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2 / 2)

穿書之豪門男寡 豆瓣君 9055 字 10個月前

於汀蘭正靠在床頭,一臉煩悶之色,因見鐘義進房便點著了香煙,卻又懶怠和自己說話,隻躺在一邊翻看報紙,登時便燃起一股怒氣。

她此時身子已是一天大過一天,本就心浮氣躁,這會子便挺著肚子,朝鐘義高聲道:

“我現下懷著身子,最怕煙味,便連老六那樣大的煙癮,但凡過這邊來,都從來煙盒都不碰一下,你這做爹的,倒真是好意思抽得起來!”

鐘義瞥了她一眼,皺起眉頭,終還是按熄了香煙。

於汀蘭又冷笑道,“瞧你這不耐煩的樣子,倒像是這孩子與你無關一般。我告訴你,我今日去了洋人的醫院,醫生說了,這孩子的位置似乎有些不對,很是擔心生產時會遇到風險,已經告知我,要知悉你我二人的血型,說是以防萬一,怕是生產時要輸血呢。”

鐘義“嗯”了一聲,扔下報紙,“到時候要輸血,抽我的便是了,要什麼血型,我又哪裡知道這些。”

大約這話於汀蘭聽了受用,便橫了他一個媚眼,剛要再說些什麼,鐘秀的電話倒打了進來。

於汀蘭聽是鐘秀,一邊讓鐘義過來接聽,一邊嘴裡便嘀咕著。

“也沒見誰家的兄妹跟你們似的,一天天倒有說不完的體己話,這知道是親兄妹的倒罷了,不知道的,隻不定以為是哪個喝洋墨水的密斯小姐,天天來尋你呢。”

鐘義聽了她的言語,眉頭瞬間擰出一個疙瘩,卻不理她,隻管和鐘秀通起話來。

大約說了半晌,鐘義的神色便愈陰沉起來,也不作聲,隻對著話筒慢慢點頭。

兩人又聊了數句,鐘義見於汀蘭去了客廳,便忽然壓低聲音道:

“依我說,既然老七這株苗生得如此茁壯,倒不能再任其生長,一旦長成了氣候,根深葉厚,便再想動他,也必要費了氣力。莫不如這幾日便擇機給苗加了肥料,讓他跟那個大嫂子做成好事,咱們抓奸在床,讓他二人一臭到底,再也彆想翻身!然後官家那邊,再適時作些文章,大哥的死因,自然便和這二人的奸情產生關聯,到時候,不信他二人還能站住不倒。而人都倒了,便是大房裡藏有秘方,也終是跑了和尚跑不了廟!”

鐘義這番話說得再明白不過,卻不知道對麵鐘秀說了句什麼,鐘義便搖頭道:

“我倒不覺得有什麼不妥,你想,大哥在世之時,大房汙穢之事,已是街知巷聞。而眼下他暴死之因,亦是和亂服迷藥有關,所以大房之中,若真出了寡嫂小叔在亡夫喪期淫*亂之事,眾人雖會驚訝,但並不會覺得稀奇。再則就算他二人屆時聲稱是被人下藥坑害,一來捉奸在床無可否認,二來大房中人服藥已不新鮮,便想辯解亦不見得有人相信,卻隻會越描越黑,越來越臭,難道二妹妹覺得這樣還搞不死他二人嗎?”

於汀蘭此刻正一邊梳著頭發一邊進來,因皺著眉毛問道:“怎麼和秀兒打一通電話,倒還要搞死什麼人,你們兄妹這話倒真是讓人聽不懂了。”

鐘義橫了她一眼,轉過身去,壓低聲音道:“如此便這麼定了,你向來細心,便再多思慮思慮,彆出了紕漏便是,至於做事的人,原便是你的首尾,自然是妥帖的,隻是你再叮囑些便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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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淮這幾日在泊春苑卻也甚是辛勞。

雖然收了菊生做義子,相當於鐘仁和他有了後人,便可代儘孝子之職,一應守靈燒紙哭靈之事,都是菊生一人承擔。

可是畢竟‘大喪’之中,妻、子原是各有所司之職,秦淮身為寡妻,按照其時規矩,亦是從早上五更,直忙到三更天,才能略略休息。

不過這幾日來,那二房派來的碧兒倒真是出人意料,竟然頗為儘力。身為掌事丫頭,配合鐘信和秦淮二人,將泊春苑中的眾丫頭婆子分派得甚是齊整,忙而不亂,倒確是管家的一把好手。

