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汛說:“我又猜不到你到底要哪天來和我求婚,每天都很猶豫要不要穿?我就怕你在我灰頭土臉的時候冒出來,突然和我求婚,那我答應也不是,不答應也不是。”
藺焰塵訝異:“啊?還有不答應的可能啊?”
楚汛眼底滿是笑意:“最後還是要答應的嘛。我們現在去哪?可以帶上啾啾嗎?”
藺焰塵說:“帶上,我來推車。”
夏日的夜風拂麵而過。
漫天星辰。
藺焰塵說:“我查過了,今天是個好天氣,可以看到漫天的星星。”
他們沿著這片彆墅區的人造河走,河堤兩旁有路燈,他們兩個的人影加上啾啾的嬰兒車影子慢悠悠穿梭在光和影之間。
前邊天邊忽地躥起一朵煙花,絢爛地綻放。
他們停下來,楚汛仰起頭看,說:“上星期我也看到有放煙花,還以為是你放的。”
藺焰塵回答他:“今天的是我放的。”
楚汛愣了下,笑了:“你怎麼自己都說出來了?”
藺焰塵問:“好不好看?”
楚汛說:“好看。”
藺焰塵又問:“開不開心?”
楚汛說:“開心。”
藺焰塵靠過去,在他臉頰親一下:“那不就好了?你看,啾啾也很開心。”
楚汛說:“他生下來以後第一次看到煙花。”
看過煙花,繼續走。
楚汛嗅到馨甜的花香,隨著夜風,一縷一縷地飄散而來。
繞過拐角,走出小樹林,前麵的草地上有一座玻璃花園,楚汛好奇地說:“我之前都不知道還有這麼個地方。”
藺焰塵說:“我讓人新蓋的啊?”
楚汛半信半疑地問:“不會就是為了求婚蓋的吧?”
藺焰塵斬釘截鐵地回答:“是。”
楚汛:“啊?”
藺焰塵推著嬰兒車,進門去,回頭說:“肉票在我手上,你不能不過來啊。”
楚汛回過神,笑著搖了搖頭,跟過去了。
整個花園,沒有彆的花,隻有紅色的玫瑰,香氣頗為濃烈,倒是像極了藺焰塵,純粹,直率,不含雜質。
楚汛莫名地臉紅心跳起來,彆扭地說:“紅玫瑰也太老土了。”
藺焰塵回望著他:“那你臉紅什麼?”
楚汛反詰:“你不是也臉紅了?”
藺焰塵說:“我的終身大事就要定下來了,我當然緊張了,我怕我的阿汛太害羞了,臨時反悔。”
楚汛好著急:“我才發現,你這人廢話真多。”
藺焰塵突然流露出一絲遺憾:“如果可以的話,我本來想帶你再去一次夢蓮湖的。”
楚汛不明白:“什麼?”
他的話音還未落,燈光驟然熄滅,室內陷入一片黑暗。
楚汛嚇了一跳,隨之藺焰塵的吻落下來,撬開他的錯愕的唇,柔情要將他融化。
穹頂上,亮起了溫柔的光芒。
如他們那天在夢蓮湖偶遇的極光。
楚汛的心底瞬時湧出無數回憶,他們一起跳傘,一起滑雪,一起騎馬,一起看極光,一起在下大雪的日子,相擁著,依偎在溫暖的火爐旁。
讓他心跳不已。
即便做了無數心理準備,在此時此刻,這依然是楚汛未曾料想的驚喜。
藺焰塵半跪下來,拿出戒指:“你說我和夢蓮湖的極光都是你的奇跡,你也是我的奇跡。”
“我愛你。”
“阿汛,我們結婚吧。”
楚汛長長舒了一口氣,儘量冷靜地問:“我現在立即就想答應你,你會覺得我不矜持嗎?”
仿佛回到兩年前,藺焰塵勾起嘴角:“你說呢?”
楚汛伸出手,藺焰塵給他戴上戒指。
楚汛問:“還有一枚戒指呢?”
藺焰塵拿出來,楚汛給他戴上,楚汛問他:“我們什麼時候去領證?”
藺焰塵緊緊抱住他,還舉高,開心得難以自製:“明天就去!!!……我算好的良辰吉日。”
楚汛忍俊不禁:“你還真去算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