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清等人聽得不由皺眉,想當年永王也是個恪守禮儀的優秀皇子,這些年在雍州到底經曆了些什麼,竟然讓當初那個翩翩公子變成了現如今這個不講理的蠻子?
沈鈺見張清還一副看好戲的樣子,暗中翻了個白眼,繃著臉繼續道:“害了我們大楚的縣主,還想拿大楚的賞賜?真要這樣,國庫都得搬空。你上下嘴皮子一碰要當好人,可知送出去的全都是老百姓的心血?”
事關國庫中的銀子,張清也緊張起來,不屑地“呸”了一聲,“我們是滿身銅臭不錯,有本事你彆用銀錢,光憑雨露活著呀。”
這就是一場徹頭徹尾的鬨劇。所有人都看著這個禦史自尋死路,禦史大夫一臉絕望,總覺得禦史台的風水怕是不太好,不然怎麼儘招了一些腦子有問題還特喜歡蹦躂的蠢貨?
關於禦史台的風水問題,沈鈺沒有任何興趣。對於敲竹杠這活,沈鈺則報了極大興趣。與他誌同道合的,還有張清大佬,兩人嚴肅地給熙寧帝提建議:“這可是一國王子,贖身錢怎麼都不能少,不然哪能對得起他的身份?”
最前列的傅大佬微微一笑:“謀害縣主的反賊,豈能隨意放走?謀害皇室血脈,這可是誅九族的大罪,他們還想回去?做夢!”
沈鈺一愣,不回去不就沒用了麼?還在天牢白吃白喝浪費糧食。
張大佬比沈鈺老練些,一下子就聽出了傅大佬的言外之意,拍手道:“對!想回去,美得他!這不是贖身錢,是買命錢!”
沈鈺目瞪口呆,敬畏地看了一眼傅大佬,默默獻上自己的膝蓋。錢照收,人不放,這等臉皮,是在下輸了。
傅大佬笑得清風拂麵:“話也不是這麼說,等到他們在大楚反省幾年,真醒悟知錯了,再把他們放回去也行。”
沈鈺繼續獻膝蓋,能來當使臣的王子,都是受國主重視的。大楚扣上這兩位王子幾年,東平和月桑的其他王子便有了可乘之機。到時候再把這兩位王子放回去……殺人不見血啊。
真是高!東平和月桑想挑起大楚內亂,傅大佬便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讓他們也陷入儲位之爭,亂上一亂,順便再為國庫添一筆進項,一舉數得,給大佬點讚。
最終商定的結果,東平和月桑各給大楚百萬兩白銀,東平再給大楚獻上一萬匹戰馬,月桑靠海,再給大楚進貢往年十倍的珍珠玉石。
這份賠償可不低,對於這兩個小國而言,算得上傷筋動骨,起碼五年內不會有任何進步。五年後,兩位王子回國,又將掀開另一場爭奪戰。這場內耗大戲,由傅卿珩大佬親自編寫,就等著五年以後熱鬨上演了。
至於兩國國主答不答應?邊境的鎮國公已經按捺不住胯·下的鐵騎了呢。
傅大佬寫的劇本,就是這麼霸氣。
至於那個腦子有病的禦史,熙寧帝直接讓他滾回家去吃自己,滾蛋的時候順便把之前收的好處全都吐了出來,還讓人大肆宣傳了一番。讀書人最愛臉麵,這等喜歡扯著道德大旗做武器的聖母婊更要臉,這一套操作下來,他哪還有臉在京城待,灰頭土臉地收拾好東西滾去了老家。
沈鈺破案有功,因著官位才剛升上來,不好再往上提,熙寧帝便賞了他一堆金銀財寶,知道陸蕪有孕在身,特地差了太醫院一個婦科聖手和穩婆醫女給沈鈺,又額外給了沈家女眷一個三品淑人的誥命。
說來沈鈺本身是三品官,最多隻能給女眷掙來兩個誥命。錢翠花怕家裡為這事傷了和氣,發揮了彪悍的性子拒絕了誥命的誘惑,把這兩個誥命給了陸蕪和李巧兒。現如今熙寧帝特賜錢翠花一個誥命,再加一幅親筆提的“忠良仁厚”手書,那真是天大的體麵,羨煞京中一眾老夫人。
沈府。
錢翠花看著繡著鸞鳥的華麗誥命衣裳,整個人都愣住了,沈鈺微微一笑,上前扶了錢翠花的胳膊,柔聲道:“奶,您看,孫兒沒有食言,給您掙了個誥命回來了。”
錢翠花想起當年沈鈺的玩笑之語,伸手抹了抹眼,欣慰點頭笑道:“是啊,奶知道,你是個孝順的。沒想到,我一個地裡刨食的老太太,竟然還有成為誥命夫人的這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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