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二成素日忙著朝廷的要事,是沒時間去管家裡鋪子裡頭的事情的,大多交給了胡鶯鶯,也聘用了得力的管家,隻是胡鶯鶯不大放心,有時候還是要親自看賬。
府中開支,外頭鋪子,田莊,布莊等,看不完的帳,胡鶯鶯一看就看到了半夜。
等她忙完回房就瞧見劉二成倒是難得地比她先躺下了。
“我聽雲兒說你又去看賬了,那些東西交給老顧便是了,你不會如此辛苦。”
胡鶯鶯洗漱好也進被窩:“去年老顧手底下新來了人名叫杜三,貪了一大筆銀子不說,還到處敗壞咱們名聲。反正我閒著沒事做,看看賬也沒什麼。”
她懶懶地靠在劉二成懷裡,柔順黑亮的頭發散下來,摸起來非常舒服。
劉二成歎氣:“你就是勞碌命,那點子事也沒什麼,我聽說你連著幾日都去了宣平侯府?”
胡鶯鶯點頭:“宣平侯府著實淒慘,如今家裡頭人丁極少,最起碼的生活都要保證不了了。咱們虧欠他們,幫著做些什麼也安心些。”
劉二成是很順著她的,但還是說道:“宣平侯府與其他人家可不同,作為後門衰敗至此也是有原因的。小侯爺是不錯,但他祖上有幾個人心術不正,當年戰死一事也還有不少疑端。我隻是一介言官,這些事情向來不碰,你與宣平侯府也切勿太過深入。”
這些東西胡鶯鶯也是清楚的,當即答應下來:“我知道,不會讓你憂心。”
兩人說完,又念叨起來景瑜之事,他才兩歲,設計圖卻得了皇上召見,要進宮做十三阿哥的伴讀。
這事兒隻怕也是命定的了,誰讓景瑜當初就生在了皇宮裡?
皇命不可違,胡鶯鶯與劉二成也隻得答應了下來。
這一日之後,胡鶯鶯便沒再朝宣平侯府過去,但是卻讓人送了不少東西過去,包括一些徐凱需要用的衣裳鞋子等。
徐凱見不到她,很是失落,卻也不能如何。
她有她的生活,自己對她來說恐怕已經是多餘的了吧!
十一月份來臨,夏氏七十大壽將至,這是非常重要的日子,胡鶯鶯跟劉二成商議一番,決定給夏氏大辦一場。
因為劉二成如今在朝中地位顯赫,若是他親娘辦大壽,那自然要邀請不少人,這事兒辦起來就頗費頭腦。
還好,胡鶯鶯耐得住性子,好好籌謀了一番,壽宴辦得很是隆重。
劉府熱鬨非凡,劉二成與胡鶯鶯忙著接待客人,酒是肯定避免不了要喝。
夏氏與劉德忠也都激動的不行,他倆上了年紀,也記不住來人都是誰,所幸劉二成派了人跟著他們,每逢有人道喜,便小聲提醒二人這是誰,還算勉強可以蒙混過關。
可胡鶯鶯今日恰逢身子不舒坦,喝了酒之後更覺得小腹墜痛,她實在忍耐不得,趕緊回房想著休息一會,等舒服了再出來,卻沒想到肚子越發地疼。
雲兒給煮了生薑紅糖胡鶯鶯喝下去熱熱的一大碗,總算好些了,但臉色蒼白,隻能在床上休息。
雲兒是知道的,大人非常疼愛夫人,若是不告訴大人,隻怕要被怪罪,趕緊地著人去喊劉二成。
那邊劉二成一聽到這事兒趕緊地來了,他叫了大夫,胡鶯鶯還嗔怪他大驚小怪:“若是被人知道來還要說你大動乾戈,今日娘的七十大壽,怎能給我喊大夫呢?我喝了紅糖生薑水,好了不少了。”
劉二成摸摸她手,很心疼:“你呀不必考慮那麼多,外頭有我應付,你好好歇著。”
他其實已經喝了很多了,走路都有些暈暈的了,跟胡鶯鶯說了會話,就匆匆再往外頭趕,沒走幾步就瞧見胡鶯鶯所住得院子外頭那一叢竹子後麵,站了個男人,男人身形高大魁梧,麵色嚴肅,但隻一瞬,很快就消失不見。
劉二成覺得眼熟,頭暈得更厲害,想走近看得更清楚一些,卻舉步維艱,沒走幾步差點摔倒!
下人趕緊扶住他:“大人您怎的了?”
劉二成緩慢地站定,腦中模糊的畫麵閃過去,他看到了很多方才那男人與胡鶯鶯有說有笑的畫麵。
那些畫麵很奇怪,但卻依舊刺痛了他得眼。
難道說在另外的世界裡,胡鶯鶯有喜歡的男人嗎?
劉二成隻覺得荒謬難言,他一定是出現了幻覺。
此時,前麵來人喊他,說是老太太與老太爺招架不住,需得他去招待。
劉二成趕緊去了,而徐凱則是躲在竹子裡,眼神複雜。
他真沒有想到還真的是劉成!
那張臉一模一樣,就是眼神跟走路的姿勢也都完全一樣!
上輩子的劉成事業有成,這輩子的劉成官運亨通,看來老天始終更眷顧劉成。
可是,他算什麼?
徐凱握緊拳頭,趁著人不注意,趕緊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