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我住這裡。”
貴婦哦了一聲,輕笑:“你很會保護自己,真是個聰明的孩子。”
紀繁音回頭看了看她。
本來還想意思意思倒杯水給她,看這倚老賣老的樣子還是算了。
“坐吧。”紀繁音指了指客廳裡的沙發。
“不倒杯茶嗎?”貴婦邊坐下邊笑著問。
“你是來喝茶的嗎?”紀繁音反問。
貴婦笑道:“紀小姐說話很不留情麵啊,我有點好奇你是怎麼做到讓白晝對你著迷、揮金如土的?”
“你比我更精通吧。”紀繁音反諷她。
“不用這麼警惕,我不是來和你作對的。”貴婦優雅地把雙手放在自己的膝蓋上,“相反,我很欣賞你的野心。我始終認為女人隻有擁有野心之後,才能和男人抗爭,成為和他們比肩的強者。”
紀繁音邊整理剛送來的水果邊很敷衍地“嗯”了一聲,等著她繼續往下說。
“你喜歡錢,而我喜歡金錢地位,我們都在利用男人達成這一點……你和我之間的共同之處比你所想象得更多。”
紀繁音揚眉:“所以呢?”
貴婦含笑看這她:“我想問問,你有沒有興趣和我合作,賺更多的錢呢?”
紀繁音拿了一個蜜橘開剝,聞言輕輕笑了一下。
那也隻有一個可能性了。
她想弄垮白晝,好讓自己的私生子上位。
這絕不是什麼容易的事情,白晝他媽就不可能讓步,白晝他爸也得在腦子抽了的情況下才會同意。
“你覺得很難?”貴婦並不動怒,“其實我也一直這麼覺得,但你的出現讓我看到了希望。有時候讓一個男人從高高在上的大少爺變成一文不名的輸家,隻需要一個女人就能做到了。”
“你想讓我挑起白晝和他爸之間的矛盾,直到他的唯一繼承權被排除。”紀繁音簡潔明了地對貴婦的話術做了個精簡。
“當然不隻讓你一個人去辛苦,我要做的事情不比你少。除此之外,我絕對不會讓你覺得自己的付出是白費的。為此,今天我帶來了這些。”貴婦說著,從她的愛○仕裡拿出一個文件袋。
看見她把手伸進去時就開始期待出來的是一張支票或者支票簿的紀繁音居然還有點失望。
“這是是一處我名下的房產,市值大約一個多億,已經在律師陪同下辦過了贈予手續,隻要你願意接受,這套房子就算是我的誠意了。”
“就算假設我同意好了,你打算讓我怎麼做?”紀繁音邊吃蜜橘邊問,“白晝的母親那邊不好擺平吧?”
“白夫人那裡你不用擔心,我會攔住的。”貴婦淡然地說,“我需要的,隻是你能維持現狀、或者讓白晝能更鬼迷心竅地栽在你身上,為你花光所有他能花、不能花的錢,就這麼簡單,你一定可以做到的。”
“費用呢?”
貴婦拂了一下自己耳邊碎發,財大氣粗地:“白晝給你的所有錢,我再另外加上等值的一份。你可以賺雙倍,怎麼樣?”
紀繁音想了想。
這大概也能算新的狐狸精業務。
不過業務出現,也不代表她就一定要接。
“不用立刻回答我,你可以再多考慮一下。”貴婦說道,“過幾天我會再聯絡你,紀繁音小姐。”
她說完,把文件袋就留在了桌上,施施然站起身,優雅地用手背撫了一下自己的裙子背麵。
紀繁音看著她的動作:“你不擔心我把事情說出去?”
“說給誰呢?”貴婦輕笑道,“說給白晝嗎?他不敢把和你的事情告訴自己的父母吧?說給白先生白夫人嗎?恕我直言,紀繁音小姐應該沒有和他們見麵的渠道吧?”
她走到門口,輕輕地朝紀繁音一點頭:“你好好考慮,這樣的機會一瞬即逝。”
紀繁音看著貴婦走出門去,又剝了第二個蜜橘。
放在桌上的手機震動了兩下,是章凝發來的信息。
【你準備好了沒有?我三個小時後來接你。】
紀繁音今天有個小型的晚會要去參加,章凝死活硬要她去,說和院線有關,要見許多大人物。
大概是怕她又和之前首映式那樣穿著衛衣就去,提前三天就去試禮服,提前八小時催起床,提前三小時又催準備。
紀繁音上輩子也沒被人這麼催過。
她把第二個蜜橘一口氣塞進了嘴裡,鼓著臉頰進了浴室。
那份一個多億的房產贈予文件就一直放在桌上,連被打開看一眼的機會都沒有。
但世上的事情,有時候就是這麼巧。
下午,白父的情婦才剛剛對紀繁音說過“你沒有見他們的渠道”,晚上紀繁音穿著絲綢禮服摸魚喝香檳的時候,就看見了白父白母一同入場。
而在白父白母身後不遠處,跟著的是穿著一身西裝的白晝。
白晝本來一臉厭煩地掃過全場,看誰都鼻子不是眼睛,但隔著三五十米的距離,他不知道怎麼的就一眼鎖定了站在餐桌旁的紀繁音。
紀繁音抿了一口香檳,對白晝遠遠投來的目光視而不見。
她在想自己現在是不是應該回家一趟把放在桌子上的贈予文件拿過來,然後想辦法和白夫人做個更大的交易?
雖然也有風險,不過說不定白夫人反手就拿出一張八個億的支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