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圍上去:“考的咋樣啊?”
崔廣誌自信滿滿:“我們先生說了,我寫的不錯,差不多可以考上。胡奎答的更是出彩,想必也是能考上的!”
兩人都帶著喜色,有人就問劉二成:“二成那你呢?”
劉二成看不出喜憂:“先生說,儘力了就行。”
他說完便帶著胡鶯鶯跟劉小成回去了,崔廣誌哼了一聲:“他從前讀的書都記不起來,去參加考試不過是鬨個笑話罷了!”
其他人也都基本是這樣覺得,劉二成根本不記得以前讀的書,考試這不是浪費銀子麼?
劉二成回到家,夏氏自然是異常著急,趕緊地問如何了,劉二成淡淡笑道:“娘,這才考完兒子也不知道,隻能等成績出來才知道,何況,這是要連考五場的,今兒才第一天,您也彆急。”
夏氏也是急壞了,這樣一想也是,便笑道:“對,對,不能急!”
接下來四天,劉二成每日都去鎮上考試,他神色一直都淡淡的,倒是崔廣誌,越到後麵越是顯得挫敗,似乎考的不太順心。
本朝科舉童試分為縣試以及院試兩個階段,原本的府試被納入院試中,省了個步驟。
若是縣試順利通過才有資格再進行院試,不少人心裡都在打鼓,甚至有人縣試過後就覺得自己肯定沒戲了。
一晃一個月過去了,所有人的焦灼都達到了極點,放榜那日夏氏為了不張揚,隻讓劉二成帶著胡鶯鶯前去查看榜單。
崔廣誌跟胡奎也略先緊張,到了地方一瞧,榜單前麵已經圍了不少人。
通過縣試的人不分排名,考試地點也是在各個鎮上以及縣城裡,胡鶯鶯眼尖,一眼瞧見了劉二成的名字,當即高興地抓住他的手笑道:“二成,你考上了!”
崔廣誌跟胡奎也擠進去一看,崔廣誌笑著大喊:“胡奎!咱倆都考上了!”
胡奎跟崔廣誌都是炕頭村的,劉二成是北村的,三個人其實離的都不遠,也算作是同個地方的人,竟然都考上了,旁人倒是都有些豔羨。
崔家跟胡家都熱熱鬨鬨地開始請人吃飯啥的,倒是劉家安靜的很。
劉二成說了,這還隻是縣試,要想成為秀才,得通過院試,才是真真正的考上了。
若是回頭院試沒通過,那如今的慶祝豈不是尷尬?
夏氏記下了這句話,可胡奎他娘吳氏卻完全不懂得這道理,胡奎說了兩句被她打斷了。
“你這次考上都通過了,下次還能通不過?娘覺得你就是舉人老爺的命!咱們胡家三房的好日子來了!”
胡奎沒說話,真心覺得家裡人都不討喜。
他們仨都通過了縣試這事兒讓村裡掀起了一股子讀書風,就連蘭娘都埋怨劉大成當初為啥不讀書?
劉大成倒是實誠:“我若是讀書,鐵定不會娶你的。”
蘭娘又愁:“你二弟若是真的成了秀才,將來才成舉人,你說,他們會不會帶咱們一起發財?”
劉大成悶悶的:“帶不帶的,隨他。”
蘭娘惱了,拿起手裡的草砸過去:“你就不知道操心過日子!”
這會兒胡鶯鶯跟劉二成正在屋子裡說話,院試就沒法子在鎮上考了,是要去縣城的。
其實前朝的規矩都是縣試要去縣城,院試要去省城,隻是如今上頭體恤眾多考生家底貧寒,便改動了些。
胡鶯鶯把二成的衣裳疊好,都是洗的乾乾淨淨曬好了的。
“二成,你自己一個人去縣城,至少得三五日才能回來,在外頭不比在家,你一切當心。”
她有些舍不得劉二成,也放心不下。
如今這個時代,男人做家事的極少,夏氏又特彆偏愛劉二成,搞的劉二成很多事情都不會,其實他不是不想做,也確實是讀書忙,時間久了也就不太會照顧自己。
劉二成其實對這些都不在意,他吃食上不講究,隨便啃個窩頭也就夠了,但這會兒想到要跟胡鶯鶯好幾日都見不到,莫名地就有些難受。
“鶯鶯,你隨我一起去。”
胡鶯鶯一怔:“那怎麼行?這一去定然要花不少路費,娘肯定不同意。”
夏氏還是很節儉的,這種沒有必要的事情,夏氏就算是允許,心裡肯定也不痛快。
“我就說,你若是不去,我定然考不上。”
胡鶯鶯趕緊堵住他的嘴:“你渾說什麼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