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母冷著臉道:“看在孩子的份上暫時留你在鄭家,以後你若再做半點出格之事,休怪我們不顧念舊情。”
“兒媳一定謹言慎行,安分度日,絕不叫爹娘和相公操心。”周玉娘趕緊道。
鄭母又對孫氏道:“你女兒做的醜事若是讓外人知曉壞了鄭家和我兒子的聲譽,我鄭家亦是容不下她的,親家母好自為之。”
“我知道我知道,親家親家母放心,我一定會處理好,那我不打擾了。”孫氏說完,囑咐了女兒幾句,急匆匆的走了。
從鄭家出來,已經響午了,太陽曬得孫氏兩眼發花,但她未曾遲疑,快速的回了周家。
周家那邊,周財生和周雲娘已經從墳地回來了,父女倆在屋裡說話。
“雲娘,你可有想好,若是你不想回榮家,爹這就去尋人往榮家去說項。”
周雲娘哭了一場,將心中的委屈悲憤都發泄了出去,此時心情已然平複下來,她把事情理了理,已經做了決定。
她看著兩鬢斑白的父親道:“爹,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女兒已經嫁到榮家,除非榮家不要我,否則女兒絕不離開。”
如果和離,她和周家都要被人非議,父親已經一把年紀,她不想再讓父親替她操心。
周財生想勸,但看到女兒那堅定的神色,張了張嘴硬是沒說出半個字來。
罷了,既然女兒決定回去,他也就不說什麼了,現在誤會解除,榮楚也許能好好待女兒,若是不能,他再去榮家將女兒帶回便是,他就算拚了這條老命也絕不讓女兒再受委屈。
一念至此,他起身道:“那爹送你回去?”
周雲娘搖了搖頭,“不用了爹,女兒自個兒回去便是。”
以她對榮楚的了解,他定是不想讓人知曉此事的,否則這一年多來他也不會自個兒窩著一肚子怨氣隻字不提書信的事,如果父親送她回去,恐會驚了人,反倒壞事。
周財生也依了她,叫下人備了些東西,將她送出了門。
目送女兒的身影遠去,周財生歎了口氣準備回屋,這時,孫氏回來了,他並未理會,沉了臉色,甩袖進了屋。
孫氏趕緊跟了進去,討好的問:“相公,雲娘呢?”
“你還有臉問,你女兒做的好事把雲娘害到這步田地,你還有臉回來?”周財生憋了半日的怒氣終是忍不住,衝著孫氏發了出來。
孫氏點頭哈腰,態度無比卑微,“相公,是我的錯,是我沒有教好玉娘,讓她做出這等子荒唐事來,我已經狠狠責罵過她……”
“罵她一頓就能彌補雲娘所受的委屈和苦痛嗎?她還有沒有良心?雲娘哪點對不起她,她竟然這樣來害雲娘?”周財生打斷她的話,怒道。
孫氏全都認下,“對,她沒良心,她不對,雲娘待她如同親妹妹,她千不該萬不該做出這樣的事來,千錯萬錯都是我們母女的錯,我們一定好生彌補雲娘。”
“彌補?你們知不知道這一年多來雲娘過著什麼日子?雲娘所承受的一切你們拿什麼來彌補?”周財生氣不打一處來。
說得輕鬆,以為是丟了件東西重新買回來就完事了嗎?女兒這一年多來所受的委屈痛苦哪是輕易就能彌補得了的?
孫氏道:“我知道雲娘受了極大的委屈,都是我們的錯,我們對不住周家,對不住相公和雲娘,要打要罵,隻要相公和雲娘開口,我們絕無怨言。”
“打罵倒是不必了,你女兒身上沒流著我周家的血,怎麼也養不親,我看她還是改回生父的姓,從此以後,我周家再沒有這個女兒。”周財生冷聲道。
養不熟的白眼狼就不必再養了,彆到時候再反嘴咬他們一口。
孫氏大驚,“相公,你是不認玉娘了嗎?孩子做錯了事,你要打要罵都行,但千萬彆不認她呀,她始終是家旺的姐姐,不能讓家旺沒有姐姐呀!”
“家旺不止她一個姐姐,雲娘也是他的姐姐。”周財生不為所動。
孫氏當下就哭了,“相公,我求你了,彆不認孩子,她隻是一時糊塗啊。”
“一時糊塗就險些害了雲娘一生,要是她不糊塗周家豈不是要被她覆滅?這樣的女兒我周家我周財生要不起!”
“相公……”
周財生不耐煩打斷她的話,“你彆說了,我意已決,這次且看在家旺的份上不遷怒於你,你若執意要認她,你也就不必待在周家了!”
他說完,怒氣甩袖而去。
孫氏無力攤坐在地上,捂著臉無助痛哭起來。
女兒在鄭家已然不會好過,若再沒有娘家的依靠鄭家人更會輕賤她,這可如何是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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