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蕪自然願意,她又何嘗願意和丈夫分開呢?小豆包也萬分期待,他長這麼大,還沒見過海呢。去青州又能和親爹在一起,小豆包恨不得馬上收拾行李跟著他爹出發。
沈鈺自然不會那麼急著趕回青州,這麼久才回京,總得和同僚們聯絡聯絡感情,還得聽傅大佬他們聊一聊朝中形勢。
沈鈺的履曆大家心裡都清楚,他也不怕彆人說他結黨,休息好後第二天就帶著從青州運來的特產一家一家登門見大佬。彆說,這一年沒有沈鈺在京城搞事情,不少官員們還挺想他的。比如某些人被禦史們噴成狗的時候,就忍不住懷念一下當初小沈大人橫掃禦史台的光榮戰績。
這某些人裡麵,自然也包括當今皇帝。沒辦法,誰讓夏濯太能搞事了呢?皇帝還跟失了智似的一昧偏袒夏濯,禦史們不噴他噴誰?
禦史這個職位,天生就是給人當槍使的好料子。當初某禦史抓了沈鈺的小辮子讓沈鈺憤而離京,張清和陸意之覺得這貨真是太討嫌了。然後這貨轉頭開始上噴皇帝下噴奸臣,張清他們又覺得這人還挺可愛。每回上朝的樂趣就是看皇帝和夏濯如何挨噴,看完後真是讓人心情舒暢又無奈。這麼多證據都擺在麵前了,皇帝還是裝聾裝瞎,簡直讓人恨得牙癢癢,恨不得來到天雷將這對昏君奸臣一同劈死得了。
正因如此,這一年中,心涼辭官回鄉的官員便有十多個,全是眼裡容不下沙子的清流黨。更可氣的是,夏濯還趁機安插黨羽,要不是傅卿珩攔著,朝中一半官員都得姓夏。
傅卿珩說起這事兒來也萬般無奈,歎著氣道:“你去了青州也好,免得留在京裡儘看這些魑魅魍魎唱大戲。如今你招降了徐傑,夏濯一係即便想要攻訐你也無從下手,若是你想回京,他們也攔不住。”
沈鈺想了想,搖頭道:“不用著急,招降了徐傑,海賊之患也才去了一半,接下來這兩年,若是能將海賊給平了,則青州百姓再無外患了。”
“我就知道你會這麼說!”傅卿珩失笑,又問沈鈺,“你上回寫信過來讓我為徐傑周旋一番,保下他的性命,這是為何?若是為了平定海賊,讓他老老實實把海圖給畫出來不就行了?”
沈鈺歎氣:“大人有所不知,我到了青州才知道,徐傑他們的船,竟然比我們的船還強上幾分。他在海上漂了這麼多年,不但知道造船之法,還熟知許多海上路線,這樣的人,殺了實在可惜。”
傅卿珩多敏銳的人啊,一聽沈鈺這口風就猜到了他的意圖:“你想開海禁?”
對於傅卿珩,沈鈺也沒什麼好隱瞞的,“據徐傑說,琉球等小國特彆喜歡我們的瓷器絲綢茶葉,幾乎同黃金等價。傳說中海上還有金礦和銀礦,雖然危險,卻也藏著巨大的機遇。張閣老成天為國庫發愁,您作為首輔,想來也沒少頭疼。治黃河,賑災,修陵墓哪樣不要銀子,您怕是也有開海禁的想法吧?不然怎麼一開始就提醒我注意海賊呢?”
傅卿珩笑著捋胡須,卻不答這個問題,隻道:“現在還不是時候。”
“我知道,造出了更強的戰船和航海路線,那才是時機成熟的時候。所以,保下徐傑,尤為重要。”
傅卿珩點頭:“放心吧,大理寺的判定已經下來了,徐傑死罪可免活罪難逃,仗一百,押至天牢,囚二十年。有我看著,不會讓他有性命之憂。”
沈鈺這才放了心:“多謝大人。這樣我也就放心回青州了。”
傅卿珩遲疑了片刻,這才叮囑沈鈺:“回青州後,想辦法打聽一下齊王的消息。我總覺得齊王行事頗為詭異,幾近瘋狂。若說他有謀逆之心,如今齊王一係全都在晉州,無一進京得好處。可倘若他不是為了謀奪帝位,弄這麼一出是為了什麼呢?”
沈鈺也沒想通這個問題,完全理解不了齊王的腦回路。傅卿珩上前握了沈鈺的手,察覺到掌心有異,沈鈺頓時挑了挑眉,傅卿珩已經迅速貼近他耳朵輕聲道:“若齊王無威脅後,想辦法進晉州,去這個地方接一個人。”
作者有話要說:傅大佬:想不到吧,我還藏了一個王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