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裡宮外都是人心惶惶,胡鶯鶯安排好了劉德忠的喪事,又請了和尚來家裡超度,夏氏太過傷悲,一病不起臥在床上,還好有劉梅花照顧。
可煩心事又來了,劉德忠喪事第二天,胡鶯鶯的哥哥胡來與人在劉府打了起來。
對方是蓉王府的庶子宋祁來吊唁,卻口出狂言,辱罵胡來,胡來原本脾氣就不好,這幾年隱忍了些,卻沒法子忍受被人無端欺負,上去就廝打開來。
宋祁雖說是個蓉王府的公子哥兒,卻素來吊兒郎當,沒個正經,他帶的人多,幾下就把胡來拿住了。
可胡萊是胡鶯鶯的哥哥,劉府上下焉能看著舅老爺被欺負?一哄而上,竟然鬨的亂七八糟。
胡鶯鶯在內閣裡,沒聽到外頭的動靜,但糕糕卻是聽到了。
她出來之後瞧見這一切,立即問道:“舅舅何故今日鬨事?難道不知道今日乃我爺爺的喪禮麼?”
胡來不服氣,梗著脖子不說話,糕糕皺眉:“舅舅,我娘一向叮囑恁不要惹事,您怎的非要這般?難道舅舅以為咱們家能有今日很容易麼?”--
她說話聲音緩慢,但字字句句都是責怪,胡來瞬間怒了:“我何時又鬨事了!糕糕你不知道著混球今日說了什麼!他竟然議論起你來,說你披麻戴孝更是清純風流,恨不得,恨不得......”
見舅舅語氣憤怒,糕糕大約也知道了這個宋祁說的話多麼惡心,她趕緊道歉:“舅舅,是糕糕誤會你了,對不住。”
胡來氣仍未消:“我怎會與你計較,隻是這廝仗著蓉王府的地位,竟然出言侮辱你,我實在氣不過。”
宋祁笑起來:“我說的難不成不是實話麼?劉宜安,你這一身的確不俗,你......”
他還沒說完,糕糕忽然喝道:“來人!把此人攆出去!”
她爹給她安排的一直都有暗哨,此時得令立即從暗處出來,衝著宋祁就打。
糕糕大聲說道:“蓉王府的人行事清正,怎會出了你這種流氓!你以為人人都怕你?我告訴你,今日我便不怕你!你敢在我劉家找事,莫要怪我不講情麵!”
她一向溫柔和氣,今日那雙眼卻因為哭了太多而發紅,宋祁沒掙紮幾下就被扔了出去。
其餘人也都道今日是宋祁過分了,蓉王府沒有管教好自己人,另外又都感歎糕糕性子裡還有如此霸氣的一麵。
這幾日蓉王府忙著關注宮裡的事情,根本也無暇去管這些事,宋祁想報複回來也沒法子,劉家的大門他都進不去了。
胡鶯鶯得知此事時也沒說什麼,劉家如今處於這種情況,還敢踩到劉家頭上的人,也活該被當眾羞辱了。
劉二成在宮中待了五日都還沒回來,夏氏懨懨的,為丈夫悲傷,為兒子擔心,竟然是一口都吃不下飯,劉梅花親自喂給她吃都不行,最終,母女倆還會哭做一團。
實在沒有法子,胡鶯鶯隻得親自喂給夏氏,一邊勸她。
“娘,爹爹肯定沒有走遠,他也在擔心您呢,您不吃飯,身子撐不住,爹更傷心。”
夏氏搖搖頭:“你爹走的前一晚我還罵他睡覺打呼,可是如今再想聽卻也聽不到了!”
胡鶯鶯抱住她:“娘,他是去天上了,這輩子的緣分儘了,還有下輩子,娘您彆怕,還有我陪著您。您要是不吃飯,那我也便不吃了。”
她這麼一說,夏氏終於勉強吃了些飯,才算有了些精氣神。
家裡情況好不容易好了些,宮中傳來的消息卻不好了。
聽聞各位大臣因為立儲之事鬨得不可開交,甚至有人帶兵在宮門口駐紮了,眼見著隨時要打起來了,誰還出得來?
胡鶯鶯心急如焚,日日都想知道劉二成的消息,她聽說過很多這樣的事情,知道一旦紛爭起來都是什麼下場,血流成河都不是誇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