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哆哆嗦嗦的並起雙腿,慌忙的轉過身,開始默念起清心訣。
祁承還一點都不知道這個狀況,隻不自覺的又挨過去一點,背脊貼過去,然後開始在心裡默默計劃著,再要做一種新藥出來。
做為一個毫無戀愛經驗,隻擅長科研的大魔王,就是這麼沒有眼力見。
他白天給賀圓滿喝的是自己新調配出來的藥水,主要功效是通過調整荷爾蒙和內啡肽的分泌,讓原本的異性戀能夠逐漸接受同性之間的感情。
然後,他做為最接近賀圓滿的同性,總會有一點優勢吧?然後他就再逐漸擴大優勢,最後迅速鎖定勝局!
祁承幾乎把一切因素都考慮進去了,隻唯一沒有想到一點:萬一賀圓滿本來就喜歡同性呢?
如果是這個狀況,藥水就一點作用都沒有了。
一個晚上,就這麼煎熬的度過去了。
最近,某傳媒大學新出一個校園傳說:播音係有一波學生出去旅遊的時候,路遇一個鬼屋,在經曆了一係列神奇的冒險以後,全都被鬼魂加持,擁有了一副特彆漂亮的嗓子。
鬼知道這個故事是怎麼傳出去的……當事人之一很無辜的辯駁,她不過是告訴室友,他們去了一個很神奇的巫醫店,然後,故事逐漸加工變形,越傳越離譜。
巫醫出品的東西,效果確實非凡!
這次一起出行的有八個人,雖然每個人都吃了雪梨羹,但是有些人覺得效果特彆好,有些隻是一般,甚至有一個女孩子直接跑去參加傳媒公司的歌手選拔,結果還真被她混了進去。
這個女孩子倒也不是真的有什麼明星夢,她主要目的其實是追星……
混進傳媒公司的女孩子叫做蔣亞穗,模樣甜美,音域本來就極寬,喝了雪梨羹以後,又增加了一絲若有若無的魅惑,一下子就脫穎而出,進了公司開辦的特彆培訓班。
培訓班請了一係列業內大腕,其中就包括天才創作人,他也曾經是一代傳奇歌手,當年因為車禍嗓子受損,無奈退居幕後的音樂大神宮坊。
蔣亞穗就是他的超級小迷妹,當年宮坊出車禍的時候,她還在上初中,為了這事幾乎哭了三天三夜還沒罷休。
所以,吃到這碗雪梨羹,她頭一個念頭就是,一定要給大神多喝幾碗!
正好大神所在的公司招人,還特地打出了大□□號,小迷妹當然毫不猶豫的就衝了過去。
沒想到,還真被她給成功混進去了。
可惜,頭一次見到大神真人,她隻顧著發癡去了。
大神雖然說是給他們講課,但是並不怎麼開口,頂多嗯一聲,有什麼話都是直接打在屏幕上。
蔣亞穗看著昔日的偶像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心裡說不出的滋味。
又適應了三天,她終於敢期期艾艾的湊上去:“您您好,我從小就喜歡你的歌!”
年少出道現在才三十出頭的宮坊叼著煙頭,哭笑不得的看她一眼。
然後,他就被小姑娘硬塞了一罐糖水,說是給他保養喉嚨。
宮坊向來不喜歡吃甜食,可架不住小姑娘態度比他還強硬,無奈接下了,他看著手上的玻璃罐頭,好笑的搖頭,如今的小姑娘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他嗓子都這樣了,有什麼好保養的?
宮坊把手裡的煙頭往垃圾桶上一按,拿著那個罐頭,悠悠哉回了自己的製作室。
他退居幕後都快十年了,其實還挺意外有人記得他——雖然是個沒輕沒重的小丫頭。
沒想到,過了沒多久,門又被敲響,那個小姑娘把頭探進來,一眼就看見被丟在茶幾上的雪梨羹。
“大神,你一定一定要喝這個!效果很好的!”她仰著頭,眼睛圓亮,就死死的盯著他。
宮坊乾咳了一聲,他自從受傷以後就不太喜歡說話,他當年車禍劃傷了喉嚨,雖然萬幸語言功能還在,但是說起話來聲音就像是兩片金屬互相切割,對他這個搞音樂的人而言,實在無法接受自己的聲音變成了這樣。
所以,他隻是低低的嗯了一聲,並不想和小姑娘爭辯。
可惜,小姑娘一點都不知道知難而退,隻是固執的盯著他看。
宮坊實在沒辦法,妥協的一口灌下這碗甜水。
這東西倒沒有他想象的難喝,雖然清甜,但是一點都不膩味,喝下去反而覺得喉嚨異常輕鬆。
宮坊喝完以後,勉強擠出一句:“謝謝。”聲音就像砂紙,粗糙又破碎。
小姑娘特彆高興的跳走了,臨走前還丟下一句:“我明天再送一杯給你!”
宮坊看著她的背影,無奈的歎口氣。
一天兩天,公司裡就沸沸揚揚的傳起了閒話,說什麼的都有。
蔣亞穗一點都不在意,但是宮坊覺得十分彆扭。
終於有一天,他對蔣亞穗說:“你彆再送這個了,我有女朋友的,我們的感情很好。”
蔣亞穗一愣,驚喜的問:“真的嗎?你們什麼時候結婚啊?”
……宮坊啞口無言。
“放心放心,我可不想睡偶像,”蔣亞穗大大方方的說,“你覺得這個糖水效果怎麼樣?”
宮坊一愣,他沒想到這姑娘還真是推銷糖水的,難不成她家賣這個?
“我不太喜歡甜的,這個也沒什麼用你不用……”宮坊又說,可是他忽然意識到自己聲音的變化,就愣住了。
他的聲音……
蔣亞穗一下子跳起來:“我就知道有用!大神,我真不是泡你,可是要是直接告訴你店子,你也不會去買啊,我知道你最討厭甜食的!”
小姑娘得意洋洋的把網店店址給他留下,然後特彆驕傲特彆得意的走了,臨走前,她隻留了一句:“我等你的新歌啊!對了,祝你和你女朋友幸福美滿!”
話說完,小姑娘就高高興興的蹦走了。
又過了一天,宮坊才知道那個小姑娘已經離開了,理由是她還要去念書……
宮坊捏著那個網店的小紙條,愁得忍不住拔了自己一根毛,然後迅速反應過來,又摸了摸頭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