笑不得,真不愧是四皇子,關心的話都能說得這麼討人嫌。
當然,沈鈺也沒隱瞞什麼,轉頭就把永王世子和四皇子賣給了傅卿珩。
這時候,每一個消息都至關重要,沈鈺可不想自己浪翻了船把全家賠進去。
至於四皇子,沈鈺已經對元嘉帝的選擇隱隱有了猜測,這回提出四皇子,不過是為了詐上元嘉帝一回,好確認自己的猜測是否正確。
要是真猜中了的話……沈鈺垂眸淺笑,既然已經入局,不如爭取最大利益。就如同傅卿珩所說,當棋手可比當棋子悠閒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