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黎,盧浮宮。
作為皇帝的拿破侖三世很痛苦!
他的痛苦不是因類膀胱結石的折磨,而是因為他的帝國和過去一樣正處在新一輪的政治危機之中。
儘管在剛剛結束的第五次屆立法團選舉當中,反對派僅僅隻贏得了不到35%的選票和席位,和過去一樣,廣大農民依然忠誠地投票擁護帝國,許多人、甚至包括激進共和派都認為——帝國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更強大。
作為皇帝的拿破侖三世從來沒有輸過一次全民選舉和全民公決,儘管有時候嬴得十分勉強,每次都能恰到好處地讓民意成為他的後盾。
可是作為皇帝,他深知帝國的榮光正在澹去,不僅僅是黨派之間的矛盾,甚至就連同軍隊對他的支持也在減弱。
就在拿破侖三世於書房中苦惱著這些問題的時候,書房的門打開了。
“恭喜你,父親,我們又一次贏得了立法團的選舉!”
走進書房的是帝國的皇太子歐仁,他穿著一身陸軍上尉軍裝——早在在普法戰爭期間,歐仁就陪伴他的父親到前線,在薩爾布呂肯與普軍正麵交鋒。去年軍校畢業,歐仁就在近衛軍中服役。在得知立法團的選舉結束後,他特意請假來向皇帝的勝利表示祝賀。
“歐仁!”
看著走進書房的兒子,拿破侖三世的臉上卻沒有多少的喜色。
“這不過隻是一次選舉而已,這樣的選舉我永遠都不會輸掉!”
示意兒子坐下來,身為父親的路易,給兒子上起了政治課,或者說是歐洲皇室的“帝王術”。
“歐仁,你記住,選舉不過隻是一種再簡不過的政治遊戲而已,波拿巴的名字,就足以讓我們可以爭取到大多數農民的支持,他們必定會是我們最大的支持者,而權勢和財富可以爭取精英權貴的支持,有了他們的支持就不會丟掉選舉。”
對於選舉,拿破侖三世是自負的,不僅僅是因為農民的支持,而且多年的牢獄生活中他不僅讀了很多書,而且也開了竅,學習到了很多東西,最重要的是讓他明白了權術之所必須——正因為波拿巴分子實在太少,他就必須拉攏更多人。政治手腕高超的他,不斷地同舊的敵人妥協,把他們拉到自己的一邊,他深刻地知道,大多數精英和官員隻在乎自己的權勢和財富能不能得到保護,並不在乎頭上的主子是誰。對於他們,隻要誘之以利就行。
“父親,這就是我們需要不停的給予農民以及市民恩惠的原因,為了讓他們在選舉中支持我們是嗎?”
作為皇太子的歐仁,舉一反三的問道。
“確實如此,畢竟,我是依靠民眾的選舉成為皇帝的,為了維持皇冠,我們必要在意底層民眾的福祉,畢竟,他們才是大多數,而且我們理對他們充滿同情。”
其實,作為是大革命後成長起來的一代人,他似乎真誠的相信大革命的許多精神,當然他也渴望建立個人的威權統治。
“但是,這些還不夠,帝國所需要的並不僅僅隻是選舉,歐仁,我的孩子,你記住,帝國需要的是榮耀!”
看著若有所思的兒子,拿破侖三世有些無奈的道。
“三年前,我們擊敗普魯士,占領盧森堡的時刻,是政治環境最穩定的時刻,那個時候,所有人都沉浸於軍事勝利之中,儘管……”
儘管那個勝利並不完美,雖然,他就差那麼一丟丟就失敗了,甚至差點淪為普魯士人的俘虜,可那又如何呢?最終,他“擊敗”了普魯士人。
然後整個法蘭西都曾經在擊敗普魯士的榮耀之中。畢竟在過去的十幾年裡,普魯士就是一個軍事上的小強。他們擊敗了丹麥,擊敗了奧地利。
但是那又怎麼樣呢?
不還是被法國給擊敗了。至於其中的什麼秘密協議了什麼私下會談了,當然,都是不為人所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