尤其她見鐘信和秦淮菊生三人,日日都要忙至深夜,白日裡的三餐,幾乎都是忙裡偷閒,勉強吃上一點。因此她便親自安排了小廚房,每日夜裡,為這三人單獨做出一桌宵夜,各種精致小菜、細粥並各種點心,應有儘有。

並且在這些之外,每日還要廚房必煲出一樣糖水,或是桂花蓮子燉百合,或是雪耳花生紅棗羹,天天變了樣子。待糖水煲出來後,又晾得半涼,到晚上時分喝了,既能解了暑氣,又可緩解疲乏。

因此便是鐘信這樣素來節製的,晚上也會儘喝上兩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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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日,秦淮在忙碌之中,既隱隱期待在鐘仁的喪期過後,官家的結果可以早點出來,自己便終將有出頭之日。

可是同時,他又有些搞不懂自己的情緒,經常在看到鐘信的時候,會忽然間有些魂不守舍。

因為秦淮發現,這幾日的鐘信,似乎和從前在自己麵前,那個總是躬身低眉的他大有不同。

有好幾次,在四下無人,隻有他們倆在靈堂燒香的時候,秦淮都在無意間撞到了鐘信的眼神。

而正是他的眼神,讓秦淮感覺有一種說不出的異樣。

那似乎是一種帶著審視、思慮,甚至有些逼迫的古怪眼神,每撞到一次,都會讓秦淮感覺心底莫名的緊張,倒像是一隻待宰的羔羊,被一個心狠手辣的屠夫盯上了一樣。

可是偶爾,同樣是這樣的眼神裡,秦淮又仿佛看到其中間雜了另外的一種神情。

那種神情,倒像是養花人守著一盆鮮花時,眼睛裡會不自禁流出的一種欣賞,或是喜愛。

秦淮雖然說不好它究竟蘊含著什麼,卻知道那裡麵的東西,總是不經意地讓自己想起一幅畫。或者說,會想起那幅畫中人眉梢處的,一點胭脂紅。

這一天暑氣極盛,幾乎是今年最熱的一個日子。

鐘家上下忙碌了一天,到了夜裡,各處才終是清靜下來。

不知是不是暑氣太重,各房眾人皆覺得無法入睡,大多院子都亮著燈,不少人更是跑到外麵避暑納涼。

鐘毓和邱墨林這幾日亦是在鐘家跟著打點些事務,到了晚上,有時回去邱家,有時便會住在何意如的下處。

這樣熱的天,邱墨林洗了幾次臉,仍覺得悶熱,便跟鐘毓說要出去園子裡逛逛。

鐘毓因來了女子之事,心煩意亂,見他在一旁囉裡巴嗦,早就厭倦之極,聽他說要出去逛逛,便讓他趕緊自便。

邱墨林心中竊喜,到了園子後,拔起雙腳,便偷偷往泊春苑摸來。他一邊疾行,一邊時不時按一按懷裡那個絕妙的物事,隻覺得今日天氣這般炎熱,想來那小嫂子也一定會心火難耐,若是見自己忽然出現,乾柴烈火,想來今夜必將成就好事。

他越想越美,嘴裡忍不住便哼起十八摸的小調。哪知剛走到半路的光景,竟隱隱聽到一陣人聲。

他心中疑惑,便急忙隱在一帶花牆之後,卻見那起人聲原是二房三房的兩位太太,同鐘秀、鐘義、鐘智幾人,聽他們言語,原是要同去叔秋苑看望老三鐘禮。

邱墨林心中隻盼這些人趕緊過去,好抓緊時間去泊春苑行事。好容易等這些人都去得遠了,便又抄著小路,緊著往泊春苑的後門而來。

這會子,小廚房正是為秦淮等人做宵夜的光景,廚房裡熱火朝天,正在弄最後的幾道小菜。

而那煲已經燉好的糖水,一早就晾在了外麵的井台上,用紗網罩著,借一點那裡獨有的涼意。

一個嬌小苗條的身影走過來,像往常一樣,挨樣菜蔬都細心地看了又看。最後,卻把目光落在那井台的糖水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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