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第 64 章(2 / 2)

穿書之豪門男寡 豆瓣君 10152 字 10個月前

配偶稱謂:丈夫。

果然,從布倫詫異而又隱隱失望的臉色上,驗證了鐘信的那句話。現在的他,確實已經很清楚了。

隻是西方的禮儀讓他在內心失望的同時,還是麵帶微笑,又幫秦淮複核了一次報名的程序,在確定無誤後,笑著遞給他一張賽事官方的認證卡。

“恭喜您秦先生,您已經正式成為這次香水皇帝大賽的參賽者,記得收好這張認證卡,過些日子,組委會便將會進行大賽的初賽。我友情提示一下,隻有初賽過關的參賽者,才有資格進入決賽,如果錯過初賽,就等於自動放棄了決賽。所以您留下的聯係方式很重要,屆時他們將通過這個電話與您聯係,通知您參賽的時間。”

秦淮笑著點了點頭,“謝謝布倫先生的提醒,這些天,我一定會時刻留意電話鈴聲的。”

布倫聽他這話,似乎猶豫了一下,卻忽然又轉成了英語,笑著對秦淮道:

“秦,恕我冒眛,和你多說兩句。我自打來到中國後,大多時候,都是在用中文勉強與人交流,雖然也有懂英文之人,可是語法聲調,聽起來甚是難過。而今日與你說英文的時候,卻感覺整個人非常暢快,可以說是我來這裡後感覺最自在的時光。所以我現在有個不情不請,能不能在閒暇時,偶爾給你打個電話,陪我說上幾句英文呢?”

秦淮沒想到這個叫布倫的洋人這樣主動熱情,明明已經知道了自己男妻的身份,卻還要同自己電話聯係,倒真是有些難纏。

隻是對方所說的話並沒有什麼過分的地方,並且他又是賽事的評委,自己雖然不想投機取巧,拉什麼關係,卻也沒有必要上來就得罪評委,做給自己減分的事。

既這樣想,他便輕輕朝布倫點了點頭,也用英語道:

“其實我的英文水平也非常有限,不過承蒙布倫先生不嫌棄,我倒是可以陪您說上一點簡單些的。而且您是香水方麵的專家,屆時我倒可一請教一些專業上的問題,便也是我的幸運了。”

鐘信見他二人忽然間又說上了洋文,並且那洋鬼子的臉上滿是興奮的表情,終於忍不住對秦淮道:

“既已報好了名,不如便早點回去,家裡麵那些花草,還等著人澆水施肥。素常都是我做這些,若是誤了時間,那些外人不懂它們的脾性,亂澆亂弄,怕是把好好的花,都要擾出病來,倒怕是活不成了。”

秦淮聽他這話,心中一動,與布倫示了意後,便轉身出了門,一聲未吭。

在回去的車子上,兩個人有好一陣都沒有言語。

秦淮心中忐忑不安,知道鐘信方才那些話裡,似乎透著些對自己與洋人交流的不滿。但更重要的是,自己從無意中暴露出會說洋文這件事,顯然在鐘信心裡,已經扔下了一個驚天的大雷。

雖然在之前二人相處的時間裡,自己也未免有很多與從前男嫂子不儘相同之處,但是那些行徑,還可以勉強用自己受鐘仁暴死刺激,從而性情大變來進行解釋。

可是一個相公堂子裡出身的雛兒相公,倒像出留洋歸來的鐘飛鴻一般,滿嘴裡能說上洋文,卻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了吧。

那麼自己,究竟該如何去圓這個缺呢。

這工夫,秦淮坐在後座上胡思亂想,可是前麵的鐘信不知在思慮什麼,一路上卻並未出言相詢。

車子開來開去,卻似乎並未朝鐘家的方向行駛,隻不過秦淮出門甚少,外麵的景致雖然與鐘家所在區域相差甚遠,他一時間倒並未留意。

直至車子慢慢開至一條半新不舊的老街上,其時正值華燈初上,那條街卻明顯和其他的街道不同,幾乎每個院落門前,都懸掛著大紅的燈籠,更兼有些小一點的院落,甚至掛出了其時還甚是少見的彩色霓虹燈箱。

而在這條街麵上,最特彆的,便是明顯少了女子的身影,倒是油頭粉麵的男人,比彆處多了一些。

秦淮心裡有事,雖然覺得車子似乎放慢了速度,像是有意在這街道上慢慢行進,卻並未多想。

直到車子在一處相當喧鬨的院落前停下,半晌未動,他才回過神來,見鐘信伸著頭一直盯著那院門處,似是在尋找什麼,便輕聲道:

“這地方倒熱鬨得很,叔叔在這裡停車,想是要尋什麼相識的人嗎?”

