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起來,齊王的信就溫和多了,噓寒問暖簡直比親人還體貼。然而沈鈺想到傅卿珩說過的,這位慈眉善目的齊王才是這次權利更迭的幕後黑手,沈鈺的心情便格外複雜。
眼瞅著新帝都登基開始和大臣博弈了,齊王這個背地裡搞事情的最大功臣竟然半分好處都沒有,他到底圖什麼呢?
到底圖什麼呢?晉州齊王府,想到兒子對自己的質問,齊王冷淡地扯了扯嘴角,反手將一整罐魚食倒進池子裡,不多時,水麵上就浮上幾條翻著肚子的錦鯉。齊王冷眼看著,不知想到了什麼,一貫笑嗬嗬的臉上,是從未有過的冷酷。
齊王府發生的事情,沈鈺目前無從得知。讓他高興的是,徐傑妻兒的下落已經有了眉目。
俞成悄悄抬頭看了新上司一眼,拿不準他到底是什麼意思,隻能試探地問一句:“大人,徐傑的妻兒已經找到,再過幾日便押解回青州,不知應將他們安置在哪裡?”
沈鈺皺眉:“誰說我要抓他們了,押解他們乾嘛?”
俞成不解:“以前的幾位大人都想這麼乾啊。”
昏官害得人家家破人亡,朝廷還想拿人家僅剩的親人威脅他。換位思考一下,沈鈺覺得自己要是徐傑,怕是扯根旗造反的心都有了。
沈鈺多有良心一人啊,能繼續往人家心口捅刀子嗎?於是,沈鈺特彆正氣淩然地教育俞成:“當年的事,徐傑也算是受害者。我還不至於下作到乾出拿無辜孩子的性命威脅彆人的地步。既然有他妻兒的下落,我們借此機會跟徐傑談談,看看能不能化乾戈為玉帛,讓他主動自首。”
“那沒可能,聽說,徐傑現在本事不小,在琉球島上,國王都沒他地位高。他能放棄到手的富貴榮華,回來送死?”俞成覺得他這個新任上司,腦子有點不大好使。還是狀元呢,難道不知道妻子孩子什麼時候都能有,命隻有一條這個道理?
沈鈺卻笑著反問:“誰說他降服就是送死了?這是個人才,以後還有用得著他的地方。”
“那還不如乾脆免了他的罪得了。”
“你長得不好,想得倒挺美。”
俞成:……聊天就聊天,做什麼就開始搞人身攻擊?
給徐傑的信仿若石沉大海,沈鈺也不惱,接連寫了三個月的招安信,每一封都是自己親筆寫,絕對真誠可靠。在寫信期間,順帶還解決了幾個不老實的家夥,青州官場風氣為之一肅。
第四個月,臨近過年,沈鈺終於收到了徐傑的回應。網,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