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汛也覺得,他多虛偽,居然能裝成若無其事,還說:“我是避免你胡思亂想,他有好好向我報備,那種小報最愛博人眼球胡編濫造,不足為信。”
其實楚汛很生氣,可轉念想想,自己三十幾歲的人了,還任性什麼,該沉穩一些。
因為憋著滿肚子火,楚汛在公司時的氣壓比平時更低,把下頭的員工嚇得瑟瑟發抖,唯恐要被他叱罵。
留總說:“x城你老公司那邊又來人了,這次正式簽合同,還是你去接待吧。”
楚汛公事公辦:“好,我知道了。”
留總問:“你今天怎麼了?心情這麼糟糕。”
楚汛說:“沒什麼,一些私事煩心,您知道我不會把私人情緒帶入工作的,不必擔心。”
留總歎氣:“我好歹算是你師父,不是擔心你工作,就是擔心你啊。你這人,什麼都好,就是愛自己生悶氣,不喜歡與旁人溝通。”
楚汛嘴硬:“工作的事我都有及時溝通,沒有耽誤。”
留總嘖嘖幾聲:“你聽聽你自己說話的語氣,全是火藥沫子。我眼光多準,當年你剛進公司,還是個才走出象牙塔的大學生,好些人覺得你雖然工作能力不錯,但是木訥老師。我卻覺得你眸中蘊著光,其實是最倔強不服輸的。但有時候真的太好強,在不該好強,就不要好強。”
楚汛氣悶,就算他極力整理自己心情,臉色依然不太好看,黑著臉去接待x城來的客人。
遇見個在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的來客。
莊瀚學見到楚汛,尤其楚汛還臭著臉,他嚇得深吸一口氣,差點仰倒:“你、你、你真沒死啊?!”
楚汛輕飄飄看他一眼,有條有理地說:“你爸媽沒教過你,不要隨便這樣用手指指著彆人嗎?沒禮貌。”
莊瀚學想起曾經被楚汛支配的恐懼,縮回手。
他小心翼翼,以楚汛為圓的中心,繞著楚汛轉了一圈,前後左右看,好像是個活人,轉回到正麵。
楚汛笑著問:“你不是說我是菩薩嗎?怎麼看到我像看到羅刹?”
莊瀚學:“不不不,您還是菩薩。我就是不、不明白,你怎麼……怎麼還好好的?”
楚汛隻說兩個字:“誤診。”
楚汛帶莊瀚學去吃飯喝酒。
莊瀚學幾瓶酒下肚,什麼話都抖出來了,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哭訴自打楚汛走後他是活在怎樣的人間煉獄,水深火熱,生不如死。
楚汛不僅不同情,還很痛快地哈哈大笑。
莊瀚學更傷心,嘀咕:“素質真差。”
楚汛問:“你說誰呢?”
莊瀚學立馬慫了:“我說自己,我這人就是素質低下……楚哥,您能不能行行好,回來解救我於苦難啊?我以後再也不氣你了。”
“你在這公司多少工資?我給雙倍?三倍?你開個價,我出得起,都給。”
“我每月零花錢分你一半!”
“夠義氣了!我真義氣!”
楚汛不為所動:“你還是留著自己用吧。”
莊瀚學因為喝醉了,沒幾句話被楚汛帶跑,天南海北地扯淡:“哦,對了,楚哥,之前還有個姓藺的男人來我這找你,是你男朋友吧?你要不要聯係他一下,我感覺他很愛你啊……”
楚汛一下子愣住了,帶著幾分酸味問:“他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