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點緊張地抓著自己的電腦包帶子,語氣裡又帶點驚喜期待:“姐姐,你還記得我嗎?”
紀繁音笑了笑,她低頭飛快地把催款短信打完:“正好,那一關我到現在還沒通關。”
男孩子眼睛亮了起來:“我來試試!”
他說完,這次率先飛快地掏出自己的手機解鎖遞給了紀繁音:“你先拿著我的手機……還有電腦!就不擔心我拿著你的手機跑了!”
於是兩人在地下停車場的一根柱子旁邊認真研究起來小遊戲的關卡怎麼過。
男孩子試第一次時沒成功,立刻著急地解釋:“等等等等,我找到規律了,再試一次就能過!我真的不是騙子!”
紀繁音有點好笑:“我沒說你是。”
第二次果然一次過關,男孩子長舒了一口氣,把顯示著過關的手機遞到紀繁音麵前,神采飛揚地求誇獎:“我幫姐姐過關了。”
紀繁音接過手機道了聲謝。
“那作為通關的獎勵……我可不可以問一個問題?”男孩子試探地問。
紀繁音關掉遊戲,語氣輕鬆地:“好啊。”
不用猜也知道對方想問的是什麼,那問題簡直已經寫在他的臉上了。
果然,男孩子緊張地舔舔嘴唇,問:“剛才和姐姐一起出來的男人,是姐姐的男朋友嗎?”
“男朋友?”紀繁音晃著手機,“我如果有男朋友,就不會理任何一個向我搭訕的陌生人了。”
男孩子長舒一口氣,開心得原地蹦了一下:“太好了!那就是普通朋友。”
“也不是朋友,”紀繁音否認宋時遇在自己心裡的地位,“隻是個客戶。”
“那現在工作結束了嗎?”男孩子有點不好意思地提議,“上次沒機會,這次正好有緣,姐姐想不想吃什麼?我請你。”
都是同齡人,這孩子比白晝可愛太多了。
紀繁音忍不住想。
“我請你吧。”她說,“剛才看見有一家冰激淩,有點好奇什麼味道。”
主要是那家店裡新品冰激淩搞活動,第二個半價,紀繁音又不想自己當街吃兩個冰激淩,遂有點遺憾地放棄,現在正好有機會去享受優惠。
“好啊!”男孩子立刻點頭同意,是肉眼可見的快樂。
男孩子自述是個大三學生,和白晝同個學校大一屆,身高甚至也差不多。
“臨湖大學?”紀繁音掃碼付錢,“這麼巧。”
“紀繁音”也是這所學校畢業的。
“啊,難道是學姐嗎?”
紀繁音不置可否:“我認識你們學校的人。”而且還剛搞過同學聚會。
男孩子笑嘻嘻地:“畢竟是本省最有名的學校嘛。姐姐說的是在校生嗎?說不定是我認識的人?”
紀繁音接過店員遞來的兩個粉藍雙色冰激淩,分給身旁人一個:“有一個你應該認識。”白晝。
“叫什麼啊?”男孩子好奇地問。
紀繁音還沒把白小少爺的名字說出來,一抬頭的功夫,白晝本尊就出現了。
――第三次。
而且不愧是校友,一群人打了個照麵就打起招呼。
白晝身旁的幾個小夥伴率先瞪大眼睛揮手:“――誒,學長?”
“哇!我們是不是好像看到什麼不該看到的東西了誒嘿嘿……”
“不是坊間傳聞學長沒有女朋友的嗎!”
而紀繁音身邊的男孩子手忙腳亂地擺手解釋:“不是,你們誤會了,我們不是這種關係……”
“不是這種關係怎麼會一起吃這種情侶雙份冰激淩啦!”
“咦,”突然有人疑惑地說,“我好像在哪裡見過學長的女朋友?”
“啊!不是據說去了法國留學的紀欣欣學姐嗎?”
舔著冰激淩的紀繁音看了看嘰嘰喳喳的年輕人們和臭著張臉的白晝,姑且還是解釋了下:“紀欣欣是我妹妹。”
“咦,親姐妹吧?也太像啦!”
紀繁音漫不經心地嗯了一聲:“親姐妹。”她回頭指了指冰激淩店:“你們吃嗎?學姐我買單。”
胃袋幾乎約等於無限的大學生們不論是處於蹭飯還是看八卦的心態,一個個都熱情地接受了紀繁音的提議往冰激淩店湧去。
隻有剛才發出眼熟疑惑的那個老實人還在疑惑:“不是,我是覺得好像今天在什麼地方見過……”
但沒人接他的話,他也隻好撓了撓頭跟上了眾人。
原本和紀繁音走在一起、手裡已經拿了個冰激淩的男孩子也被眾人不懷好意地簇擁著走遠了。
唯獨被落在後麵的就是沒人敢拉扯的白晝,和一身大佬氣場的紀繁音。
人都走完了,白晝才發出不屑的嘲諷:“你可真忙。姓宋的那邊忙完了又趕了一場?”
紀繁音揚眉:“你不記得他了?”
“我為什麼要認識他?”白晝理所當然地問。
紀繁音想了想。
也是,白晝目中無人是很正常的事情,當然也不可能記得那天公交站台上和她搭話的人長什麼樣。
但她又沒有和白晝解釋的義務,於是舔著冰激淩很無所謂地說:“我現在是下班時間。”
如果是上班時間,哪怕是第二個半價的冰激淩都是不可能買給客戶的。
紀繁音說完就朝冰激淩店走去,跨了兩步才突然想起來催款的事情,遂回頭去找白晝。
白晝一臉“有屁快放”的不耐煩表情看著她:“現在想道歉,遲了。”
“不是。”紀繁音認真地否定了他的推論,“昨天的食材費用,彆忘了給我報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