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三日,劉二成似乎都很忙,跟著皇上看些賬冊公文,議事到深夜,據說是京城寄了快信過來,確實是有要事需要處理。
劉二成每晚回來之後洗漱一番也就睡了,可胡鶯鶯知道,他還在生氣。
第四日,船終於靠岸了,大夥兒到了杭州,人人都興奮極了,畢竟船上的日子不好過的。
胡鶯鶯也摩拳擦掌,想著下船大吃一頓。
雖然皇上此次前來是隱瞞了身份的,但是杭州巡撫還是提前知道了,設了宴席歡迎。
胡鶯鶯作為命婦,是不參加他們男人的宴席的,何況他們或許說到國事,她在也不合適。
想著人家說上有天堂下有蘇杭,胡鶯鶯便想出門逛逛,帶了玉蝶一起上街了。
杭州當真是人間天堂,小橋流水,柳樹如茵,建築風格秀麗,美女如雲,處處都透著股子風情。
胡鶯鶯看著街上的美食都忍不住流口水,杭州當地不少小吃都是外地沒有的。
片兒川,蔥包燴,醬鴨,桂花糖藕,胡鶯鶯大吃一通,所有的壞情緒都沒有了。
她心裡琢磨著,不知道杭州巡撫給皇上他們準備的什麼好吃的既然是頂級的美食,應當比這些還好吃吧?
不過,很快胡鶯鶯也就找到了更好玩的。
杭州城中才子眾多,不少人都喜歡附庸風雅,胡鶯鶯沒走幾步就瞧見一位瀟灑俊逸的男子正舉著折扇說話呢。
“鄙人不才,這對子誰能對上來,便是我梁玉才甘拜下風之時。”
胡鶯鶯抬頭看著那紙上的字。
“水車車水水隨車,車停水止。”
不少人指指點點,卻都無一人對得上來。
胡鶯鶯心情歡快,張口即來:“風扇扇風風出扇,扇動風生。”
這對子就是個千古絕對,古人流傳下來的,她還是知道的。
梁玉才一陣愕然,但見一位玲瓏女子站在人群中間,她生的貌美精致,卻看不出年紀。
若說她那張臉的味道,像是十□□都可以,但穿著打扮缺不像是稚嫩的姑娘了。
但能對得上他這對子的人,又如此美貌,梁玉才心中漣漪四起。
“姑娘,你可知道,我這對子是為了做什麼的?”
胡鶯鶯不解:“不就是為了對對子?”
梁玉才笑吟吟地走上來,用折扇敲了一下她腦袋。
“梁某是為了尋找心上人。”
他這一敲,恰好被劉二成瞧見了。
原本劉二成席上喝了些酒,略微有些醉意,杭州巡撫又安排了不少美人兒,他原本想嚇嚇胡鶯鶯,可使著人一打聽才知道胡鶯鶯竟然上街玩兒去了。
這女人當真心大。
劉二成想到這幾日兩人有些冷淡的關係,心中更氣,趁著旁人都與那些美人兒歡好去了,他便坐轎子出來了。
可沒曾想,就瞧見了這一幕。
胡鶯鶯會退一步:“休得無禮!”
梁玉才見她生氣的樣子隻覺得更可愛,正想再說幾句話,可誰料旁邊一軟轎上下來一男人,長身玉立,姿若鬆柏,他麵色清寒,似帶嘲諷。
“望江樓,望江流,望江樓上望江流。江樓千古,江流千古。你若是對的上我的對子,再來這街頭賣弄吧!”
梁玉才啞然,麵色漲紅:“你是誰?!與你何乾!”
劉二成一把捉住胡鶯鶯的手腕,聲音嘶啞,帶著醉酒後的迷離:“我是誰,告訴他。”
胡鶯鶯原本心想,糟糕了,相公隻怕要更生氣了!
這下見劉二成問,便立即道:“這是我相公!英俊瀟灑風流倜儻一表人材胸懷大任滿腹經綸儀表堂堂風度翩翩學富五車才高八鬥的我相公!我最愛的相公!”
她這般直白,旁人都哄堂大笑,梁玉才也跟見鬼了似的看著她。
胡鶯鶯無辜低看著劉二成:“相公,我說的對嗎?”
劉二成心中早已軟了,見她這樣,忍著笑沒說話。
胡鶯鶯又衝梁玉才哼了一聲:“無知小兒,敢對我出言不遜,行為不軌,告訴你吧!這個世上的男人,就屬我相公最好,其他人在我看來,連給我相公提鞋都不配!”
梁玉才惱羞成怒:“行了!長成這樣,腦子卻不怎的好,你相公你相公!你相公天下第一行了吧?!”
他收攤走人,胡鶯鶯湊到劉二成跟前:“相公,咱門回去吧?”
劉二成微微眯著眼,伸手捏了她兩下鼻子:“你以為這樣我就原諒你了嗎?”
胡鶯鶯委屈巴巴:“可是你再不原諒我,我就哭了!”
見她這樣,劉二成又無奈地笑:“你幾歲了?怎的比糕糕還喜歡撒嬌?”
胡鶯鶯如實回答:“我三十了,但是,你不喜歡啊?”
男人終於沒忍住笑出來:“非常受用。”
</>作者有話要說:勿噴,女主就喜歡對男主撒嬌
攤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