棉質布簾透氣又遮光,臨窗的床位,薄薄的光線半明半暗的照在70%遮光率的床簾上,幽暗的環境下,一股焦躁不安的氣氛在蔓延。
江逾白掀開薄被難耐的扭動了一下身體。
這個時節天氣本來正好,不冷不熱,夜裡也不用開空調,可這會兒卻被身體和心理的雙重因素攪得渾身熾熱。
“江江,你再不起床真的要遲到了。”
外麵傳來星星的第三次提醒。
這已經是相當於在警告了,江逾白坐臥不安,隻能倉促的給予回應:“馬,馬上。”然而說是馬上,他自己也不知道這種情況下該怎麼辦。
毫無經驗的他有氣無力的拿出手機:
CB會持續多久?
短短一秒,他的心底閃現了諸多思緒,卻每一個都抓不住。
......最後呈現的答案是:十幾分鐘或者是半個小時。
江逾白心如死灰,恨不得頭一歪就停止呼吸。
十幾分鐘早就已經過去了,難不成真的要等半小時嗎?怎麼可能,他之前和白露就有過一次,但是沒一會兒就消下去了,根本不用這麼久的。
再說也沒那麼多時間讓它自己平靜,再拖下去,星星肯定會上來抓人。
他咬緊牙關,趕緊再搜搜:
一直下不去是什麼原因?
閃現的答案是,心理原因或者是病理因素。
病?
江逾白:“......”
雖然他一直嫌棄自己的海腸子長的醜,但是,作為一個潔身自好的好腸子,絕對不是它有病!他的海腸子隻是外表醜,但是有著金子般的內在!
好腸子是不可能有病的!
還不太明白這就叫做男人自尊心的江逾白,憤憤不平的把目標移向心理原因。
選定後點開,裡麵詳情提到,有可能是生活作息不規律......
江逾白想了想,最近他確實熬夜比較多,每次都是星星三催四請才關了小台燈上床睡覺,早上六點多就要起床洗漱,還要晨跑,確實睡眠不怎麼充足。
再加上每天中午和晚上都會被白露偷偷約出去,好奇心上來了就搞搞他們的探索大業。
“......”江逾白在悔恨中醒悟了,他這分明就是玩過火,經常和白露互相撩到不上不下的地步,最後又在緊要關頭關閘。
因為日常嫌棄它醜,所以江逾白從不讓白露碰,畢竟再怎麼好奇,也不能做的太過分,彆說碰,連看都不會讓他看。
反正達咩!
然而不管他現在有多麼的心如止水,卻還是該硬的硬著。
很明顯,他這是欲求不滿了。
一時間簡直分不清是手機在發燙,還是臉在發燙,反正這會兒不管哪裡,他全身上下到處都燙。
被自己的不知羞恥,羞恥的!!!
“江——江——”拉長的音調沒有搞怪的意思,從開頭到結束,都散發著一種喪鐘敲響的恐怖氣息。
仿佛來自深淵大魔王的呼喚。
江逾白身體一顫,知道這是倒計時,3,2,1中的1了。
無計可施的他隻好從床簾裡探出一顆淩亂的腦袋,臉蛋紅撲撲的說:“星星,我有點事,你先去,不用等我。”
萬江星就站在他床鋪下麵整暇以待,手堪堪搭上扶手,就和探出了頭的江逾白來了個近距離的四目相對。
黑白分明的眼眸微微凝滯,萬江星怔愣在原地。
眼前的少年,宛若一朵綻放在雪地裡的山茶花,雪白的肌膚上嫣紅的熱氣疊染在一起,無暇中帶著極豔的瑰麗之色。
那分不清是水還是霧的盈盈眼眸,驚慌地望著他,似是欲語還休,又仿若含羞帶怯。
分明就是朝夕相處的江江,可是這會兒卻陌生的讓萬江星產生一絲冒犯到對方的驚悸感,受到衝擊的心跳更是劇烈的仿佛在耳邊振動。
“吧嗒——”洗手間門被打開。
萬江星下意識探手拉過床簾把江逾白的腦袋擋住,遮的嚴嚴實實。
被蒙了一臉的江逾白:“......”
徐亮過來把桌上的洗漱用品收好,小聲的問他,“逾白還不起來嗎?”
“他賴床,我再等等。”萬江星談笑自若的給出了解釋。
“哦。”徐亮收好東西後,就輕手輕腳的出了門。
宿舍門被輕輕碰上。
江逾白把臉上的床簾扯開,悶悶不樂的趴在床邊,“乾嘛遮我臉!”
“......”萬江星無言以對。
總不能說,他下意識的認為這樣的江江不適合被其他人看見,這其實毫無道理可言,更何況他自己也說不清心底摻雜的些許私心以及難言之隱到底是什麼。
他回避江逾白的視線,“......是身體不舒服嗎?”
哦對。
他現在還處於極度不舒服的狀態。
江逾白想著臉露都露了,更何況又沒有外人在,索性歎了口氣,隱晦的暗示道:“星星,我要去趟廁所,你可不可以轉過身去。”
他剛剛在網上看到說,這種情況可以去噓噓,噓噓了就會變正常。
他打算下床去衛生間試一下。
當然,現在他還頂著小帳篷,自認為還要臉的江逾白不想被星星看見這丟人的一幕,和上次臉腫了一樣,任性的要求對方轉身。
“......”萬江星愣了幾秒,很快便心領神會,不太自然的偏了下頭,想想又覺得該先轉過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