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真是天有眼!
這可真是天佑我大清!
就在劉錫鴻內心竊喜之餘,一輛馬車從路中駛過,黑色的馬車車廂上,紅底的華夏式朱雀徽章甚是醒目,在法國看到華夏式徽章,讓劉錫鴻的眉頭一挑,目中稍顯得有點兒詫異。
“劉大人,你看,那就是南華大使館的馬車。”
他身旁名叫嚴複的少年,恭敬的稟報道。
四年前,嚴複入膠州水師堂就讀,今年剛剛畢業的他與多名同學又赴英國學習海軍,這次他之所以隨同劉錫鴻來法國,是奉使團正使郭嵩燾的吩咐,臨時兼太充當他的翻譯。
“南華!”
聽到這兩個字,劉錫鴻的眉頭一挑,滿麵不屑道。
“一群自甘墮落,無君無父的天朝棄民,即便是略有所成,不過是得天時之功而已,待我大清內患一靖,以我大清之人力超越那群棄民不過隻是朝夕之事!”
對於南華,劉錫鴻並不陌生,在新加坡時,他聽說過這個地方,船到了歐洲之後,南華給他以及使團隨行人員帶來的衝擊是前所未有的——一群天朝棄民的弄的那個什麼南華居然打敗了洋人,而且還滅了洋人的國!
這讓逢洋必跪的大清國情何以堪啊!
不過,很快,他們就找到了理由,這一切的根源是什麼?
不還是因為發匪作亂嘛!
要是沒有發匪作亂,我大清國必定已經中興。
“大人所言甚是,中堂大人於徐州大辦洋務,徐州附近鐵廠、煤礦廠礦林立不足,就連同鐵路也修至西安,雖說西北亂匪悍勇非常,可中堂精銳新軍和鐵甲列車兵鋒所指又豈是亂匪所能敵……”
提及李中堂的功勞,嚴複的語氣中充滿了敬畏,自從他的老師曾老中堂兵敗金陵後,李中堂和他的淮軍就成了帝國擎柱,南拒發匪,西平回變。大清國現如今靠的是什麼?
就是三十六萬淮軍!
就連同嚴複就讀膠州水師學堂,那也是李中堂倡言建立的。蝴蝶的翅膀同樣體現在這裡,原本應該建於馬尾的船政學堂,因為考慮到江浙等地已經被太平軍占據,因此北移到了膠州,甚至就連同在曆史上要等到十年後才興建的北洋水師,也提前提到日程上。
畢竟,現實的威脅是無法忽視的。相比於海上的外國威脅,天國的威脅更直接,也更要命。就連嚴複等人也提前數年來英國留學。
曆史的變化,總是如此的出人意料。
“哼,李合肥者,所謂舉辦洋務,興業殖商,不過隻是“舍本逐末”之舉,官中多一商賈,即國多一蠢,民多一賊。豈政令不講,民生不恤,而惟船炮機器之是恃,遂足治天下邪?過去數載其開幕府於徐州,擁兵數十萬,跋息不臣,儼然帝製,如此不臣之賊,又豈是中興之臣……”
劉錫鴻的這般指責,讓年少的嚴複嚇的都說不出話來,理智的選擇了閉嘴,瞧著劉大人那副氣憤不平的模樣,心裡念道著。
“中堂大人可真是糊塗的很,怎能以此人為公使……”
看著遠去的馬車,嚴複的心裡倒是好奇的很,那南華到底是什麼模樣,居然能夠擊敗洋人之國。
在嚴複對南華生出好奇心時,卻不曾想到南華的大名終於傳到了朝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