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隊!
從時間進入1869年的的下半年之後,看似平靜的潘帕斯大草原上,便多出了許多軍隊的身影。
布宜諾斯艾利斯省向濠溝的一側派出了軍隊,而在溝這的另一側,南華的保安部隊也要調動著。
不過,似乎也就是如此了,在阿根廷內亂並沒有停止,阿根廷邦聯與布宜諾斯艾利斯之間先前因烏拉圭入侵而停止的內戰,早在兩年前又一次打響了。而新當選的總統多明戈·福斯蒂諾·薩米恩托在想儘辦法結束巴拉圭戰爭的同時,也要想儘辦法結束這場內戰。
“文明世界正在受到威脅!”
多明戈·福斯蒂諾·薩米恩托曾在國會演講中如此信誓旦旦的對議員們如此宣稱。
所謂的“威脅”當然是來自南方的,曾幾何時,威脅阿根廷的是馬普切人的襲擊,而現在呢?南方正在崛起的南華,卻在各個方麵給阿根廷帶來威脅,不僅僅隻是威脅,更多的是擴張。
“在我們的軍隊陷入巴拉圭的泥潭時,在我們為了占據一些巴拉圭的土地與巴拉圭人激戰的時候,草原上到處都是中國人的定居點,一條條鐵路從南華延伸出來,就像章魚的觸角似的,將整個潘帕斯大草原都籠罩在他們的陰影之中,我們必須要正視他們的威脅,必須告訴他們,潘帕斯大草原是我們的,是阿根廷人的,任何一塊土地都有先來後到的順序,我們遠比他們更早來到這片土地……”
1868年,在多明戈·福斯蒂諾·薩米恩托就任總統時,他曾如此激動的在國會中做著這一演講。
也就是從那時起,布宜諾斯艾利斯的軍隊就開始進駐草原,而現在出現在司東傑眼前的這支六個人的小分隊,就駐紮在這一帶。
“他們在乾什麼?”
他們居然越過了壕溝!
司東禮驚訝的看著那些人策馬順著土堤下到溝底,然後越過了壕溝。然後六名阿根廷軍人就這樣越過了壕溝,完全沒有理會司東禮兄弟二人。
片刻後,他們就這樣在草原上“相遇”了,麵對著麵。
“先生們,你們現在站著的是阿根廷的領土!”
比森特勒住馬身,看著麵前的中國牧民,用生硬的華語說道。
“什麼?”
司東禮詫異道。
“你說什麼?”
“這裡了阿根廷的領土!”
比森特手指著他們身後的草原,直接了當的說道。
“早在二十年前,在構建壕溝的時候,我們就已經繪製了這一帶的地圖,根據國際公法的相應原則,這裡並非是未知土地,而是我們——是我們阿根廷人的土地。”
比森特打量著麵前的牧民,儘管他們手中拿著斯賓塞步槍,那又有什麼大不了的呢?
阿根廷軍隊也有這種步槍啊——從美國南方購買的二手貨。
“這裡是我們的土地!”
司東傑的雙腿一夾馬腹,上前一步大聲說道。
“你們從那裡來的回那去,否則……”
說話時,他就舉起了步槍。在他舉起步槍的時候,比森特身後的軍人也舉起了步槍。
“東傑!”
司東禮緊張道。
“彆,彆乾傻事!”
“哥,你回去通知民防隊,就說阿根廷人入侵。”
入侵,這就是入侵!
我是軍人,保護這片土地是我的職責……
在端起步槍的時候,司東傑的腦海中隻剩下這麼一個念頭,草原上的風吹在他的臉膛上,他就這樣騎著馬,用堅毅的眼神和手中的武器迎擊著麵前的入侵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