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折騰,葉珩身上被店員裹得嚴嚴實實,甚至鼻尖還被折騰的冒了細小的汗珠。
大概是沒有和陌生女性靠得這麼近過,葉珩的肢體明顯僵硬的不自然,看在唐明奚眼裡,讓他忍不住在心裡輕笑一聲。
就是個未成年小屁孩兒嘛,一天到晚板著臉扮酷裝老成乾什麼。
穿好西裝,葉珩的身體漸漸回暖,他看唐明奚的眼神愈發深沉。
原著中這小子的敏銳度就出奇的高。唐明奚對他打罵是正常,對他好,那真是黃鼠狼給雞拜年,不安好心。
不慌,剛才的演技還可以:)
上車時,少年嗓音暗沉,嘶啞:“我會還給你。”
“還給我?”唐明奚意識到葉珩指的是這套西裝費用,作為唐家二少爺,也不差這點錢。
他剛想說用不著還,但看見葉珩那冷漠的眼神,想起唐明奚的性格,內心歎了口氣:“隨便你。”
保鏢聽了,連忙補充:“嗬嗬,用得著你還,二公子的意思是,就當他是打發乞丐了!”
葉珩臉色一黑。
唐明奚:……
我謝謝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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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家年會在市中心一幢低調的高級私人公館內舉辦,每年一次,不對外開放。
唐明奚來的時候,停車位上已經有不少價值上百萬的豪車,保鏢拉開車門,唐明奚在前,葉珩在後,兩人距離不遠不近,如同陌生人一般,走進了公館。
葉珩冷著臉,自覺接過保鏢的傘,替唐明奚撐開。
沉重的黑傘雖然大,但唐明奚發現,那把傘斜斜的歪著,全都用來遮擋自己,而葉珩的肩膀已經積雪不少,凍得少年的唇色已經發白。
唐明奚:……
倒也不用如此主動虐待自己。
以他的立場,是不能主動把傘推向葉珩的。
隻是葉珩高燒一場還沒好全,再這麼淋下去,鐵打的身體也受不了。
唐明奚的心臟也不是鐵做的,隻好提高聲音,這次不等保鏢說話,他就頗為驕橫地推了葉珩一把:“誰允許你給我打傘的?病沒好就往本少爺身邊湊,你是想害死我嗎?”
隻是,沒有保鏢聲音那麼雄厚,聽起來,到跟情人間撒嬌似耍脾氣似的。
葉珩被推得一個踉蹌,險些摔在地上,少年抬頭看著他,眼神無波,似乎對他的發難已經習以為常。
唐明奚往邊上走了兩步,指揮保鏢:“你上來給我打傘。”
保鏢一聽,憨厚著笑著就上來了:“二公子,這廢物本來就不配給你打傘!還是我來給您撐!”
唐明奚算是知道了。
這些傭人保鏢都是“二公子控”嗎?!怎麼給自己打個傘高興地跟中彩票似的?
葉珩不用給唐明奚撐傘,情況到比剛才還好些,至少不用繼續淋雪了。
二人一前一後走進金碧輝煌的宴會廳。
落地五百平方的宴會廳已經擺了七八張桌子,唐家的血脈,以及三代以內沾親帶故,在企業上班的唐家人都已經落座完畢。
姍姍來遲的唐明奚和葉珩,一下成為了所有人的焦點。
好在唐明奚穿書前家境就比較富裕,家住上海,父母是外企高管,外公外婆則是大學教授,爺爺是好萊塢名導,奶奶是上個世紀的電影明星。
在哈佛念書的時候,他也經常隨著爺爺出入美國各種上流的社交場所。
所以不慌:)
唐明奚匆匆掃過一眼,記憶中對上了不少人臉,隻是沒見到他大哥唐雲。
作為唐家的二公子,理應是跟本家親戚坐在一起,唐明奚想都沒想就帶著葉珩一塊兒過去,同時也忽略了葉珩眼底閃過的一絲古怪。
還未落座,尖端刻薄的奚落就已經響起:“唐二,你坐在這裡就算了,葉珩一個上門贅婿,憑什麼跟我們本家親戚平起平坐?”
唐明奚一頓,無語:醒醒,大清已經亡了一百年了。
說話的是唐明奚的堂哥,唐宇。
唐明奚腦海中閃過一段關於唐宇的記憶,和原主一樣,是個不學無術的紈絝。隻是,他比原主玩的更瘋更野,手下還有一些不正當來錢的道路。
當初,他想要哄騙原主和他一起“找刺激樂子”,但原主雖然渣,還沒到觸犯法律底線的程度,於是拒絕了唐宇,從此唐宇就對唐明奚懷恨在心。
凡是家族聚會見麵,句句都夾槍帶棒。
唐宇說完話,目光在葉珩與唐明奚身上來回打量,看見葉珩不同於往日狼狽,反而穿了一身嶄新的、價值昂貴的西裝,正是他花了大價錢都沒定製到的一套——如今,卻穿在一個他瞧不起的上門女婿身上。
唐宇的臉色驟然難堪起來,“唐明奚,你什麼意思啊?大過年的帶著你的廢物老公來給大家夥添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