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山堂的門前,數百名手持施耐德步槍的土著兵,裡三層外三層的圍著堂外的水兵。騎著馬的東姑古丁蘇丹,腰間彆著克力士劍,頭上纏著黃色頭巾的,趾高氣揚的說道。
“你們真以為有軍艦,就能在巴生橫衝直撞嗎?”
先前他還在王宮裡享受著剛剛買來的土耳其女郎的讓人癡迷的的身體,可大明艦隊因為“故障”不能離開的消息,讓他頓時沒有了心情。
所謂的故障,不過隻是賴著不走的陰謀而已,一眼看穿了了大明人的“陰謀”後,東姑古丁就尋思著,怎麼把明國人送出巴生。
不等他想出辦法,就得知明國特使率領水兵闖進地海山黨。
一想到海山黨可能會在大明特使的威脅下,與義興黨和談,再也坐不住的東姑古丁就領兵過來宣示主權了。
所有的華人會黨開礦,都是從蘇丹那裡購買土地,巴生河上遊吉隆坡一帶的礦場,過去隻是一片原始森林,海山黨從他這購買了土地和錫礦開采權,至於義興黨則是從他的嶽父那裡,隨著礦場的產出越來越多,眼紅礦場稅收的他與嶽父發生了衝突,而華人自然也卷入其中,在過去的十年裡,儘管吉隆坡幾乎毀於戰火,錫產量暴跌,可那又怎麼樣?
一旦奪回礦場,最多一年的收入就能彌補所有的損失。而現在,對他來說根本就沒有任何損失――他隻需要向海山黨提供火藥、火槍就行,至於人,海山黨會從中國拉過來人馬,這場進行了十年的戰爭,對他而言幾乎就是無本生意!
可一但獲勝,收益卻是現在的十幾倍。為此他當然傾儘全力支持海山黨了,也正因如此,他才不能容忍兩家談判,畢竟,他已經損失了好幾年的稅收了,隻有海山黨獨占礦山,才能彌補他的損失。
“所有人都聽好,仁慈的蘇丹念你們都是外國人,隻要你們現在離開這裡,蘇丹就不會計較今天發生的事情,否則……”
不等馬哈蒂爾說完,邁步走出海山堂的趙勇富就冷笑道。
“否則怎麼樣!”
站到海山堂前,看著那位穿著華麗綢衣的蘇丹,趙勇富說道。
“這位必定是東姑古丁蘇丹吧,不知你打算如何處置此事!”
呃……
被冷不丁的這麼一反問,東姑古丁傻了眼,他和華人打了很多年的交道,那些華人在他麵前誰不是唯唯諾諾,誠惶誠恐的模樣,可這家夥是怎麼回事?
還有這些士兵?他們沒看到幾百條槍指著他們嗎?瞧著這架勢,怎麼和英國人差不多。
英國人!
對,咱有英國的支持啊!
想到英國人的支持,東姑古丁立即有了底氣。
“趙先生,你們必須立即離開此地,這裡是巴生,可不是你們那個什麼大明。”
大明?
大明是什麼玩意?
東姑古丁還真不知道,彆說他不知道,就連同他的英國顧問哈根達斯也不知道啊。
“哈根達斯先生,你告訴他,按國際公法,他應該怎麼辦?”
跟在他身邊的哈根達斯,便趾高氣揚走向前去,用英語大聲說道。
“先生,請你遵守國際公法原則,立即撤出此地,否則,尊貴的蘇丹,將保持的追究一切責任的權力!”
麵對英國老近乎趾高氣揚的話語,趙勇富不怒反笑。
“好,好一個追究一切責任的權力,那我們就拭目以待吧!”
冷笑之餘,趙勇富說道。
“既然你們提到國際公法,那我倒想要問問,東姑古丁你威脅利誘扇動我大明僑民內鬥十數年,傷亡不下上萬人,這個責任我大明該如何追究!”
這是興師問罪嗎?
不是,
這是橫行霸道,這是肆無忌憚,這是欺人太甚!
可要是不欺人太甚的話,那國家強大了的還有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