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於馬普切人騎的馬,蒸汽拖拉機的速度是緩慢的,時速也就是五六公裡的而已,可與戰馬不同的是,它不知疲倦,隻要有水,有煤,就可以不停的行駛下去。
但是馬匹卻不同,馬會疲倦,即便是最好的戰馬,也不能持續不斷的奔跑。
或許一開始他們走著速度上的優勢,但是隨著時間的流逝,曾經奔騰的駿馬就跑不動了。
在馬努埃爾·納蒙古紮領著部落戰士落荒而逃時,他原以為這樣就可以了,可是當身後的再一次傳來“怪獸”的嚎叫時,麵對震顫人心的“嚎叫”,他隻能用力的抽打著坐騎。
快,再快一點。
每一個馬普切人的心裡,都隻剩下這麼一個念頭,
逃,逃的遠遠的!
可是魔鬼卻總是如影相隨,儘管魔鬼的距離很遠,但是每當他們想要歇口氣的時候,怪獸總是會發出響亮且刺耳的嚎叫聲。
不僅如此,那台怪獸還能像發出像雨點一般密集的子彈,不知多少勇敢的部落戰士就那樣被火槍打倒在地。
“都……”
響亮的汽笛聲在遼闊的草原上回響著,駕駛著緩緩行駛的蒸汽拖拉機,朱先海並不急於追上馬普切人。
其實,急也沒用,蒸汽拖拉機的速度也就這麼快而已。不過,這並不妨礙他一次次的拉響汽笛,震耳欲聾的汽笛聲,似乎比槍更有效,總能讓那些馬普切人不顧一切的奔逃。
不過,如果能追上的話,他還是不介意用加特林機槍打上幾十槍。
機槍掃射一時爽,一直掃射一直爽!
沒有什麼讓他們在機槍下麵能歌善舞更讓人開心的事情了,某種程度上來說機槍絕對是最好的舞蹈老師。
就是這樣,在不斷的追擊中,騎著馬的馬努埃爾·納蒙古紮能感覺到他胯下的黑風,已經沒有力氣再奔跑了。
從出發直到現在,它都沒有來得急喝上一口氣,吃上一口草,儘管他不斷的用鞭子抽打著著它,可是累得氣喘籲籲的黑風,隻是緩緩的移動著馬蹄。
在馬努埃爾·納蒙古紮的周圍,不少部落戰士的馬在長期間的奔跑中,已經累得口吐白沫,甚至已經不願意再移動馬蹄了。
“快跑啊,跑啊……”
卡雷拉斯絕望的喊叫著,他用力的抽打著坐騎,曾幾何時,這匹馬他是愛若家人的,但是現在,他隻有一個念頭,讓馬兒再次跑起來,好逃離那個如影相隨的怪獸。
可就在這時,怪獸的咆孝聲又一次響起了。
從上午直到現在,怪獸一直在追趕著他們,就這樣窮追不舍。
儘管他們還看不到怪獸,但是它的咆孝聲卻已經傳來了,絕望的情緒在每一個人的心頭漫延著。
不知道是誰突然放聲哭喊起來,然後更多的人哭喊了起來。
終於,又一次,馬努埃爾·納蒙古紮和其它的馬普切人又一次看到了它,看到那隻怪獸。
“都……”
又一次,朱先海拉響了汽笛,不得不說,蒸汽機的汽笛聲真的非常響,在草原上能傳到幾公裡之外。
在他的身後,兩百多聞過而來的護衛隊員們,手持亨利步槍或者轉輪槍,護衛在“蒸汽坦克”的後麵,而在他們的麵前,黑壓壓的一大片馬普切人,就那麼絕望的站在那裡。
這些曾經讓白人聞風喪膽的馬普切人,此時一個個無不是神情恐懼的看著噴吐著煙霧,轟鳴著“走”來的怪獸,看著它噴吐的火焰與怒氣,絕望的情緒在每個人的心頭彌漫著。
“隨他怎麼樣吧!”
絕望的丟下象征榮譽的長矛,馬努埃爾·納蒙古紮從馬上跳了下來,他已經放棄了,還有什麼好抵抗的呢?
人,怎麼能抗拒得了地獄怪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