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外一方麵,海上生活條件其實很差,就算官員們加以瞞報,女王也大概清楚海軍中一直存在著逃跑現象。在女王接手海軍之前,海軍中為了防止水手們逃跑,還會扣押士兵們一半的軍餉,直到他們回到陸地才發還。
毫無疑問,這種情況下,想要指望水手們多負責,多具有戰鬥積極性,根本就是異想天開。
阿黛爾一邊思考著接下來該如何提升下海軍船員的待遇,一邊跟著阿比蓋爾幾乎在戰艦上逛庭院般地逛了一圈,最後還進了船長室。
船長室裡空無一人。
“克洛伯·羅森。”
阿黛爾翻了翻船長的航海日記,記下了這名船長的名字。
“大概……”阿比蓋爾一點都不同情這位明天就要倒大黴的船長先生,“在妓院吧。”
阿黛爾合上航海日記,長長地歎了口氣。
這樣的海軍,會有後來的“火玫瑰”事件簡直不足為奇。
“走吧,”女王說,“帶我去見見鐵十字海盜團的其他人吧。”
她順便帶走了那本航海日記,可想而知,等到那位船長先生醉醺醺地爬回船,發現自己的航海日記不見後,該有多麼驚訝。不過,阿比蓋爾覺得,他在海軍委員會上從女王手裡看到它肯定會更加驚訝。
不過在提及鐵十字海盜團的其他人時,阿比蓋爾的臉上罕見地出現了尷尬的神色。
“我提前為他們可能做的一切蠢事向您請罪,”阿比蓋爾有些頭疼地說道,“他們不算壞人,但毫無疑問……都是一群……嗯……貨真價實的蠢貨和笨蛋。以及這個時候,他們大概在地下賭場裡。”
“沒關係,”阿黛爾寬容地說,“今天晚上見他們的隻是鐵十字團長的狐朋狗友。”
…………………………
地下賭場開設在距離娼院不遠的地方,要到那裡得先踩著泥濘路穿過妓院。這是整個奧爾南港最複雜混亂的地方,妓院賭場和低級酒館擠在一起,歪歪扭扭的房屋很少有得到休整的機會,常年累月下來,向無數**的內臟一樣滋生在一起。
鐵十字海盜團的海盜們就擠在地下,喝著最烈的酒,嘻嘻哈哈地下注打賭。
阿比蓋爾規定在海盜船上禁止賭博,禁止打架鬥毆。所有違反規定的家夥都會被她一腳踹進海水裡,不遊到精疲力儘彆指望被撈起來。海盜們隻好在登上陸地的時候過過癮,這時候頭兒才會稍微放寬點要求,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這幾天老大都沒管我們了。”
大副苦著一張臉,將幾枚金幣一字排開。
“沒管我們不更好嗎!”坐在他對麵的海盜給自己又倒了一瓶酒,試圖從大副手裡騙走那幾枚金幣,“快快快,到你下注了。”
大副將金幣向前一推,同時瞪了那家夥一眼:“要是老大以後都不管我們了怎麼辦?”
賭桌忽然靜了下來,這群剛剛還一副醉醺醺天不怕地不怕的混蛋們,一時間看起來就像被人丟掉卻不知道自己做錯什麼的獵狗,彼此臉上都帶著幾分慌亂。
“那、那就剛好輪流當船長唄!”
一個帶著眼罩的家夥咳了咳,眉飛色舞,揮著手模仿阿比蓋爾平時的動作。
“把這個小兔崽子給我扔到海裡洗洗腦子——”
砰。
他揮手時,地下賭場隔間的門被人一腳踹開了。
“呦,有出息啊,”懶洋洋的聲音響起,踹門的人懶洋洋地上下拋著帽子走了進來,“獨眼,來來來,說說看你要乾什麼?”
獨眼海盜臉上的笑容消失了,下一刻他從椅子上魚躍而起:“老大!老大!我要舉報!這些家夥剛剛說要趁你不在偷幾個骰子回船上——”
他的話沒說完就愣了一下。
在他們頭兒後麵還有另外一個人,那家夥和他們頭兒簡直就是兩個極端,他們船長每根頭發絲都透出桀驁浪蕩,而那個人就算穿著和她差不多的黑外衣,也帶著齒輪鉚合般的精密嚴謹。寬簷帽下,那人皮膚又冷又白,麵容一半隱沒在陰影裡,一舉一動都優雅得像畫,顯然是接受過與他們這些人截然不同的教育。
“他”走進來使空間一下子變得明亮,海盜們甚至有種燭火在一瞬間給所有東西鍍上層金子的錯覺。
獨眼海盜頓了頓,瞅了瞅那人,又瞅了瞅旁邊的船長,壓低聲問:“老大,你這是拐了哪家貴族的少爺?”
阿比蓋爾翻了一個白眼,覺得這群蠢貨還是都扔進海裡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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