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魯裡沒走武職年紀又小,按例就是這個正常。不過應該很快就能升上去。”齊世答道,然後齊世細細交代額魯裡要行事謹慎,有事兒多和家裡商量等等。等額魯裡兄妹三人聚在一起,卻有些說不出話,哈季蘭眼睛眨巴眨巴一閃一閃的冒星星般的看著額魯裡。
接著齊布琛率先打破了沉默:“哥都成先生了,也給我們姐妹講兩句吧。”額魯裡比起妹妹們到還多些雄心萬丈的意思,看看兩個妹子這時特不是滋味,暗暗拿捏了下情緒,出了個招牌笑——四分的矜持,三分的在意,二分的風流,一分爽朗的:“等哥混出了個樣子在幫著家裡好好理順理順你們,齊布琛老實在家裡呆著,閒書也背著點人。哈季蘭,你也彆一天到晚的折騰,該乾點什麼就乾點什麼。”
齊布琛翻了個白眼沒說話,哈季蘭不客氣地笑道:“哥哥,我等著看你怎麼混出個樣兒。”
額魯裡笑罵:“哼,你等看著……”
額魯裡拾掇拾掇便也到吏部報道去了,照例要受到了吏部尚書席爾達的親切接待,聆聽一些好好努力勉勵的話,便被小吏帶著往翰林院去。帶路的小吏姓張,約莫三四十歲,能說會道的,一路上不停有人跟他打招呼稱一聲‘張叔’,舉止間透出了幾分圓滑,出了吏部門的路上張小吏問額魯裡:“狀元郎新官上任,可知道衙門的一些瑣碎事兒?”
額魯裡經齊世教導猜這個是個吃得開的主兒,仍然麵上努力不露和氣的讓他說完。
果然那個張叔笑道:“雖說狀元爺去的是翰林院以整理書寫為主,但翻閱典籍、抄寫副本、查閱資料等等一係列瑣事在所難免,親力親為則實難完成,彆說狀元爺初來乍到就是久在各部任職的各位大人也鮮少有人理得清,若是耽誤了正事兒,則難免因為這個各部下屬的文吏總是超出限額十倍不止。”然後抬頭看了下額魯裡的神色又侃侃:“小人這話到不是為翰林院文吏謀好處,實在是為了您考慮。”
額魯裡瞬間轉念,謝賞了這個張小吏,後者坦然接了,殷勤的給額魯裡引薦翰林院各位大人後又把一些關鍵理事的小吏一一介紹。
說實話這個清水衙門實在很閒,甚至比額魯裡想象的還要閒。除了修史書的那些有差事的,剩餘這些秘書們沒事兒時就在辦公室裡耍嘴皮子,就算有事兒也就是查查資料,在皇上懶得動手或來不及動手的時候,幫著把口諭轉化為書麵文字。而且這時候因為康熙皇上的勤勞務實,這組織機構是相當的沒什麼權利,就是個乾部培養學校兼皇族課業輔導老師,就是太子跟他哥以及後來諸位不消停的弟弟們家庭財產糾紛也輪不著額魯裡這個等級的操心,儘管這些傳說中的大人物們經常會在額魯裡眼前晃悠。
額魯裡在工作崗位上逛遊了幾天,把機構摸索了個遍兒,正式被插進了景雲門內建造值班、指導宗學作業輪班後,他便樂嗬嗬的忙活起來,清水衙門的小吏也倒黴的很,所以也相當懶散,以下便時有發生:
某侍講學士縷縷胡子扯著嗓子喊道:“唉,我說誰把整理好的策寶書抄一下啊?”
沉默……
某國子監祭酒:“XX大人啊,您就甭費力氣了。文吏都被X內閣支走了還沒回來呢。”
這時候大家的一致想法就是抓個新人‘培養’下,正巧看到年紀小小的額魯裡樂了:“嘿,過來過來。”
事實上,經齊世提點,額魯裡沒準兒也挺享受的。在在抄抄寫寫中熟悉了各種典籍,當然這種迅速熟識跟額魯裡不懈的學習,融通打點文吏這種敗家行為是分不開的。做的事兒多了,額魯裡便慢慢的熟悉翰林院的事務,也給人留下兢兢業業埋首工作崗位的好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