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1864年9月的利馬城裡,被談論最多的恐怕就是亞美利加公司以及那支泊停在港灣艦隊了,在過去的幾天時,為了迎接這支艦隊的到來,總統甚至舉行了盛大的舞會來歡迎這些遠道而來的客人。
那怕是這些客人中的絕大多數都是印……不對,是華夏人,那又怎麼樣呢?人家可是帶著軍艦來的,況且絕大多數秘魯人也都是土西混血兒嘛。那怕是和所有的南美國家一樣,越是上層社會皮膚越白。但然並卵,現在的問題在於秘魯需要他們的幫助。
人總是務實的,膚色,膚色能幫助他們抵擋西班牙人的入侵嗎?
不能,但是亞美利加公司的艦隊可以。
也正因如此,在秘魯總統政客們才會不斷的於報紙鼓吹著“美洲人之間友誼”,順便的還要諷刺一下智利對美洲的背叛。
總之一句話,在秘魯官方的宣揚下,亞美利加公司是美洲的一部分,而當地的華夏移民,當然也是美洲人了。
這些“美洲人”在印第安人看來,甚至比西裔移民更親切一些,甚至在目睹了白人對水兵們的客氣後,他們難免會心生羨慕,甚至有人主動的想要學說漢語。
彆說是印第安人感受到了這種變化,就連顧知節他們,同樣也發現一切似乎都在改變。
曾幾何時,在他們麵前趾高氣揚的警察,現在說話的時候,也變得很客氣。
“顧先生,你們忙著。”
看著巡邏的警察客氣而禮貌的離開,顧知節的神情變得有點兒異樣。好一會才說道。
“你們有沒有發現,這些人似乎和過去不太一樣啊!”
“是不大一樣。”
李來順眯著眼睛,朝港灣裡看著,看著那三艘黑色的大兵艦,說道。
“興許,就是因為那些兵艦。”
“不是興許,根本就是!”
李三保把抹布一搭,有些得意的說道。
“我說,來順哥,你們沒出去看看,打從這個亞美利亞公司的兵艦到了這,往日裡瞧不上咱們的人,現如今對咱們,那可都是客氣的很,為啥啊!還不是因為兵艦上的官軍是華夏人,咱們也是華夏人……”
過去從來沒有人拿華夏人當成一回事兒。但是現在卻不一樣了,自從艦隊過來了,哪怕這支艦隊並不是從大清國派過來的,可就是因為船上的官兵大都是華夏人,讓那些秘魯人對他們紛紛高看一眼。
說起話做起事兒也越發的客氣起來。
“華夏人……”
顧知節抬頭看著海灣,沉默了片刻,然後才說道。
“你說,他們會幫咱們嗎?”
“幫咱們?”
不用問,也知道這個幫咱們指的是什麼,不是幫他們,而是幫那些還在受苦受難的華工。
李三保看了一眼顧知節戴著的帽子,抿了抿嘴,想了想,然後說道。
“顧四爺,要是您把辮子給剪了,沒準,他們還真幫咱們,畢竟,咱們也是華夏人,就是比軍爺們多了根辮子而已……”
比軍爺們多了根辮子!
軍爺沒有辮子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