鐘信的目光在那所院落的大門上已停留了片刻,聽他相問,便微微側過頭,極深極重地看了秦淮一眼,搖搖頭道:

“沒事,隻是車開得久了,略歇一歇而已。嫂子原也知道,我這人無趣得很,這地方如此熱鬨,裡麵的人,自是不會有我相識的。”

他嘴裡說著,便啟動了車子,隻將一抹疑慮重重的眼神,在那座院落的燈箱上用力地瞥了一眼,便飛馳而去。

那霓虹閃爍的燈箱上,原鑲著三個香豔的大字:簫香館。

待秦淮與鐘信回了鐘家的光景,才知道大房這邊,竟傳出了三少爺的喜事。

原來被‘逼上梁山’的鐘智,終於和大太太何意如表白了心意,欲娶鐘飛鴻之妻。

當何意如終於從兒子的口中,得到他與鐘飛鴻想要婚配的言語,即便是心中早有所料,大太太扶著蕊兒肩膀的手,還是不停地抖了又抖。

已經暗中知曉了內情的蕊兒連頭都不敢抬,心中隻不停地對自己說道:“造孽,真是造孽啊。”

何意如略緩了緩精神,終是多少年的城府,讓她慢慢又恢複了常態。嘴上說著替他二人開心,這邊又故作喜悅之狀,親自給鐘九搖了電話過去,表麵上是讓知道這兩個孩子終於做了決定,暗地裡,也是給他發出信號,讓他知道二人事先訂下的計謀,終是要付之於行動了。

於是她笑著讓鐘禮去外邊書房呆著,自己倒要和未來的媳婦說些體己話。

鐘禮嘴上答應著,眼睛卻像洞悉一切般,深深地看了眼母親的笑臉,二話不說便出了門。

隻是現下的鐘禮,原已不是昔時一無所知的光景,母親說什麼,自便去做什麼。

他往書房那邊繞了繞,見左近無人,便飛快地又折返回來,倒偷偷去到何意如臥房後窗處,隔著紗窗,豎耳傾聽。

隻見室內的蕊兒正點著薫香,何意如正拉著鐘飛鴻的手,溫言軟語,先是跟她說了些閒話,慢慢地便把話頭引到女人的一些私事上來。

何意如隻跟她道,自己家這老三原是胎子裡帶來的體弱,以至於從小便元氣不足,倒看了不少的醫生,也是無用。直到後來遇了一個南邊的好大夫,給了幾副上好的方子,才終將鐘禮這體虛之病治得好轉起來。

隻是那大夫臨行前特意叮囑過,說是這孩子終是根基不牢,日後娶妻時,若要夫妻之事正常,且能順利育了後代,則定要那女方常服了他給留下的一副丸藥,才可以陰滋陽,固了鐘禮的根基。這夫妻便也才能和美恩愛,綿延後代。

鐘飛鴻雖是新派些的女子,卻終究不過十八年華,聽得這些,早麵紅耳赤。不過她一顆心全在鐘禮身上,此時終得與他婚娶,已經興奮莫名,聽得這未來婆婆所說之事都是為鐘禮與自己著想,哪能不知好歹,立時便對何意如保證,莫說是對鐘禮有益的良藥,便是毒*藥一碗,自己現下也定能喝下去。

她這話說出來,何意如故意拍了拍她的手,口中隻道“胡說”二字,可是眼睛裡,卻露出一絲莫名的緊張。

見鐘飛鴻這樣痛快地接受,何意如便也不再多說,從一個隻自己才能打開的小匣子裡,珍重地取出一個瓷瓶,把它交給鐘飛鴻。並千叮嚀萬囑咐,讓她不要說與鐘禮知道。畢竟男人都要麵子,要是知道自己需要靠妻子服食藥物來維持元氣,未免怕他失了麵子,倒容易引起不好的副作用出來。

鐘飛鴻忙答應著將那藥瓶收好,站在一邊服侍的蕊兒一聲不響,眼睛卻盯著她揣進懷裡的瓷瓶,微微蹙眉。

待到兩人又閒話一會兒,說了些婚配之事,鐘九那邊便打來電話,說是府上已派了車來,接鐘飛鴻回去,也要談論些婚嫁之事。

待鐘禮將鐘飛鴻送到車上,與她揮手告彆後,他勉強帶著笑意的臉上,刹時竟沒了一絲的血色。

他像是失去魂魄般獨自往自己住處走了半晌,眼前晃來晃去,儘是母親交給鐘飛鴻的雪白瓷瓶。

他生性雖然單純良善,但也僅限在昔時。而現下,他卻早就已經猜到,那瓷瓶裡的藥丸,絕不是像母親說的那樣,是以陰補陽的良藥,可以幫夫妻孕育後代。相反,那東西的用途,卻必是讓鐘飛鴻吃了它後中,永遠都不可能懷上孩子!

鐘禮靜靜地站在一株歪脖樹下,眼睛望著西天血紅的殘陽,嘴裡卻像是自言自語道:

“好妹妹,我已經害得你成了這個樣子,若再讓你吃了這樣斷子絕孫的藥去,我鐘禮又怎麼有臉再麵對你的眼睛。”

他歎了口氣,又幽幽地道:“其實我並不怕死,怕得是我死了,你卻也不能活。想來你愛的,自然是現下這個活著的、完整的我。那麼若我雖然不死,但卻不再完整的話…是不是,便不再是你心中的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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