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學生絕頂聰明又信任你, 當老師還是有點累的。
更何況教導的知識還是唯心論,沒有規律和法則可循時, 教學工作多少有點耗時間。
紀繁音給厲宵行講解完了要點和理由,就陪他做了一套演練。
哦對,因為替身是教學以外的服務,所以還得再加錢。
一頓晚餐吃了將近三小時,時間已經是晚上九點。
本應該是下班的點了,紀繁音覺得自己手機的倒計時差不多該響時,先一步響起來的是手機鈴聲。
紀繁音看了一眼屏幕上的名字就選擇了拒接。
接著才是下班的鬨鈴。
紀繁音一並關掉,對厲宵行笑了笑:“抱歉,是彆的客戶。明天我還有事, 差不多該回賓館了。”
“明天?”本來正在整理思緒的厲宵行抬頭看了看她, “我出最高價,你再多留一天。”
“那位也是最高價。”紀繁音沒有思考猶豫就回絕了厲宵行。
做生意也是要講誠信的對吧。
既然紀繁音自己定下了規矩, 她就得自己遵守。
“我覺得還不夠麵麵俱到。”厲宵行搖搖頭,“還有什麼地方有所欠缺。”
“你做得已經很好了, 我相信紀欣欣會為你感動的。”紀繁音站起身來說道。
厲宵行還是眉頭緊皺, 看起來不能接受這輕描淡寫的安撫。
於是紀繁音又說:“上了這麼久的課,你還是不相信我的能力嗎?”
厲宵行沉默了一下,這次像是終於接受了她的說法, 微微點了一下頭:“有問題我再聯係你。”
厲宵行日理萬機, 晚餐過後當然還有公務要處理, 下了班的紀繁音不一樣, 她回到範特助提前訂好、和厲宵行同一間的五星級酒店,蹭的是厲宵行的車, 但在大廳就和厲宵行分道揚鑣了。
紀繁音帶行李箱來就是為了過一夜的。
晚上匆匆趕去機場、坐飛機回國再趕回家洗漱睡下不知道是幾點,也不知道路上要耗費多少時間, 不如好好睡覺、明天起個大早,吃了五星酒店的早餐再去機場。
明天要和宋時遇那試圖腳踏三條船的傻叉大戰一場,得先養精蓄銳備戰。
範特助訂的套房裡應有儘有,紀繁音回到房間裡,正要給剛才打電話來的宋時遇打回去問問有什麼事情時,章凝的跨國電話先火急火燎地衝了進來。
“寶貝兒你老實交代,你是不是賣身給白家當他們的兒媳婦去了?”章凝沉重地問道,“孟總是不是想用砸錢的方式把你從我們工作室挖走?”
“我今天是見過她,賣身怎麼可能。”紀繁音好笑地甩掉腳上的高跟鞋換拖鞋,懶洋洋地問,“她朝你揮舞支票了嗎?”
章凝情緒激動地連說了一大堆內容。
紀繁音邊刷牙邊聽,給章凝的大段演講概括了一下:白夫人揮舞起支票了。
這大概也是她一種表示誠意的方式吧,就和那位情婦財大氣粗的“你賺多少,我都再給你補一倍”一樣的行為。
不過紀繁音確實覺得自己能達成白夫人的希望。
白夫人不是覺得她的兒子不應該再繼續栽倒在任何女人的手裡嗎?
其實很簡單,也不用誰去欺騙白晝的感情。
白晝隻要在心理上成為一個成熟理智的成年人,擁有健全的愛情觀,那無論是麵對真正的愛情還是愛情騙局時,都不會一頭栽進去摔得頭破血流。
――隻要讓他知道自己必須先尊重人再被人尊重、讓他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地方,這個問題不就解決了嘛。
好好的孩子隻要教一頓就行了,也沒必要把他教成一個“我對女人沒有興趣”的另類厲宵行。
而做到以上這些,隻需要在紀繁音的原計劃上多加幾個無傷大雅的補丁而已。
紀繁音表示so easy,錢也賺得很心安理得。
白夫人所提出的利益交換其實有兩部分。
第一部分是以白晝的愛情觀為中心,第二部分就是紀繁音當時期待的豪門財產爭奪戰和雙麵間諜部分。
白夫人財大氣粗,不僅讓紀繁音直接收下情婦給的那套房子,還大方地表示“她出多少,我也出多少”。
一下子從白晝那裡賺的時薪就合理三倍化了。
紀繁音當時本來是想推拒一下“這樣不好吧”的,但白夫人那“這都是小錢”的氣勢讓她把這句推辭直接劃掉了。
對白夫人來說,這些大概真的都隻是小錢。
等章凝說完的時候,紀繁音已經趴在沙發上看雜誌了,她淡定地安撫了一下章凝:“你放心,我沒賣身,就是和她相談甚歡了一番,她突然慧眼識珠給我們投資,這是好事。”
“……紀繁音你能聽見你自個兒說話嗎?”章凝冷靜地問道,“能和她見第二次麵就相談甚歡的可能性多微小先不提,你到底為什麼會在今天和她碰麵?”
紀繁音想了想,神秘地說:“機緣巧合。”
白父那位情婦恐怕還沒意識到自己被賣了吧。
手中握著一大頓不同人把柄的紀繁音嘩啦啦翻著雜誌,深藏功與名。
“我知道你聰明,但可彆把自己賠進去啊。”章凝在電話裡最後很不放心地囑咐道,“咱們來日方長,錢可以慢慢賺,也不缺錢的。”
紀繁音應了她再掛斷,就先去看了看【回家的誘惑】。
果不其然,得到這筆投資之後,她的進度條又往上跳了一截。
大概因為工作室是三人共同投資的原因,紀繁音隻分了一個多億,也不知道計算方法幾何。
和之前情婦那套房子算在一起,正好是三個億。
之前八億多的進度條嗖一下跳過了十二億大關。
這還是一部電影都沒有拍成片、上映的現在。
紀繁音算了算,今年工作室投資六部電影,其中三部是主出品方,明年應該才是豐收年。
今年還隻是在做鋪墊工作,不用急。
看完APP,紀繁音洗漱上床,差點忘記了給宋時遇回電話的事情。
已經換了睡衣躺倒在床上的她看了看自己的手機,開始犯懶。
宋時遇沒有再打一個電話過來,肯定不是什麼要緊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