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朱大老板的冷靜,馮平、王安寧他們則顯得極為緊張,儘管他們都曾是身經百戰的太平軍戰士,而且手握著亨利步槍,但麵對這麼一隊騎兵,卻仍然被嚇的麵色發白,嘴唇輕顫。
不得不說,撲麵而來的騎兵,這樣的動靜實在是太驚人了。什麼是“排山倒海”、什麼是“雷霆萬鈞”。這樣的名詞根本無法形容騎兵衝鋒時驚天動地的威勢。
麵對千騎撲麵而來的場麵,不僅是震撼人心那麼簡單,足以讓人嚇尿的!
馬蹄的轟鳴聲和馬普切人怪異的吼嚷聲和在一起傳來時,就像一陣陣壓力從四麵八方襲擊,壓得人喘不氣來,儘管站離地足有一米多高的拖拉機檢修踏板上。身前還有一層“盾牌”擋著,可馮平仍然覺得嗓子眼裡發乾,他不停的咽著口水,而握著槍的手總是不自主的輕微的發抖,甚至就連胯下也是緊繃到了極點,隻要稍一鬆懈,他相信自己肯定就尿了。
其實,其它人的情況差不多也是如此,畢竟,來的土人實在太多了,足足有兩三千人,而他們呢?滿打滿算,也就是一百多人。
護衛隊……還在鎮子裡。
感受到眾人的緊張,盯著越來越近的馬普切騎兵,儘管握著操縱杆手心的緊張冒出汗來,但朱先海仍然大喝道。
“聽我的命令……預備……”
下一瞬間,他拉響了汽笛。
那是什麼東西?
看著那個橫臥於大地上的,黑色的如房屋一般大小的東西。
胡安和所有的馬普切騎兵一樣,目光中都充滿了疑惑,它有輪子似乎像是馬車,但和普通的馬車又不一樣,它巨大的就像一座房子,它還有煙筒——正在冒著煙,在它上麵站鄭一圈人。
那些人好像不是白人?
儘管內心中充滿疑惑,但他還是吆喝著一馬當先的衝了過去,鋒利的矛尖在陽光下閃爍著銀光。
“都!”
突然,那個帶著輪子的大房子,突然一聲驚天動地的鳴響。
蒸汽拖拉機的汽笛聲,絕對稱得上是驚天動地。
這年月沒有降噪一說,這年月的蒸汽機絕對的耿直,汽笛一拉響,往少了說,也有一百三四十分貝,非但讓人難以忍受,要是聽著幾分鐘,甚至可能會暫時致聾。
如此耿直的汽笛聲突然響起時,足以讓任何人為之心顫,
震耳欲聾的汽笛聲,對於馬普切人來說就像一計前所未有的重創,就像對著他們的心頭猛然一計重擊似的。不僅人如此,甚至就連同他們胯下的戰馬,也被汽笛聲給嚇到了,一些受驚的戰馬甚至猛的跳了起來,將馬背上的馬普切戰士甩了下去。
原本氣勢洶洶的騎兵陣,突然亂了起來,就連胡安也險些被摔下了馬,還不等他弄明白是怎麼回事,刺耳的嚎叫聲再一次傳來了。
“都、都……”
在拉響汽笛,朱先海一拉操縱杆,蒸汽拖拉機動了起來。
在白色水蒸汽與黑色的煙霧中,蒸汽拖拉機動了起來,伴隨著一聲聲震耳欲聾的汽笛聲,它就像是神話傳說中的巨獸一般,朝著馬普切人衝去。
“……”
手持長矛的胡安,被嚇到了,一聲聲刺耳的尖叫,就像是怪獸的嘶吼一樣,在大地上回響著,它在移動著,大地似乎都在顫抖,他就是是狂怒的惡魔似的,噴吐著怒氣與怒火,朝著他們衝來了。
“是怪獸……”
驚恐的尖叫聲從胡安的口中發出來了,一些緊張到極點的馬普切戰士,甚至都拿不動長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